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在巴黎考察学习期间,应一位老同学之邀去吃饭。去饭店之前,他略带神秘地告诉我,他要请我吃一道非常有法国特色的菜肴。
俄罗斯人喜食鱼子酱,日本人嗜好生鱼片,而法国人餐中有三宝,即蜗牛、鹅肝和牡蛎。我嘴上虽不便说什么,可心里却有丝好奇:会不会是这三宝之一呢?
我们入座后,室内播放着古典音乐,同学指着壁上的一幅彩色画片,说:“今天就请你品尝‘肉中黄金’”。我抬头看见:一片碧绿的叶子,其上面有一对拳头大的棕黑色玛瑙螺,从壳里伸露出来的肉体,晶莹剔透,洁白如玉。
这是一道名叫“白玉蜗牛”的法国名菜。正宗的法国蜗牛是生长在法国勃艮第地区的野生蜗牛,因为历史悠久和原料稀少,蜗牛在法国变得愈发珍贵。饮食讲究的法国人,一直将吃蜗牛视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每逢喜庆节日,法国人都争相购买蜗牛。特别是圣诞节时,几乎到了家宴上没有蜗牛不过节的地步。法国人每年要吃掉6万吨蜗牛肉,折合30万吨鲜活蜗牛,光巴黎就有500多家餐厅专营蜗牛。
不一会儿,蜗牛被端上桌来,异香扑鼻。一同端上桌的还有特制的叉子和钳子。每人一盘,盘内盛有六只带白色花纹的蜗牛,一层由香草、洋葱、蒜蓉和白脱油拌成的奶油泥封住蜗牛壳口,镶在浅浅的金黄色的土豆奶酪上,真是色彩斑斓。论其格调,论其造型,都称得上是无上极品。
同学一手用钳子夹住蜗牛,一手用叉子将蜗牛肉从壳里挑出。我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快朵颐,很快就学会了吃法。我用别致的小叉挑出蜗牛肉,蘸上辣椒酱,一啜到口,顿时一股鲜香味在味蕾上绽开,蜗牛肉光润柔软,嚼起来细嫩柔滑,鲜美无比。每吃一个,我总会忍不住啧啧叹道:“好香、好吃。”这蜗牛肉堪称人间美食!特别是把蜗牛壳中的汤汁倒于土豆奶酪上拌匀,配上法国白葡萄酒一起食用,风味更是独特。那种香,那种鲜,沁人心脾,淋漓痛快,没有一处不舒坦,果然是十足的美味,非同凡响!
同学见我吃得很香,便带着一种自豪的口吻给我介绍说,烤蜗牛在欧洲是很有名气的,其食用和药用历史已经有二千多年。但在众多食用蜗牛的国家中,法国蜗牛是最有名气的,它不仅比普通的蜗牛肥大几倍,肉质柔软,而且营养丰富。
此次的法国之行,我第一次吃到了蜗牛,至今一想起,仍觉得香溢齿颊,芬芳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