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文网1975年越南战争结束后，大量越南人逃离家园，蜂拥进入美国。随后的三十年间，全美的越南人数量从最初的数千人猛增至120多万人，形成了美国亚裔人口中的一个规模较大并对美国社会产生重要影响的群体。越南人迁移美国及融入美国的过程虽然十分艰难，但却能在较短时间内取得一定程度的成功，并成为美国的“模范少数民族”之一。
越南人对美国社会适应过程的独特性，对于我们理解和探讨当代美国种族与族群关系的特点、状况和未来的发展前景都具有重要的意义。目前国内学者比较重视美国其他族裔人口如犹太人、华人等与美国主流社会的融合问题，而对于越南裔美国人的相关情况却极少有人关注。因此，本文根据美国国家统计局的相关数据、美国***府的有关研究报告以及美国学者的著述，试对1975－2004年这三十年间移居美国的越南人在迁移经历、社会生活等方面的发展状况做简要的分析，以从中获得一些有益的启示。
一、越南人移居美国的三个阶段
在美国生活的越南人1964年时只有603人，到1990年激增至614547人，2000年又增加到1223736人，成为继华裔、菲律宾裔和印度裔之后的美国第四大亚裔群体。绝大多数美国越南人是在越南战争之后才移居美国的。在1995年美、越两国恢复外交关系以前，这些越南人迁居美国主要有如下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始于1975年春季西贡被***和美***撤离时。这一阶段大约有13．5万名越南人来到美国。他们中的大部分是曾在越南战争时期帮助过美***的南越***人、***府官员及其家属。这些人中的大部分原来居住于西贡等越南南部的主要城市，受教育程度都比较高，属于比较富足的中产阶级，2／3的人会讲英语。1975年美***撤离越南时，因这些人曾帮助过美***，美国***府用舰船和飞机将他们运抵美国。美国***府暂时将这一阶段蜂拥而来的越南人安置于加利福尼亚州、阿肯色州、宾夕法尼亚州和佛罗里达州的四个***事基地的难民安置中心。这些越南人在这四个安置中心的平均逗留时间是7个月。美国***府给他们提供了四种途径以离开难民安置中心：申请移民其他国家、返回越南、提供足够的经济证明并获得在美国的定居权、获得美国人的经济担保并留在美国。最后，大多数的越南人均通过美国人担保的形式得以离开难民安置中心。由于担心过于集中安置越南人会影响地方经济，同时也考虑到将越南人分散安置于美国各地更有利于他们融入美国社会，因此对于没有找到美国担保人的越南人，美国***府通过签约方式，委托美国民营机构负责担保并予以安置。与***府签订合约的共有9家民营机构，这些机构负责为这些越南人寻找美国的家庭或公民作其经济担保人，使其获得移民签证并定居美国，同时民营机构和美国担保人也负责帮助他们尽可能顺利地融入美国社会。
第二阶段起始于1978年即美***完全撤离越南之后。由于越南***府实施了许多重大的举措，如对私有企业进行国有化改造、建立“劳教营”(reeducation camp)、将城镇居民迁移到越南新经济区的农村进行安置、开展农业集体化运动等，对相当一部分人的利益造成了严重损害，加上越南南部经济进一步恶化以及农作物产量下降和食物严重短缺，迫使大量越南人逃离家园。此外，在1979年越南与中国之间发生短暂战争的前后，越南还发动了大规模的排华运动。因此，第二阶段涌入美国的越南人中有大量的华裔越南人。第二阶段移民潮的越南人中有相当大一部分便是后来广为人知的“船民”(boat people)。这是越南有史以来规模最大也最为艰难的一次人口迁移，1978―1982年间约有27万名越南人移居美国。大量企***逃离越南的越南人挤在狭小的船舱里度过数月时间，一路上谋杀、海盗洗劫、饥饿、失踪、沉船和再次被捕的情况屡屡发生，成为当时全球媒体关注的焦点。许多越南难民在海上逃亡中葬身大海。成功逃离的越南难民则首先抵达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新加坡、菲律宾和香港等国或地区的难民营，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其中的大部分人获得了美国和其他“第三国”的接纳而远走他乡、定居他国，而其余的人则多数被遣返回国。
