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马尔克斯是哥伦比亚当代著名的作家,《百年孤独》是马尔克斯的代表作。作者娴熟地运用魔幻现实主义手法,使读者在“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形象中获得一种似曾相识又觉陌生的感受。孤独的反义词是团结。篇名暗示人们,拉丁美洲应团结进来,努力摆脱孤独。
关键词: 《百年孤独》魔幻现实主义生活气息神秘色彩
加夫列夫・加西亚・马尔克斯(Gabriel Garcia Marquez)是哥伦比亚当代著名的作家,也是中国读者所了解的西班牙语作家中最负盛名的一位。作为拉丁美洲“爆炸文学”的杰出代表,马尔克斯于1982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娴熟地运用魔幻现实主义(el.realismo magico)手法将真实的场面及情节和完全出于虚构幻想的情景并置共存而又不失其真,使他的小说既具有浓烈的生活气息,又充满虚无缥缈的神秘色彩。
《百年孤独》是马尔克斯的代表作,被评论界誉为“当代的《堂吉柯德》”,是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经典著作。《百年孤独》描写了哥伦比亚的马贡多小镇一百多年来从兴建、变革、繁荣直至衰败的变迁,以及生活在这儿的布恩地亚一家七代人充满神奇色彩的悲欢离合。作者通过对布恩地亚一家和马贡多小镇的愚昧、落后、保守、僵化现象的渲染,让读者深深地感到一种压抑的孤独。而作者的真正意***是通过《百年孤独》这部作品来反映哥伦比亚乃至整个拉丁美洲的历史演变和社会现实,从而引发民众对造成孤独的原因的思索,进而寻找摆脱孤独命运的途径。马尔克斯曾经说:“孤独的反义词是团结。”只有团结才能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和信任,使大家相互关心和支持,也只有团结才是推动民族向上和国家进步的力量。
一、优秀的小说往往都是现实的艺术再现,而《百年孤独》就是这样的一部作品。
马尔克斯非常善于现实中获取灵感来为他的创作服务。在《百年孤独》中,马尔克斯所描述的一切都有现实的基础。小说一开始,作者写道:“许多年之后,面对行刑队,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将会回想起,他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巨人一打开箱子,里面就冒出一股寒气。箱里只有一块巨大的透明物体,中间有无数枚小针,落日的余晖照射在小针上,撞成许多五彩缤纷的星星。”这一场景的描写就来源于作者童年时的亲身经历。作者的外祖父曾经带着没见过冰块的他去香蕉公司的仓库并让他把手按在冰块上。《百年孤独》就是根据这一形象开的头。有人指出,在《百年孤独》里,由何塞・阿卡迪奥的尸体冒出的血液流经的线路,能够从整体上看清布恩地亚的宅院,而这同作者外祖父母家的宅院几乎一模一样。
《百年孤独》中还有许多相当奇特的事情,而这一切也都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的。让我们来看一看马尔克斯是如何使俏姑娘雷梅苔丝飞上天的:“她刚讲完,菲南达觉得有一阵发光的微风把床单从她的手中吹起,并把它完全展开。阿玛兰塔感到衬裙的花边也在神秘地飘动,她想抓住床单不致掉下去,就在此时,俏姑娘雷梅苔丝开始向上飞升。乌苏拉的眼睛几乎瞎了,此时却只有她还能镇静地辨别出这阵无可挽回的闪着的微风是什么东西。她松开手,让床单随光远去,只见俏姑娘雷梅苔丝在朝她挥手告别。床单令人目眩地扑扇着和她一起飞升,同时一起渐渐地离开了布满金龟子和大丽花的天空,穿过了刚过下午四点的空间,同她永远地消失在太空之中,连人们记忆所及的、飞得最高的鸟儿也赶不上。”这一段光怪陆离、神异莫测的描写竟然源于作者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一个大风天,作者家洗衣女工在绳子上晾衣服,她怎么也晾不成,最后床单让风给刮跑了。就这样,马尔克斯用这种方法打发俏姑娘雷梅苔丝飞上了天空。正如马尔克斯自己所说:“我认识一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他们兴致勃勃、仔细认真地读了《百年孤独》,但是阅读之余并不大惊小怪,因为说实在的,我没有讲述任何一件跟他们的现实生活大相径庭的事情。”
二、马尔克斯所生活的拉丁美洲给他的创作提供了不竭的源泉。
