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提到NBA。你首先想到的一定是科比的后仰跳投,詹姆斯的暴力扣篮,韦德的闪电突破……谁还会记得邓肯扎实的球风?这就是我们对待邓肯的态度――只有在马刺队有望夺冠的时候才会把他拿到台面上,平日甚至不闻不问。但正是这样“毫不起眼”的邓肯,成为入选雅虎体育评选的“10年最佳运动员”候选名单的惟一一位NBA球员。
邓肯的表情与场上状态就像“自由女神像”一样百年不变,但他在本赛季初期却表现得并不理想,还曾因伤病错过三场比赛,他已习惯了慢热,就像马刺从一样,常规赛收放自如,到了季后赛才红眼血拼。
在过去的十年间,从没有哪位球星比蒂姆・邓肯更低调,也从没有哪位球星的表现比他更稳定。
自从1997年来到马刺之后,邓肯一直保持着场均两双的水准,本赛季是他的第13个赛季,但你能从场均20.0分、10.2个篮板、3.0次助攻和1.8次盖帽的数据折射中,看到他的真实年龄吗?邓肯,如今已34岁,当年与他齐名的优秀大前锋中,号称技术最全面的克里斯・韦伯早已退役,加内特和拉希德华莱士在波士顿扎堆上演最后的疯狂,华莱士替补上场20多分钟只能拿9.4分和4.3个篮板,加内特伤病缠身,场均数据已下降到15.0分和7.6个篮板。邓肯虽然也有伤在身,但是只要他在场上,谁也不敢忽视马刺队。马刺仍然是各球队都惧怕的“老师傅”。
复活,这是对本赛季邓肯的最佳描述。邓肯上一次打出这样全面的数据还是在两个赛季之前,那一年马刺拿到了总冠***。本赛季,马刺一度在不被人看好的情况下,排在西部三甲之列,如今尽管有些下滑的趋势(21胜12负,西部第五),但是与第三名太阳队的差距只有半个胜场而已。其实邓肯在赛季初期表现得并不理想,还曾因伤病错过三场比赛,但“石佛”已习惯了慢热,就像马刺队一样,常规赛收放自如,到了季后赛才红眼血拼,这已经成为了邓肯多年来的打球方式。
与华盛顿奇才一战,邓肯全场攻下23分和7个篮板,带领马刺取得四连胜。这数据并不算豪华,对手也不算强大,但是主教练波波维奇却为邓肯的稳定表现惊喜了好一会儿――休赛期时,他甚至一度怀疑邓肯是否能重新回到他夺得两次常规赛MVP时的水平,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了。“蒂姆就是这么神奇。”波波维奇说,“他真的很聪明――在这个夏天,他把自己调整得很好,合理安排自己的训练,没有过度练习,他将一如既往地成为我们一切工作的基础。”
面对主教练对自己的质疑,邓肯笑了:“我还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掉出过这个级别呢,我有吗?”当然没有!马刺在邓肯的带领下从未掉出过季后赛,本赛季他们依旧会如此,只是要想在季后赛中走得更远,或者再次登上顶峰,还得靠邓肯的稳扎稳打。本赛季,邓肯的投篮命中率(54.9%)和罚篮命中率(76.1%)都平了职业生涯最高,要是能把这样火热的手感延续到季后赛,马刺或许真能再次上演王者归来。
邓肯为马刺队奉献了自己的篮球青春,也留下一身伤痕。
在人们的印象中,邓肯似乎像一个篮球“公务员”,每场准时出现,稳定发挥。过去的一个赛季,他深受右四头肌伤病的痛苦,但仍带伤打完所有的比赛,并且连续第二个赛季场均得分不足20分。尽管创造了连续12年入选最佳防守阵容的联盟新纪录,但在赛季结束后,邓肯在休赛期花了不少时间,慎重考虑自己的未来。“我的确是退步了。”他说,“我曾经一度只能用右膝来支撑自己,这让我觉得备受限制,我想我的职业生涯已经没几年了。”
话虽这样说,邓肯却从来都没有真正放弃过。这个夏天,他花了好几个星期测试护膝,看看哪个戴起来最舒服。“我试了四五个吧。”他说道,“最后我还是喜欢以前一直用的这个――无论是戴着的感觉还是它的重量,它快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了。”与此同时,一个夏天的节食和休息也对邓肯的恢复起到很好的效果。“我减了一些体重,这个夏天我推迟了训练开始的时间。我也去找了些医生,他们给我提供了一些帮助。我现在的感觉非常不错。”
邓肯的自我感觉良好,但是马刺全队上下可对他的身体情况颇为担心,本赛季,波波维奇每场只给他31.7分钟的出场时间,创了职业生涯新低。而在背靠背与多伦多猛龙队的比赛中,邓肯遭遇了职业生涯里第二次作为替补球员出场的状况――上一次还是在2003-04赛季末段,当时他因为膝盖伤势打替补,但依然用22分和10个篮板带队击败森林狼。这一次,波波维奇是为了让他有充足的时间休息,要知道邓肯在上一场与奇才的比赛中打了36分钟。波波维奇说:“所以我们想让他尽可能多地在第四节上场,因为那时往往不会发生太大状况。”