第三阶段从1983年起至1995年。其间每年平均有2．4万名越南人移居美国。这一次移民潮以受教育程度不高、未接触过“西方文化”的农民为主，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曾在越南***府建立的“劳教营”中度过一段时光。这些越南人在移居美国的过程中主要是得到“有序离境计划”(Orderly Departure Program，简称ODP)和“人道主义行动计划”(Humanitarian Operations，简称HO)和其他渠道(主要是美国***府按1965年美国移民法案关于支持家庭团聚的有关规定为合格的越南人办理移民签证)的支持。第三阶段越南人的迁移要比第二阶段顺利得多。事实上，“有序离境计划”在1979年就已开始启动。上世纪70年代末期，随着逃离越南的越南人所乘船只沉船事故以及途中遭海盗抢劫事件的频频发生，“船民”问题引起了全球的广泛关注，也引起了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UNHCR)的重视，它成为最适于与越南***府谈判的机构。它出面要求越南***府允许那些已有亲人定居国外的越南人“有序地离境”，出国与亲人团聚。此要求最终得到了越南***府的同意。但与此同时，一些没有任何海外关系的越南人仍然通过海路源源不断地逃离越南。到了上世纪80年代中期，由于越南与一些难民接收国之间就哪些人具备难民资格的问题产生了许多争议，大大延缓了“有序离境计划”的实施，并一度陷入停顿状态。1987年以后，这一计划才得以重新恢复。由于受到越南***府的“压迫”最深，随第三阶段移民潮赴美国的越南人具有丰富的社会阅历和斗争经验，所以后来美国的越南人社区领袖很多出自于他们之中。他们经常组织右翼团体，并召集迁居美国和散居世界各地的越南人投身于他们的“事业”。但第三阶段移居美国的越南人却是最难融入美国社会的一个群体。
在这三个阶段越南人迁居美国的过程中，有两个特殊群体的经历也十分坎坷。一是越南战争结束之后为许多美国人所关注的所谓“亚美(Amerasians)儿童”。这些“亚美儿童”为越战时期在越南的美国人与越南妇女所生，他们在越南被看作“生命的尘灰”(the dust of life)。当美国提出将以难民身份接纳他们时，越南***府认为将这些“混血儿”视为难民等同于歧视，并且为使这些混血儿免遭歧视而拒绝其离境。美国国会因此变通应对，通过了一个议案，允许这些“亚美儿童”以“移民”的身份移居美国，但仍可享受与难民同等的待遇。在这种情况下，大约近10万名“亚美儿童”及其家属得以赴美。另一个群体是“***”。1975年越南战争结束时，大批滞留越南或被捕的原越南南方***权的***人和美国***方的越南籍雇员(其中部分人曾担任越南南方***权的官员)被越南***府送往“劳教营”。美国***府在越南战争后一直恳求越南***释放这些人并允准其出国。历经十多年后，直到1988年，美国***府才与越南***府达成协议，允许大多数“***”通过“有序离境计划”离开越南。据估计，这些“***”中约有10 万人最终得以移居海外。
二、融入美国社会
与其他移居美国的少数族裔一样，越南人自踏上美国的那天起，便面临着如何适应美国社会生活的问题。但与其他少数族裔的区别是，越南人移居美国的初期并不能自主地选择在美国的居住地，而是由***府来集中安置。这一特点或多或少使他们融入美国社会的过程和程度与其他族裔有所不同。
(一)从安置中心到越南人社区
