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聂赤赞普作为统一青藏高原羌戎各部的悉补野部落联盟的第一代霸主,当之无愧地成为开创吐蕃疆野第一人。而关于他的生平记述,因为年代久远,众说纷纭,并无定论。
古代藏族的人文史观是在口叙史事、谜语和苯教学说的氛围中孕育而成的。如同藏族古老的谚语“江河之源在雪山,祖先之源在天界”一样,当出身于藏族远古姓氏“恰”氏族的悉补野王族奠定了青藏高原各氏族部落的共主地位后,在前佛教期的吐蕃王朝宫廷中的苯教大祭司们,为宣扬吐蕃赞普血统的神性光芒,于是便将第一代赞普与恰氏族的天神谱系相连在一起。
传说中聂赤赞普本是天神的儿子,后降临人间,到了现在山南境内羌脱神山,被12个放牧者看见了。这个小伙子的言语举止与本地土著不同。放牧的人们辨别不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应该如何处置这个年轻人,便派人回聚居点报告。长者派出12个颇为聪明的巫师教徒上山,盘问小伙子从哪里来,这个小伙子用手指指天。这些人便以为小伙子是从天上来的,是“天神之子”,格外高兴。12人中为首的便伸长脖子,给这位“天神之子”当轿骑,前呼后拥地把他抬下山来。聚居在这里的人们纷纷前来,见这位从天上来的长得聪明英俊的小伙子,也公推他为部落首领。这就是后来叫做“吐蕃”的部落第一位领袖。这是公元前237年的事。人们尊称他为“聂赤赞普”,也就是“用脖子当宝座的英杰”。藏语中,“聂”是“脖”的意思,“赤”是宝座,“赞普”是“英武之主”。
自此,历史上把藏王称为赞普。这个聂赤赞普,便是吐蕃部落的第一个首领。于是第一位赞普自天界下凡的故事在民间广为传播,甚至曾有几种传说,最后如同《诗经·商颂·玄鸟》说“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一样,“天命恰神·雅拉达珠之子下凡到羌拓神山,成为雅砻河谷蕃六牦牛部落联盟之共主”一说就曾经成为吐蕃王庭郑重公开的***正统说法。
甚至在公元823年,吐蕃赞普赤祖德赞在位时在拉萨大昭寺门前所立的唐蕃会盟碑,也在强调这则吐蕃赞普王统世系的苯教神话传说。
不过在史书记载中,他时而是出身波密的英雄,时而是印度血统的王族后裔,进入历史史册。
从纷繁的神话现象和凌乱的历史素材中,我们想还原真实的历史。当代藏族历史名家恰白·次旦平措在对早期藏文史料进行深入研究的基础上,在1986年《研究》第四期上,撰写了“聂赤赞普本是蕃人”的论文。其结论部分写到:吐蕃王聂赤赞普既非天神下凡,亦非外域外族迁来之人,而是雪域波沃地方的吐蕃人。”
不管历史如何编写,聂赤赞普却是实实在在的历史人物。那座为了防止其他部落侵犯,聂赤赞普建造的雍布拉康城堡,至今仍屹立在山南泽当的扎西次日山上。这座外表普通、形似碉堡的多层建筑,其构造的精致程度也许无法与布达拉宫等建筑相提并论,但在同胞的心中,雍布拉康就是藏族文明的起源,这也是我们缅怀第一代藏王的最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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