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工卡,一个诗意的名字,川藏线进出拉萨必经之地。每次都是匆匆而过,记忆中只留下这个令人遐想的名字。直到在拉萨住下来,把周边当成自家后花园,才把目光和脚步真正投向这片墨竹色的河谷,有闲的时候去逛上两天,才知道它的腹地隐藏的美丽。
墨竹工卡藏语的意思是“墨竹思金龙王居住的中间白地”,地处藏南雅鲁藏布江中游河谷地带,米拉山西侧,属拉萨河谷平原,河谷环绕,草原广布,面积5512平方公里,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
思金拉措:美丽的财神湖
沿拉萨河上318国道,越野车直奔米拉山。米拉山高达4700多米,耸立在拉萨之东的墨竹工卡县境内,横于雅鲁藏布江谷地之中,成为雅鲁藏布江谷地东西两侧地貌、植被和气候的重要界山。思金拉措就隐藏在米拉山西面的半山腰中。
翻越米拉山,垭口上经幡招展,被风吹得忽忽作响,每辆车都会在垭口稍作停留,拍照留影。当地人会扔撒“绒达”――印有佛教经文和***案的彩色方纸,一边喊“绒达”一边抛洒,佛祖便会保佑。
我们此次米拉山之行的目的地是思金拉措(也作“错”)。“措”或者“错”是藏语的音译,湖的意思,高原上点缀着无数的错,被我们戏称为“错上加错”。思金拉措也叫“财神湖”,距墨竹工卡县城66公里,海拔4500米。
思金拉措,当地人称它“财主百龙之王居住的神湖”。思金拉措犹如聚宝盆,墨竹思金龙王以雪域财主的身份把财宝撒在大地,撒满整个雪域山川,并用各种珍贵药材及树木、鲜花、野生动物将其点缀。神湖后形如龟王的山上有莲花生大师修行的“仲巴”岩洞及许多历史悠久的修禅静地和生成之物。
我们驱车到了思金拉措湖边,远远看见经幡林立,水中布满一座座玛尼堆,都是当地人点点堆放的,玛尼堆之间也扯着五彩经幡,在风中飘扬。湖边开放着很多不知名的高原野花,一概被称为格桑花的它们,正是为这样的高原与湖泊而生。
天上突然乌云密布,接着飘下雨来,但很快太阳又从云层里照射下来,一道光打亮了经幡,好像神光从天而降。在这4500米以上的高原,天气总是变幻多端,不断带给我们惊喜。当我们离开的时候,雨化作冰雹打在身上,同伴兴奋地猜测:今天我们能看到彩虹吧?
德仲:温暖的神泉
在墨竹工卡县城吃完饭,继续往北面山里的德仲温泉,我们今夜的理想是在夜空下泡温泉、看星星。车子刚刚开上拉萨河大桥,东边原野上一道彩虹横空出世。这是我看过的最清晰明亮的彩虹,居然连紫色的光谱也看得如此清楚!财神湖果不欺我也!
德仲,是墨竹工卡北70公里处的一个山谷中的藏族小村,距离拉萨140公里。小村房子依山而建,错落有致,两旁是高山牧场,中间是尼姑庙,寺院的金顶夹杂在白色的藏房中间,终日回荡着海螺声。冬天,去德仲的路上可以拍到数量众多的黑颈鹤。
德仲村的德仲温泉相传因莲花生大师开过光,是藏族人心中的神泉。温泉温度适中,矿物质含量高,据说可以***很多疾病,虽然条件简陋,却吸引了很多当地藏族人,也有很多拉萨人在周末和节假日驱车或坐班车前往德仲。特别是深秋初冬后,德仲温泉经常人满为患,有的全家出动,背着铺盖,带着食品。我们甚至看见过携带煤气灶的,在德仲一住十天半月,泡上一个疗程。
德仲的温泉实在可爱,几乎都是露天,温泉池全由石头垒就,像个小小的游泳池,池子分为男女池,中间以石墙相隔。
在这里贸然拿出相机来拍照很不礼貌,也会被阿佳们(藏族人对阿姨大妈大婶的称呼)禁止,但如果你和她们混熟了就是另一回事了。一位阿佳吸引了我,年轻时一定是位被无数哥哥追求的美人。最难得的是,她身上有种贵族气质,神情安详而平和。攀谈后得知她来自拉萨。她教我们用水里的石头在身上按摩,说“对身体很好”。泡累了就坐在池边的石头上休息,一边打开自带的酸奶请我们品尝。我一直对她的美赞不绝口,她就那么欣然地微笑着接受。征得她的同意后,我们一起合了影,在斜照的阳光下,我为她拍摄了一组很美的影像。
第二天早晨,在清冷的空气中再次把自己泡进热乎乎的温泉,一边喝着青稞酒,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更惬意的时刻呢!
甲玛沟:松赞干布出生地
从德伸出来8公里左右有个分岔路口,通往直贡三寺院,沿着山路走两公里就可以看见直贡艾玛热寺,而大名鼎鼎的直贡梯寺则在更高的山腰上。
直贡艾玛热寺门口的野狗着实吓着我了,二、三十条一大片,横躺竖卧在寺院门口,看见我们的车都站了起来,吓得我们不敢下车,后来才发现这些是靠喇嘛施舍的狗,对人也比较友善。同样友善的是寺院的喇嘛,特意叫来一个小喇嘛领我们参观那些依山而建的佛殿。从最高的殿向下望去,风景非同一般。
参观完寺院,原路下山,车过墨竹工卡县城不久路左边就是甲玛沟了。可不要小看这个墨竹工卡县内的小山谷,它曾是吐蕃时期第一重镇,又是通往桑耶寺的古道。里面的强巴敏久林宫遗址,就是藏王松赞干布的出生地,松赞拉康里至今还供奉着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的塑像。村内还保留着贵族庄园特有的建筑形式――古围墙、古佛塔、古寺庙等,烘托着甲玛沟的历史文化气息。
进甲玛沟后公路左侧的半山腰上,有个经幡密布的遗址,那便是宁玛大师隆钦绕隆的修行地,还有莲花生大师的修行洞。甲玛沟曾是萨迦王朝时期十三万户常驻地,里面还留存着霍尔康贵族遗址。我们遇到了一位老先生,他是霍尔康贵族的后裔,现在是***协委员。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他原来的仆人,在这古老庄园的废墟上,站着过去是主仆现在是朋友的两个人,这篇共同生活的土地上是他们共同的记忆。
他给我们介绍了已有800年历史的寺院。寺院曾由一位老喇嘛管理,喇嘛圆寂之后,不远处寺庙里的两位尼姑来到了这里。寺院里保存着很多文物,有些据称是13世纪左右的。寺院里供奉着刻有经文和宗教***案的头骨,这些***案是某位喇嘛圆寂之后自行显现出来的。对于主殿正面临着倒塌的危险,他的表情有些无奈。
松赞神泉也叫“忱果泉”,神泉和松赞干布有关的传说也很多,据说年幼的松赞干布常在这里洗脸,并从幻影中得到在拉萨建布达拉宫的授记,不少大活佛以及朝圣者均以能在此洗脸并饮此泉水为幸事。
现在的甲玛沟是一个乡,山谷中一片片青稞田包围着几个小村子,白色的古塔高高挺立在山坡上,神泉水在山脚下涓涌不息,柏油路虽然已铺就,但并没见多少车和人,甲玛沟安静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