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8月28日,站在第十届华表奖最优秀女演员领奖台上的蒋雯丽,浅浅的笑容、不多的言语,举手间流露着岁月给她留下的隽永的痕迹。总有一种感觉,蒋雯丽始终是盛开着的,即使已为人母,她依旧像朵睡莲,盛开着,却也沉静着,内敛的光华让人不可逼视……
最近,由蒋雯丽主演的《穿越激情》以及《中国式离婚》在各地电视台热播,无论是《穿》剧中的残疾女作家,还是《中》剧中的林晓枫,蒋雯丽都刻画出了离婚女人在面对生活与婚姻时的无奈情感与感悟。大抵正是因为她入木三分的表演,几乎在同时,传出了蒋雯丽和顾长卫11年的婚姻即将结束的消息。
这对在圈内一直被传为佳偶的爱侣,难道真的不敌岁月的侵蚀,走到了缘分的尽头?在记者采访中,顾长卫只是微笑着回了一句话:原来我离婚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却是媒体告诉我的。简单的话语中,让我们感受到了他与蒋雯丽的恩爱以及对美满婚姻的笃定。就像蒋雯丽在接受采访中所言,事实上,在经历了11年的感情后,在接演一部又一部探讨婚姻的情感剧中,她对婚姻有了更多的感悟,对生活有了更平和的期待与向往……
爱上了一个西北汉子
蒋雯丽是安徽蚌埠人,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还练过体操。因为一直喜欢文艺,在她参加工作后,还一直坚持看电影方面的书。1988年,经过努力终于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到学校没多久,她就对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的第五代电影人耳熟能详,其中顾长卫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知道他是一个很优秀的摄影师,曾经拍过《孩子王》、《红高粱》、《菊豆》等,她看了《红高粱》的拍摄花絮,对顾长卫在高粱地里拿着几棵高粱飞舞的镜头尤其记忆深刻,他脸上那孩子般的笑容有一种很强的感染力,当时竟深深地吸引了他。
1989年12月12日,是顾长卫的生日,他准备搞一个生日晚会,邀请各方的朋友一起乐一乐。有朋友邀请蒋雯丽参加,蒋雯丽想看一看生活中的顾长卫是不是和银幕上的那个孩子气的顾长卫一样,就答应了。
到了那以后,蒋雯丽发现虽然顾长卫是寿星,但是他显得很沉默,别人都在热火朝天地聊着,他总是很沉静地坐着,就觉得他很特别,老是盯着他看。后来顾长卫过来和她打招呼时,两人就聊了起来。蒋雯丽觉得他虽然话不多,但是对人很热心,顾长卫觉得这个大眼睛的女孩很有意思,彼此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不久,顾长卫到日本去做《菊豆》的后期制作,偶尔会想起那个大眼睛的女孩,于是回国前,专程跑到日本的商店给蒋雯丽买了一个小礼物。到北京后,他马上给蒋雯丽打电话,说给她带了一个礼物,请她吃饭。蒋雯丽觉得才见过一次面,不好意思接受别人的礼物,就婉言拒绝了。顾长卫感到很受挫,他就想是不是这个女孩对他感觉不好,本来就很内向的顾长卫更没勇气了,不敢再找蒋雯丽了。
接着,蒋雯丽参加《神秘夫妻》的拍摄,住在北影,而顾长卫参加陈凯歌导演的《霸王别姬》的筹备工作,也住在北影,两人经常见面,见面时都笑一笑,点点头。一天两天,老是低头不见,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日子久了,心里就有异样的感觉了。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向陈凯歌推荐了蒋雯丽演小豆他妈,于是她就进入了《霸王别姬》剧组,和顾长卫朝夕相处。在一起以后,她发现了顾长卫很多长处,工作非常投入,而且很有想法,他的摄影让包括陈凯歌等大导演在内的很多业内人士都赞不绝口。在日常生活中,他虽然话不多,但很关心人,有时蒋雯丽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他,他都会非常耐心地告诉她。几个月以后,蒋雯丽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西北汉子。等到拍完这部戏,他们就成了一对恋人。
婚姻让她变得平和
结婚后蒋雯丽感到一切都变得简单了,她的生活除了事业就是家庭,换言之,除了拍戏就是顾长卫,再也不会为别的事去牵扯精力,她的心态变得非常平和,演起戏来状态也特别好。
顾长卫是一个低调的人,平时生活中就有些少言寡语,一说话就有些紧张,也不喜欢别人吹捧他。有时出去办事,有人认出了他,请他签名,他还老不自在。有时别人问他:“你是顾长卫吗?”他怕引来别人的注意,会逃避,说:“我不是,只是长得有些像而已。”为此,他尽量减少曝光的机会,为的是多给自己留一些自由的空间。受他的影响,蒋雯丽也变得很低调,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很少提到顾长卫,因而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一对夫妇对很多观众来说就如同雾里看花。蒋雯丽对此的态度是不愿意借丈夫的名气来提高自己的名气。