美洲是开发较晚的大陆。拉丁美洲由于历史的和其它的一些原因,发展速度缓慢,保留了许多古老、原始的东西,如自然环境、观念意识和生活习俗。可是,现代文明并没有遗弃这块土地,它也渗入了这块新大陆的原始山野与古朴生活之中。土著印第安人和从非洲贩运来的黑人,以他们的古老眼光和原始观念去看待与理解现代文明和这个恍如梦境的现实,眼前自然是令人炫目的景象。马尔克斯曾经写道:“这种进退维谷的命运造就了一个既包罗万象又难以解释的国家。在这样的国家里,非真实是衡量现实的唯一尺度……我们同时有两个国家:一个在纸上,一个在现实中……在日常生活中不属于科学奇迹的东西已经很少的情况下,我们仍然看得见一些科学家的心态处在深不可测的巫师们的中世纪状态。”所以在《百年孤独》中,吉普赛人带来的任何一种代表现代科学的新成就都足以使当地的人们感到惊奇,感到眼花缭乱。吉普赛人最初带来的是磁铁,拿着它们“挨家串户地走着,大伙儿惊异地看到铁锅、铁盆、铁钳、小铁炉纷纷从原地落下,木板因铁钉和螺钉没命地挣脱出来而嘎嘎作响,甚至连那些遗失很久的东西,居然也从人们寻找多遍的地方钻了出来,成群结队地跟在墨尔基阿德斯那两块魔铁后面乱滚”。接着,吉普赛人又不停地带来了望远镜、放大镜等代表现代文明的新成就。作者站在印第安人和黑人的角度去理解不可思议的现代文明成果,以印第安人和黑人的目光去审视拉丁美洲这块新大陆上存在着的、进行着的和发展着的一切,使作品既反映了现实存在的真实的东西,又令人觉得光怪陆离、神秘莫测。
印第安人和黑人的“宿命论”和“万物有灵论”是马尔克斯用来增加作品魔幻色彩的一大手段。按照印第安人和黑人的传统观念,命由天定,一切都是注定的;人与物之间存在着某种感应关系,所以人能预感到神秘所在和运动规律。在《百年孤独》中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比如:阿玛兰塔的死神通知她:四月六日开始织她的裹尸布,织好之日即时她的死亡之时。第二年二月五日,她织完了最后一针,然后就在这天的傍晚死去了。布恩地亚上校17个儿子的额头上被神父用灰画上的十字总也洗不掉,结果他们先后都因这个十字被射中身亡。马尔克斯以“宿命论”观点来描写人生,无疑造成了作品的魔幻性。又如:胎儿在娘肚里就会哭;死人遗骨会“克洛克洛乱响”;布恩地亚上校3岁时就能预知放在桌子上的汤锅会掉下来,成年后能预感父亲即将死去;乌苏拉发现正煮着的牛奶成了蛆虫,就预感到儿子要遭人杀害;乌苏拉的孙媳妇发现玫瑰花散发出蒺藜的气味,掉在地上的小扁豆和谷子排成了正规的几何***形,便知道乌苏拉即将去世的预兆;吉普赛人墨尔基德斯早在几百年前就将布恩地亚家族的历史写在羊皮书上,等等,这些预示、预兆都是马尔克斯根据“万物有灵论”的传统观念来描写的。这样的描写显得神乎其神,使作品具有一种神奇莫测的色彩。
三、马尔克斯并没有将他的创作局限于个人的生活环境。
马尔克斯布不仅巧妙地从世界文化宝库中汲取对自己有用的养分,更是“冲出狭窄的河道,冒着可能在刚刚抢夺来的文化领域里迷失方向的危险,让自己的才能装上想象的翅膀,不断地拓宽自己的文化视野”。从他的《百年孤独》中,我们仿佛可以看到塞万提斯的《堂吉柯德》和卡夫卡的《变形记》的影子。而马贡多一连下了4年11个月零2天的大雨;吉普赛人带来的飞毯、神灯;一个被扔在柜子里很长时间的小瓶子突然会重得拿也拿不动;阿玛兰塔的摇篮不胫而走,甚至在窝里兜了一圈;工作台上的一锅水不经加热就沸腾起来,直到蒸发干净,等等,又大多与《圣经》或《一千零一夜》的情节有联系。马尔克斯正是这样把从各种神话、典故和民间传说中吸收来的奇幻怪诞的成分巧妙地穿插在了他的《百年孤独》之中。而这些荒诞不经的奇闻轶事和民间传说使作品的魔幻色彩更加浓郁。
总而言之,马尔克斯的作品代表的是以西班牙传统文化和印第安文化为基础,吸收了欧美乃至东方的文化精髓,来剖示拉美现实的创作倾向,也就是以世界的普遍性去揭示拉美现实的倾向。他站在新的世界普遍性的高度上去认识拉美这块土地、这个民族,因此在创作上打破了小说的固有模式,脱离了任何一种传统,走上了一条独特的道路。作者通过巧妙的构思和想象,把触目惊心的现实和源于神话、传说的幻想结合起来,形成了色彩斑斓、风格独特的***画,使读者在“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形象中获得一种似曾相识又觉陌生的感受,从而激起寻根溯源去追索作者创作真谛的欲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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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林一安.马尔克斯《百年孤独》作品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