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座教堂能像它一样充满韵律和动感,也没有哪一处建筑,能在还没有完工的时候,就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供世人瞻仰。这个历经一百多年仍未完成的伟大工程,耸立在欧洲教堂的丛林中,有着无与伦比的艺术魅力和惊心动魄的冲击力。它如此宏大壮美,如此精雕细琢,如此令人震撼――她就是巴塞罗那的象征:圣家族大教堂。它是天才建筑师安东尼奥・高迪倾注了一生心血的杰作,她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人间奇迹,是虔诚的教徒高迪献给上帝的礼物。
一个绝世的天才
提起圣家堂,就不能不提到她的设计者高迪。1984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高迪的部分作品宣布为世界文化遗产,日本导演敕使河原宏为此拍摄了纪录片《安东尼奥・高迪》,在优美的音乐背景中展示高迪建筑的奇妙。该片将仅有的解说词全部献给了圣家族大教堂:“如果不是高迪接手,这座教堂恐怕只是全球各地中,无数平凡教堂里的一座。”
特立独行的高迪常被拿来与巴塞罗那另一位伟大艺术家毕加索相提并论,这两位“疯子”都对艺术怀有近乎偏执的激情。人们甚至把巴塞罗那称作“高迪之城”。高迪的一生,与他缔造的那些造型独特、线条繁复的建筑一般充满谜团,而被称为“巴塞罗那纪念碑”的圣家堂,则是其中最神秘、最辉煌的奇迹。
圣家堂起源于一个书店老板的梦想。1866年,这位叫约瑟夫的虔诚天主教徒在巴塞罗那创立了圣约瑟崇敬联合会,宣传天主教神圣家族――圣约瑟、圣母玛利亚和耶稣基督三体合―的精神。联合会决心要在巴塞罗那修建一座专门供奉“神圣家族”的教堂,1881年,他们在巴塞罗那旧城扩建区购买了一块价值172,000 比赛塔 (约相当于现在9300元人民币)的土地。
1882年3月19日,圣家堂正式动工,但不到一年,毛遂自荐的首任建筑师弗朗切斯科・维拉就因建材成本问题和联合会的技术顾问琼・马托雷尔意见不合而辞职,后者推荐他的助手,年仅31岁的高迪承接此工程。
高迪一生未婚,行事低调。他的建筑大多采用雕刻的石头、锻铁或陶瓷作为外饰,充满晦涩难解的符号,以至于关于他的传说和猜测从未断绝,有人认为他是神秘的共济会成员,也有人说他是炼金术士或者烧炭***人,一本登上畅销榜的小说《高迪密码》则将这种猜测推向顶峰,这本悬疑小说将高迪描述为替上帝守护圣殿的摩利亚骑士,他最著名的7座建筑对应着天上的北斗七星,而圣家堂,则是重建中的基督教圣殿。
高迪自1883年开始主持该工程,直至1926年去世。在生前的最后12年,他完全谢绝了其他工程,专心致志于这一教堂的建筑。这是他一生中最主要的作品、最伟大的建筑,也可以说是他心血的结晶、荣誉的象征。
一座人间的奇迹
圣家堂是一座宏伟的天主教教堂,整体设计以大自然诸如洞穴、山脉、花草动物为灵感。高迪曾经说:“直线属于人类,而曲线归于上帝。”圣家族大教堂的设计完全没有直线和平面,而是以螺旋、锥形、双曲线、抛物线各种变化组合成充满韵律动感的神圣建筑。
高迪的设计中充满着大自然的元素,他总能观察到大自然最美而且最实用的一面,他可以从树干、树枝、叶片以及树窝中激发灵感,设计出一片雄伟的柱林,细长的线条成为了建筑的特色,哥特风格在这里添加上了新艺术元素,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按照他的设计,教堂拥有“诞生”、“受难”以及“荣光”三道大门,每道大门各装饰着三座尖塔,再加上象征耶稣以及圣母的高塔,总共有18座塔。教堂的“诞生之门”、“受难之门”和“荣耀之门”分别位于东、西、南三侧。高迪将“诞生之门”安排在教堂东方,使得她每天早上都能得到东方升起的太阳照耀,代表了生生不息的奇迹。门上栩栩如生的雕塑、精美繁复的细节,无一不令人啧啧惊叹。据说高迪为了要求雕像的姿势和真人一模一样,还找来人骨悉心研究;雕像的脸孔也不是凭空想像,而是找来模特儿,依照片去制模。在其中一扇门两旁各有一只海龟背负着侧柱,是高迪引东方海龟有长寿之意,象征耶稣永生。