绝大多数移居美国的越南人经历了两次甚至三次以上较大的迁移，他们对美国社会生活的适应首先是从安置中心开始的。当他们进入安置中心后，美国学者便对他们展开了研究。上世纪70年代末，美国伊利诺伊大学的社会学教授、亚裔美国人精神健康研究中心主任刘威廉(William T．Liu)对位于加州彭德尔顿海***基地(Camp Pendleton)的越南难民安置中心(先后约安置过23万人)进行了调查。他选择了202人进行访谈，其中59人为户主。这些人中有92％曾是越南南部的城镇居民，约25％的人有大学学历，77％的户主能用简单的英语交流。刘威廉身为精神健康研究中心的主任，因此他更多地关注这些移居美国的越南人的身心健康情况。他发现，由于这些越南人对自己在美国的前途并不乐观，大大降低了他们对新社会环境的适应能力。他利用“康奈尔医学指标”(Cornell Medical Index)对被访人进行了精神健康测定，结果显示，这些越南人的焦虑与压抑感普遍较高。不过，刘威廉对越南人的前景并不算太悲观，因为他发现：59个户主中有20人并不抱怨难民安置中心的生活条件；只有21％的被访者说，在过去的一周里自己的家里人有过“烦人的事”；而且更值得注意的是，所有被访人均表示，他们将会在美国过上比在越南所知道的更好的生活。这种普遍的乐观态度，多少会减轻他们的焦虑。
后来美国***府采取了将越南人分散安置于全国各地的***策。刘威廉对此做出了快速的回应，他指责***府的重新安置计划缺乏长远的目标，没有给越南人提供长期的支持以让他们能够应对文化的冲击；还抨击***府将越南人分散全国各地是一个错误的决策，认为应该帮助越南人建立自己的“族群飞地”(ethnic enclave)，因为族群飞地是难民或新移民适应美国社会生活重要的第一步。
美国***府为什么要将越南人分散到全国各地?当时的美国***府官员有自己的考虑。“其目的在于防止出现诸如多年前古巴流亡者在迈阿密造成的状况，即移民大量涌入某一美国社区，使其不堪重负。美国***府希望缓解难民对某一地区的资源――它的文化、***治、尤其是福利制度――可能造成的压力……当时，一位负责移民的工作人员对参议院说：‘我们不想要族裔聚居区。’”在美国***府的分散安置难民的***策下，越南人不得不拆散自己传统的大家庭，而以直系亲属成员或核心家庭为单位寻求教会、社会组织、企业、美国家庭或个人作为自己的担保人，以适应美国担保人一般只能担保较小数量人员或较小家庭单位的现实。最终，大多数越南人被迫与亲人分离，分散生活于美国的50个州。离开难民安置中心的初期，许多越南人面临语言障碍、文化冲击以及亲人分离等诸多问题，因此感到很大的精神压抑。上世纪80年代初有人调查居住于加州圣迭戈的越南移民，发现困扰他们的问题依次为：英语、家庭分离、战争引起的心理创伤、远离祖国、没钱、找工作时很少得到他人的帮助等。
美国***府这一分散安置的计划出台不久便遭到学者、专家们的反对，也因绝大多数越南人的“不合作”以彻底失败而告终。许多越南人在安置地居住几个月或几年之后，又陆续聚集一地。“小西贡”的出现可以说是越南人“聚族而居”特性的一个典型例子。当美国***府将越南人分散安置于全国各地时，越南人却很快聚集在加州的威斯敏斯特(Westminster)，从这里到四大难民安置中心之一的彭德尔顿难民安置中心仅需要一小时。越南人的聚居地从博尔萨大道(Bolsa Avenue)向周边地区如“花园丛”(Garden Grove)蔓延，最后使“花园丛”成为越南本土之外最大的越南人社区，被称为“小西贡”，成为居住于南加州约23万越南人(美国2000年人口普查数)的商业和精神“首都”。越南人集中分布于加州大都市地区以及得克萨斯、弗吉尼亚、纽约和佛罗里达等地，尤以加州、得州为多，2000年，这两个州越南裔人口占全美越南裔的51．2％。尽管越南人大规模移居美国只有短短三十年时间，越南人社区却已成为美国一些城市四大亚裔人口社区中发展最迅猛的社区，其影响力不可忽视。
(二)社会经济地位
