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曾经在澳洲呆过很长时间的戴芸来说,受到西方的育儿观念影响是自然而然的,从最基本的吃喝拉撒说起,饭从小要自己抓着吃,觉要自己一个人睡(中间哭了还不能抱起来),大小便要等到小孩自己ready了才训练(至少要一岁半,有的到三岁!),一岁就要戒奶瓶,等等……戴芸虽然不能全部做到,但是心里对于什么是“正确”的已经有了一个很西化的标准。
总地来说,她认为西方的育儿观念比较讲究“放”。对孩子要放手,让他自然成长,making his own mistakes,放他去犯错误,去伤心,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候一般不出手干预,对自己呢,要放心,一般专家认为为人父母的各种忧虑里,一大半是杞人忧天,大家首先要放松神经。才能养育出健康快乐的孩子。
全职妈妈的全新诠释
为了生孩子刚刚辞职的时候,戴芸最怕别人问“你是干什么的?”就传统的说法,比较诚实的回答应该是“家庭主妇”。不幸,在当代汉语里,“家庭主妇”这个词带有鲜艳的歧视色彩。她,和她的很多女朋友,就是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的:干什么都别干“家庭主妇”这勾当!
这样一来,在退出职场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于“你是干什么”的这个问题,戴芸的回答通常是“在家,什么也不干。”其实干的事情真的是很多,就是没个像样的名头。
直到有一天,社会上出现了“全职妈妈”这个头衔。在戴芸看来,“全职妈妈”这个词充满了女性的光辉:低调,执着,跃动着现代感和温暖的***精神。至于所蕴含的爱心,就不用说了,那简直就是多得像烟波浩瀚的太平洋里的水。因此,她把这个头衔“像天使顶着光环那样地顶在头上”,骄傲又满足。
让儿子成为一个国际化的人
大儿子Max现就读于一所国际学校,接受着西方的教育。对戴芸来说,她的孩子是中国人,也是澳大利亚人,他们很章运,因为这是两个非常美好的国家。但是关键他们是地球人,是世界人,不管什么血统,什么国籍,住在哪里,说什么语言,说几种语言,最要紧的是他们有丰富的心灵,对世界保持好奇,有获取新知的能力(而未见得是知识点本身),有同情和爱的能力,有胆量,敢创造。
不是说国内的学校完全不能给孩子这些,而是说她对国际学校更有信心,因为他们无论从观念还是体制上都更有可能做到这一点。比如他们一个班二十个人,每个人得到的个体关注就更多,老师有更多精力允许个性的发展;再比如他们不把孩子比来比去,家长都不好意思问“我的孩子在班上排第几?”当然到了高中,也是应试教育。可是,很多考试,比如IB文凭本身,就包括了科学实验,社会活动和长篇论文。所以中国部说高考是指挥棒。其实IB也是国际学校的指挥棒,只不过考的东西不一样,所以整个教育方式就被指往了不同的方向。
心上的肉与头顶上的阳光
两个孩子的性格南辕北辙。老大Max敏感细腻,是心上的肉;老二Aaron热情开朗,是头顶的阳光。
对于对Max的教育上,戴芸感觉很深刻的一点,是在提高孩子自信心这力面。很多书上说自信的孩子是“夸”出来的。戴芸相信有方法的“夸”很重要,但只“夸”是不够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对自己的能力有了自我认识和评估。如果他觉得自己不行,不是你每天对他说一遍“你真行”,他就会奇迹般地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要建立自信,她的体会是:加强最强的和最弱的。
比如说语言能力是Max的强项,她就下功夫进一步提高他这方面的能力,因为她相信有某个方面能力突出的孩子就像有了杀手锏的武士,他的内心会有更多的安全感,更容易学会相信自己,更愿意接受挑战。而Max的动手能力较弱,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连笔都不愿意拿。她把过这一关看得很重要,认为可以帮助释放内心的压力,让他更加自信和快乐。为了帮助Max,她买了很多画具,让Max在加大的画纸上自由涂鸦,完毕不管画的只是几根不直的直线,自己都要很认真地去“鉴赏”。但从不简单得表扬他说“你画得真棒!”,因为这种泛泛的表扬缺乏诚意,Max并不会相信,根本起不到鼓励的作用。相反,她会坐下来和他一起花时间“研究”他的画。一开始他诚惶诚恐,默不做声地看妈妈瞎猜他画面背后的创意,虽然妈妈猜的多半是错的,但孩子依然十分享受这种关注。慢慢地,Max开始纠正妈妈,告诉妈妈这画面真正要说的故事。拿笔画画终于不再是一件让他紧张不安的事情。
至于小的那一只,因为性格和大的完全不同,所以很多经验派不上用场,要从头摸索。戴芸发现,其实对于一岁多的孩子,抓一件事就能解决大问题,那就是要给宝贝有规律的生活。充足和有规律的睡眠是头等大事。所以她安装了遮光窗帘,坚决不把孩子抱在手里哄睡觉,晚上不看电视,不玩太兴奋的游戏,控制午睡的时间,这样他在醒着的时候就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然后就让他自己成长好了。有规律的生活给孩子安全感,使他们情绪稳定,快乐而满足。
在悉尼的时候,有一次戴芸一边开车上班一边听广播,是一个激烈的讨论,说一些妈妈生完孩子要去上班,结果在邻里间受到歧视和议论。她对澳洲民间这种传统价值观的盛行大为惊讶;心想在中国是反的,要是她背着文科状元的历史包袱,拿着硕士文凭,辞了前途无量的工作,回家带孩子,才会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会像伤仲永一样的伤自己了。
而且戴芸越来越相信一个道理无论你是谁,平凡还是成功,富有还是贫穷,你晚年的幸福,很大部分取决于你有着怎样的孩子。这样子看来,其实自己是在全职地经营人生终极的幸福了。
对于全职妈妈这个职业,她干得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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