整座教堂,外看就像是长在花盆里的一簇仙人掌。十多根高达一百多米的塔状屋顶,春笋般的刺向高空,或高或低,或疏或密,仿佛阳光的照射下,人类伸向天堂的渴望。塔的下面,是披着盛装的圆形屋顶,洋溢着欧罗巴人的自豪和富贵。高高低低的外墙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宗教人物和场景,有的来自于当年初建时,细腻复杂,充满神秘气息;有的线条简洁,多半为后人所作,与中国画的神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走进教堂,是空旷的大厅,仰望如同森林的顶端,白光从那里倾泄下来,仿佛所有人都会发现自己的渺小、发现自己的罪恶。被那白光感召的,除了生命还有灵魂。时间停下来了,只有耶稣的大爱,在空气中静静流淌。
这就是高迪描述的神的世界。诡异的花,还在无拘无束地生长;麻木的脸,却时刻彰显着生与死的沉重。诸神的故事,通过高迪的双手,神秘而庄严地展现在人类的面前。
高迪在世时已完成了诞生之门,受难之门于20世纪80年代完成,荣耀之门仍在建造中,而18座高塔完成了8座。虽然教堂至今未建造完成,但丝毫无损于它作为世界上最著名的建筑之一而备受世人尊重。
一个永恒的梦想
1926年6月7日下午,巴塞罗那法庭街和白连街口,一辆30路有轨电车呼啸而来,司机没有注意到一位手拄藤杖的白发老人正在横穿马路,将他撞个正着,随即老人被好心人送到附近的一家平民医院。直到他的朋友闻讯赶来,大家才知道,这位奄奄一息的老人居然是高迪,这座城市最著名的建筑师。3天后,高迪在医院去世,他的遗体被安葬在圣家堂地下室,这使他在天堂里也能看见教堂。
高迪去世时,圣家堂的三个正立面只有象征耶稣诞生的东立面接近完工,一个多世纪以来,历经四代,继任者们从未放弃完成“神作”的梦想。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进哥特区,整个巴塞罗那老城开始苏醒。早上10点,交通警察在普罗班萨街与萨登亚街交汇处竖起路障,一辆加长平板卡车驶来,在圣家堂北面的街道上停下,几名建筑工人指挥着一个红色吊臂缓缓支起,与此同时,在4500平方米的教堂工地里,已经竖着的六根塔吊开始工作。雕刻好的巨大石块被吊起,放置到教堂后殿和十字翼部各处……
在建设圣家族教堂的这一百多年时间里,建设技术的科技进步、建筑艺术的丰富发展,已经得到了几何级数的增加,以后的数代建筑师要改变建筑风格轻而易举,然而,他们没有一个人去借机踩在巨人的肩膀上。虽然后来的新建筑和雕塑比高迪要来得简单,艺术的造诣更是有明显的不同,但风格却又明显一脉相承,处处闪现着高迪不死的精神、不绝的艺术真谛。没有一个建筑师故意在圣家族教堂的建设中留下自己的痕迹,他们老老实实忠实于原创、去追求那个神交已久的天才的梦想。圣家族教堂建造史上,只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只留下了一个人的梦。
由于资金匮乏,工程进展缓慢。工程平均每年耗资300万美元,即使在资金供应很稳定的情况下,至少也还得建65年。高迪知道,这项工程开工时没有他,完工时也不会有他。
高迪带着他的理想走了,他给我们留下的是一座未完成的奇迹,没有人知道这座教堂什么时候完工,也许她会无止境地修建下去,这样,才会成为永恒。 编辑 朱国伟
TIPS
地址:Mallorca街401号。
交 通:地铁:L2、L5线Sagrada Familia站。旅游巴士:红线。
门票:8欧元。20人以上团队5欧元/人(需预约,每20人1人免费),持巴塞罗那卡、旅游巴士打折券7欧元。有导游带领游览11.5欧元,旅游巴士打折券10.5欧元。电梯:2欧元。
开放时间:10月-3月,9:00-18:00;4月-9月,9:00-20:00;语音导览在闭馆前1小时结束。12月25-26日、1月1日、1月6日教堂部分关闭。导游服务时间表:上午:11点英语,12点西班牙语,13点英语,全年服务。下午:15点英语,16点西班牙语,17点英语,仅在5-10月服务。教堂中有西班牙语和英语导游服务,每次45分钟,无需预约,收费3.5欧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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