波波维奇是NBA中最在意如何使用关键球员的教练,这也是他取得成功的关键。但让邓肯这样一个满勤全明星和最佳阵容(最差也是第二阵容)、HVP级别的球员打替补,不得不说是一次大胆的尝试,除了需要教练过人的魄力与队内无上的权威,邓肯足够成熟的心智和无私的个性,也是促使波波维奇做出这一决定的重要砝码。“波波维奇在赛前询问了我的意见,听上去还是挺有道理的,他们只是想确保我能够撑到比赛的最后时刻。”邓肯如是说道,他似乎对角色的转变并不十分在意,事实上,他很感激波波维奇对他健康情况的关心和焦虑。
“我已经经历了很多事,走过了很多路。”邓肯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控制好节奏,努力以正确的方式接着走下去。我们会接着找些像这样的机会来减少我的上场时间,并尽可能保持德康。”
纵观联盟历史,伟大的内线球员要想在职业生涯晚期继续取得成就,就要适应日益减少的上场时间,甚至接受替补的角色,远如“张大帅”,近若“大鲨鱼”,他们年轻时何其“生猛”,在暮年也都做出了聪明的选择。“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波波维奇和邓肯都清楚,健康――尤其是球队领袖的健康对这支年迈队伍的重要性,这甚至要高过于常规赛的战绩本身。拥有足够季后赛经验和力量储备的他们,只要能进入季后赛――即使是以第八的身份――便不会惧怕任何对手。
波帅尝试失败了,马刺阵中从拉特利夫、麦克戴斯到邦纳、布莱尔,老的老,小的小,虽都“有两把刷子”,但却根本无法代替邓肯的作用。失败本身恰恰证明了邓肯重要性:当一套阵容在少一名球员的情况下,完全会变一番面貌时,那名球员要么是“毒瘤”,要么是“救世主”,显然邓肯是后者。
邓肯是这支球队当仁不让的领袖,但是马刺要想取得好成绩,不能光靠他自己。
赛季开始前,NBA所有球队的总经理接受了一个调查,超过70%的人都认为,经过一个夏天,马刺阵容补强最为明显。然而,赛季正式开打之后,众望所归的“补强”却没有得到印证。尽管战绩不错,但是“遇强不强”是贴在他们脑门上的标签――三战爵士,全部落败;两战开拓者,同样全败;连续输给小牛、凯尔特人、掘金、太阳――似乎只要是强队,他们都没有赢球的办法。就连波波维奇都对球队现在的成绩颇不满意:“如果所有这些胜利,都是在对骑士、魔术、太阳和湖人拿下来的,我会非常高兴,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所以,我不怎么高兴。”
人人心里都明白,如果帕克和吉诺比利打不出接近全明星的水准,麦克戴斯和杰弗森与球队的化学反应不够强烈,乔治・希尔和德胡安-布莱尔不能快速成长,那么就算邓肯表现得再稳定,马刺也没有足够资本去争总冠***。2010年首场比赛对迈阿密热队的胜利,是圣安东尼奥的好征兆,那场比赛,邓肯、帕克、吉诺比利三人本赛季第一次同时表现出色,得分都超过15分,命中率也都超过50%,更重要的是,他们让拥有韦德的热队全场只拿下78分(下半场仅得29分),而韦德个人仅得16分却失误7次。
高质量的防守,才是马刺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赛季初期,马刺队的场均得分(101.8分)和场均失分(96.6分)都达到邓肯加盟NBA以来的最高值――防守上的退步,对于马刺的危害是巨大的,他们也曾掉出西部前八之外,但是最近的10场比赛,马刺队场均仅失91.4分,将对手的命中率限制在43.7%,两项数据均达到了联盟顶级水准。“我们的防守比一个月前好多了。”波波维奇说,“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但我们尚未达到预期的目标。这是一个积极的团队,他们一直在相互了解,相互影响,所以我们会一天比一天好。”
考虑到邓肯的年龄,考虑到这批球员在一起打球的时日真的已经不多,他们必然会对每一次机会都愈发珍惜。这一点,马刺队的每一位球员都很明白,当然,心里最有数的还是波波维奇,就算他是这支NBA最成功球队的领导者,也要重视邓肯的决定:“蒂姆退役10分钟后,我就退休。”好在,邓肯发话了:“我现在依然能打出很好的比赛,率领我们的球队获胜。”考虑到邓肯的性格以及表现,我相信他的话是发自内心的。血仍未冷,战斗依然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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