离开难民安置中心后，越南人的衣、食、住、行几乎都要完全依赖于美国的担保人。一方面美国***府和担保人共同帮助这些越南人尽快在经济上***，另一方面这些越南人也迫切希望找到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工作。当这些越南人离开难民安置中心时，蒙特罗(Darrel Montero)对他们进行了研究。从1975年7月到1977年8月，蒙特罗先后5次对40名越南人进行电话访谈。他发现，尽管当时美国的经济并不景气，失业率高达9％左右，但大多数越南人还是找到了工作。
不过，由于英语不好、没有汽车等原因，越南人很难找到好的工作。因此，他们在择业上大多“饥不择食”，找到的大多是一些不需要技术和英语水平、工资极低且无福利的工作。与在越南时相比，他们在职业上出现了向下流动的趋向。在越南曾从事管理工作的人员，因英语不流利、缺乏交往技巧而难以获得相应的职位，只能做蓝领工人；而专业技术人员则需要等待很长的时间才拿到执业证书。所以，在离开难民安置中心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普遍认为自己在美国的社会经济地位远不如1975年前在越南时的境况。
一项在1984年进行的调查显示，几乎有一半正在就业的越南裔美国人从事着“地位较低下”的制造业工作。但随着越南裔美国人定居美国日久，其社会经济地位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善。表2是1990年和2000年美国统计局有关越南裔美国人和美国总人口的职业分布情况。从表中数据可以看出，虽然越南裔美国人从事管理和专业技术工作的人口比例明显低于美国的平均水平，但两者之间的差距在缩小，1990年的差距为9．6％，2000年已经减小到6．6％，表明其职业地位已经接近全美国的平均水平。另外，2000年越南裔美国人的户均收入仅比全美国的平均水平低3117美元；拥有产权住房的比例仅比全美国平均水平低13．4％；获得学士学位和博士学位的比例分别只比全美国平均水平低2．3％和0．3％(详见表3)。总之，越南人在短短的30年间便取得这样的成绩，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在越南人聚居之处，尤其是在加州，其所经营的生意相当兴隆。在南加州，如洛杉矶和橙县(Orange County)，越南人经营的生意“遍地开花”。“以医生和牙医为职业的越南人非常多，而华裔越南人的饭店及杂货店则无所不在。他们经营的不仅仅是夫妻店。事实上，在越南时他们中就有人已经是大商人了……到了美国，他们也建立了自己的超级商场连锁店，如‘外 外’(Wai Wai)超级商场和‘曼娃’(Man Wah)超级商场等。”而在加州北部的圣何塞这样一个高新技术产业之地，越南人几乎占有当地零售商的一半以上，使大量的越南人与计算机产业建立了广泛的联系。在距离首都华盛顿不远的弗吉尼亚州的一个购物中心里，越南人经营的店铺就多达60多家。种种现象表明，越南裔美国人未来的经济前景是乐观的。
(三)与其他种族、族群的关系
大量越南裔美国人涌人美国的就业市场，使他们与其他美国人形成了或明或暗的竞争关系，这种竞争关系有时还会引发族际之间的矛盾和冲突。1979年，在得克萨斯的西吉夫(Seadrift)，越南人与当地捕鱼人(白人)因捕蟹网的摆放问题引发争端，导致一名白人捕鱼者被***杀身亡。事后两名越南人被捕。在事发后短短的几个小时内，白人们焚烧了越南人的3条渔船、炸毁了1栋别墅，还试***炸毁有很多越南人在其中工作的一家包装厂，导致大量越南人逃到另一座城市避难。但2名肇事越南人最终被判无罪。面对这一判决结果，一些白人捕鱼者转而要求当地的***(Ku―Klux Klan，即鼓吹种族主义、迫害黑人和进步人士的白人恐怖组织)保护他们的利益。这一表面上看似偶然发生的恶性事件，蕴含着必然性。实际上，自越南人到达得克萨斯的西吉夫安家落户后，一直与当地白人捕鱼者之间存在一种竞争关系，这种关系又因两者之间的误会而激化。白人捕鱼者认为越南人不仅擅长捕鱼，而且太卖力了，常常男女老少全家出动并长时间劳作，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在有些白人渔村里甚至谣言四起，认为越南人的渔村很快就会垄断当地的捕鱼产业。双方由于语言障碍而缺乏交往，使得因误解而矛盾激化势所必然。
