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文网出门或者出国，最怕的就是碰上警察。每次出门或出国，父母总是再三叮嘱在外要遵纪守法，老实做一个守法者，警察就不会找上你。可是，如果在国外万一碰上麻烦事，你又不得不找警察。五年前移民瑞典的我，对瑞典警察却是另一番印象……
公事公办中显温暖
2008年，我移民瑞典，并进入瑞典大学攻读法学专业。作为全球闻名的宜居国家，瑞典每年都吸引着成千上万的人前往学习和定居，瑞典警方也因此面临着很多外来人口的管理难题。
在我居住的房屋对面，有一个大型的回收箱，专门用来回收居民捐赠的衣服、鞋子和玩具。一天深夜，这里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不速之客。隔着窗子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在回收箱附近走来走去，见左右没人，女人干脆爬进了箱子。
受到惊吓的房东太太马上报了警。5分钟后，两个中年警察赶到现场，核对了这对男女的身份。原来他们是来自附近岛屿的新移民，因为还没找到工作，手里的余钱也所剩无几，所以才想到了从回收箱拿衣物的法子。
警察听后开始劝解，没料想却遭到对方一通抢白，他们的话听起来也有几分道理：反正***府最后还是会把这些衣物捐给他们，与其福利部门专门派人整理和运送这些衣物，不如让他们直接从回收箱里拿走，还能替***府节省费用。
警察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勒令女人马上从回收箱里出来，谁知这个胖女人水桶一样的腰身被洞口卡住，两个警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出来。然后警察不容辩解地要求这对夫妇把已经选好的衣物放进回收箱，这下两个人不干了。
“我们不只是按章办事，重要的是，这些回收衣物在发放之前都需经过消毒处理。如果直接拿走穿着，对你们的健康绝对没有好处。”警察说得语重心长，此前还纠缠不清的夫妇俩见状，马上不再废话，乖乖走人了。
法规面前要平等
在瑞典，警察作为公务人员是不能被解雇的，除非他犯了罪并被法庭裁定有罪。一个警察只要奉公守法，做好本职工作，无论其上司的个人看法如何，他都可以得到晋升机会。所以瑞典警察间的上下级关系比较简单，长官被下属严格***的事情，也并不少见。
同学乔斯尼的男友布斯克是一名瑞典交警，一次聚会，他向我们讲述了自己“以下犯上”，处罚警察总督的事情：那天正好轮到布斯克夜巡，午夜时分，他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A8迎面开来，但却没有打开车前灯，布斯克毫不犹豫地调头追了上去，并示意对方停车接受检查。待车里的人下了车，布斯克才看清原来是总督先生和太太赴宴后回家，一时疏忽忘了打开车前灯。原本没什么大不了，可布斯克还是对总督先生进行了处罚。
“有必要对上司也那么严格吗？”我笑问，布斯克没笑，他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别以为那是小事一桩，我曾亲眼见过一起因夜间行车不开车前灯而造成的惨祸。更何况当时总督太太已经怀有身孕，安全对她是第一位的。”
在瑞典交警部门的服务网站上，有句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法规面前，人人平等；生命面前，一视同仁。”或许这能解释总督大人心甘情愿被下属开出罚单，事后还致电向布斯克表达谢意的原因。
严格***严把关
2010年，我打算回国探亲，由于宠物狗小乖也要随行，所以需要事先去动物检***部门填写一些资料。在瑞典，警察有很多分支，几乎每个机构都设有警务部门，动物检***也不例外。
接待我的是一名漂亮的红发女警，她递给我两份表格，示意我坐到一旁先填，然后开始接待下一名男士。从女警对男士高规格的敬礼和称谓上可以看出，那是她的上司。原本以为内部人对规则轻车熟路，那名男长官的进度应该比我更快，结果却不然。
原来男长官不能确认自家宠物是否晕机，按照规定，他必须在表格上填写明确答案，并依据医嘱准备相应的药品，而他显然不想这么麻烦，可他的下属却认为这个麻烦步骤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省的。
“有些猫咪第一次乘机的反应相当大，如果事前不做好预防措施，它们中的一些甚至挺不过这道坎。所以您必须知道它是不是晕机。”看着一脸正气的女下属，男长官只得收拾好表格，回去寻找答案。
一个月后我结束假期返回瑞典，偏巧在机场再次见到了那名男长官。闲聊之后才知道，他的宠物猫后来被证明果然晕机，如果不是事先查出来并有所准备，后果可能相当严重。所以他对那名坚持原则的女下属很是感激，还特意为她准备了礼物。
瑞典的法律法规一般制定得十分详细，瑞典警察则用严格***把对人，乃至对动物的关爱表现得淋漓尽致。不管对方的警阶是高是低，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对待华人很友善
2012年8月，我搬到瑞典南区的一个华人聚居区租住。一天夜里，一阵嘈杂的吵闹声把我吵醒。推门一看，走廊里挤满了看热闹的邻居。原来是住在我隔壁的那家进了盗贼，损失不小，女主人李太太还在追赶小偷的过程中被划伤左臂，鲜血流了一地。
警方虽已在接警后很快赶到现场勘查，但失主一家仍然抱怨连连：“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磨磨蹭蹭的警察呢！”我看到做笔录的那个警察听了这话，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好看。
一周之后，我们这个社区的所有华人接到警方通知，要集体接受一次安全知识的讲座。警察现场讲解了防止盗窃和抢劫的技巧，以及如何寻求警察的帮助，可有人仍然存在疑问。
“小偷进门，我们发现后不能打他吗？”之前失窃的李太太率先发问。
“绝对不可以，那是违法的，就连靠近也不行。和人身安全相比，财物永远是第二位的。”警察的语气无比坚定。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把东西拿走吗？”李太太有点不服气，“抓盗贼是警察的事。如果发现小偷进了你家，你可以请他离开，然后马上打电话报警，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李太太还在嘟囔：“可是等你们来到现场，小偷不是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警察的解释仍然很有耐心：“这分为几种情况：如果小偷还在你家，我们接到报警后会到得非常快；如果你看到小偷跑了，我们接警到现场后，会根据你指的方向去追；可如果小偷早就跑不见了，就像一周前你家失窃的那种情况，我们即使飞过去也没用。而且当时我们还接到报警，要把一个吊在7楼窗外的5岁男孩救上来，这应该是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李太太不再讲话，可看得出来，她仍然有自己的想法。当然，警察的告诫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就在那次讲座两个月后的一天，住在我楼下的陈太太去商店购物，结果被几个毛利人盯上，当街抢走了她身上价值3万多克朗的各种首饰。陈太太并没有追赶，而是迅速报警，正在附近巡逻的警察接警后只用了四十分钟就抓到了窃贼。
不过，有件事也让警察百思不得其解：逛商场又不是出席晚宴，干吗要把那么多贵重的首饰全部戴在身上？而陈太太的回答让他们简直哭笑不得：“放在家里不安全，所以才全部戴在身上，结果还是不安全。”不过至少她已经学会用警察的教导来保护生命的安全，这一点还是让警察感到十分欣慰。
（责编：孙笑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