越南人的到来不仅被当地人视为对他们就业的威胁，也被看作争夺社会福利资源的一个竞争对手。在美国东部的北卡罗来那州的夏洛特(Charlotte)，越南裔美国人在租赁低价住房方面普遍获得了联邦***府和地方***府给予的优待，而黑人、奇卡诺人(Chicano，美国的墨西哥人)却要等待很长时间才能租到低价住房，这使他们产生了强烈的被剥夺感。黑人愤愤不平地说：“在一战和二战中，我们的祖辈父辈为国家献出生命，越南人什么也没做。而我们现在反倒要努力去争取才能得到我们本该得到的东西。你们***府还把我们经过奋斗才能换来的所有福利平白无故地奉送给了越南人!”他们认为***府优待对于美国而言还是陌生人的越南人，而却不肯向早已是国家公民的黑人给予人同等的待遇，这种做法实在有失公平。奇卡诺人则认为越南人不仅获得廉价住房方面的优待，而且在健康、教育和就业等方面都得到了比他们更好的待遇，比如***府给越南人提供了双语服务，而奇卡诺人却没有获得同等的待遇。总之，越南人的迁入，对其他族群尤其是少数族裔形成了各种潜在的威胁，这种潜在威胁又不时引发双方之间公开的矛盾和冲突。
不过，尽管美国其他族裔普遍认为越南裔美国人获得了经济上的优待，但他们是否真正得到了平等的***治和法律待遇却是令人怀疑的。1981年4月，加州的圣安娜(Santa Ana)发生了一起3名越南人2名白人妇女的案件，其中2名犯案者均被判处118．5年监禁，另一名则被判处100．5年监禁。按照法律，他们至少要在监狱中呆上60－80年时间，直到80岁以后才有可能获得假释。这个案件量刑之重超过了谋杀罪，在美国历史上是极为少见的。当地的一份报纸认为这是“残酷而异常的判决”，并对之提出了质问。多氏(Hien Due Do)则认为，只有在种族与族群关系的历史背景下，才能真正理解这一异常判罚的根源。虽然美国已废除了禁止种族通婚和跨种族性关系的法律，但将有色人种视为劣等种族的思想却仍一直在许多美国白人头脑中根深蒂固。在目前白人占统治地位的情况下，美国的少数族群尤其是以难民身份移居美国的越南人要在***治和法律上争取真正平等的权利，是相当困难的。
三、结 语
虽然越南人大规模移居美国只有很短的三十年时间，其移民经历与融入美国社会的过程是何等的艰辛，但这些越南人还是在美国这个陌生的社会中基本站稳了脚跟，并在主流社会的各个领域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一些越南人在美国获得成功的事例已开始为人所知。例如有的越南人从身无分文的难民成为富翁、越南裔学生赢得全国拼写大赛(spelling bee)大奖、许多越南裔学生被推选为班级毕业生代表致告别辞、西点***校的越南裔学生被邀在全美共和***大会上发言、越南裔大学生运动员表现杰出以及各专业领域涌现了越来越多的越南裔博士等，这些情况和事例一度被美国的大众媒体大量报道。尽管这些均属于个别的事例，但却大大改变了越南裔美国人过去留给人们的那种经济贫困、地位低下、知识贫乏的形象。事实上，有关统计数据也已表明，越南裔美国人在社会经济的总体发展指标方面与全美平均水平的差距正迅速地缩小。
尽管如此，作为美国一个新的少数族群，越南人在适应美国社会的过程中仍存在许多问题，如遭遇来自其他族群的偏见和歧视、在***治和法律上受到不平等的对待、***治参与率极低、越南裔青少年犯罪日益猖獗，等等。这些情况说明，越南裔美国人要真正融入美国主流社会，还需要走漫长的路程。
(梁茂春，副教授，暨南大学管理学院公共管理研究所，广州，510632)
注：“本文中所涉及的***表、注解、公式等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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