因为两人都有自己的事业,顾长卫大部分时间在美国,蒋雯丽则是绝大部分时间在国内拍戏。他们都需要各自的空间来经营自己的事业,于是,两人还是像结婚前一样,选择了聚少分多的生活。开始时,蒋雯丽也有些不放心,担心会不会感情疏远,但随着日子的推移,彼此越来越信任,越来越怕失去对方,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在自己的生活当中是无人可替代的。因为距离的关系,两人的感情比常相守的夫妻更好,两人几乎每天都要通越洋电话,什么都聊,在聊的过程中就感觉对方就在眼前,因为有了心底的交流,他们从来没有感到过疏远。
就像在《中国式离婚》中,蒋雯丽说的那段话一样:婚姻就是一捧沙子在手里,你不抓紧它,它就是圆圆满满的,不会撒落,一旦抓紧它,沙子就会挤落出来,等你打开,沙子就没了。婚姻也一样,你要老是想牢牢抓住它,你的婚姻就会变得很扭曲。
当然,因为事业的关系,两个人聚少离多,但只要有在一起的机会,他们就充分地享受。1999年,顾长卫参加姜文导演的《鬼子来了》的拍摄,这是顾长卫很难得的一次在国内工作,蒋雯丽很珍惜这次机会,每天都到剧组探班、顾长卫工作的时候,她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顾长卫干完活了,就会赶紧过来陪陪蒋雯丽,和她说说话。剧组的人都羡慕不已都说顾长卫是一个幸福的人。
顾长卫有一次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蒋雯丽是一个长得很有味道的女人,让他的生活充满了乐趣。对顾长卫来说,妻子永远是一个惊喜。当然这话他从不在妻子面前说,他怕她翘尾巴。蒋雯丽很注重情调,善于营造气氛,但顾长卫不太擅长这些,甚至也不会刻意送礼物给她,有一次蒋雯丽过生日,她很想顾长卫从美国打个电话来祝贺一下,但是顾长卫的电话是到了,但他压根就不记得妻子的生日了。蒋雯丽对他是哭笑不得。时间长了,蒋雯丽知道顾长卫的为人处事,也不对他抱怨。她知道在丈夫的心里,其实是最最在意她的,虽然没有那些浪漫的举动,他用的是一辈子的情来爱她。
爱情在儿子身上延续
蒋雯丽婚后颇长一段时间没有生孩子,因为戏约太多了,老是在一部接一部地拍戏。但是日子久了,看着别人的孩子在面前跑来跑去,她非常羡慕,也有做母亲的欲望了。2000年下半年,在她去珠海拍《警戒线》时,发现自己怀孕了,她非常高兴,当她将这消息告诉顾长卫时,他也非常高兴。尽管蒋雯丽当时事业正处在如日中天的时候,但是他们还是没有一点犹豫,决定要这孩子。
拍完戏,蒋雯丽就到美国待产去了。因为在国内,蒋雯丽除了拍戏之外,各种社会活动太多了,她想给肚中的孩子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他好好在肚里成长。在洛杉矶蒋雯丽和顾长卫的家里,蒋雯丽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每天到公园里散步,到大海边听涛声。长时期以来,蒋雯丽都生活在喧哗之中,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是孩子让她有了机会感受生活,她一下喜欢上了这样放松自在的生活,她和肚里的孩子一起听着莫扎特的音乐,感受着世界上最美的声音。
儿子出生以后,蒋雯丽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和她骨肉相连的孩子是她最亲、最需要她疼爱的人,她要对他负责。蒋雯丽和顾长卫给儿子起了一个中文小名叫“和和”,和和的含义是和平、和善、平和。英文昵称是“MAX",伟大、崇高的意思,这两个名字寄托了蒋雯丽和顾长卫对孩子的无限希望。
儿子一个月的时候,她接到了《非常公民》的戏约,其实早在这之前该剧组就多次邀请蒋雯丽出演剧中的婉容,婉容是一个受过西方文化的熏陶、敢爱敢恨的女子,最终却被旧势力吞没。蒋雯丽一直想演这个角色,因为蒋雯丽有孕在身而一拖再拖。现在剧组又向蒋雯丽发出了邀请,蒋雯丽不好意思叫整个剧组等自己。经过再三的思想斗争,决定接这部戏。在孩子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她和顾长卫带着他从美国回到了北京。接着,她到处托人找照看孩子的人,最后找到了一个有丰富经验的退休老护士,她叫她“老师”。想着以后拍戏不可能天天给儿子喂奶,又含着眼泪给儿子断奶。
不久,她就跟着剧组到长春拍外景去了,孩子就和顾长卫以及保姆留在北京的家里。离开家的时候,蒋雯丽又哭了,虽说顾长卫会好好照顾儿子,虽说以前离开家去拍戏对她来说是很平常的事,但是这一次,她感到了一种难舍的痛苦,她多么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儿子啊,他还那么小,还需要妈妈的照看,她感到深深的自责。她把儿子的照片带在身上,在车上,在拍戏的间隙,没事时就拿出来,给他讲话,就好像他就在眼前一样。每天晚上她都给家里打电话,问问顾长卫儿子吃了牛奶没有,睡得好不好,哭了没有,一边打电话一边流泪。一周后她终于结束在长春的拍摄工作,回到了北京,一进家门,她就紧紧地抱着孩子,喃喃地说:“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
《非常公民》拍完后,蒋雯丽把儿子带回了北京,好像为了补偿他,每天她什么也不想干,就只想陪着他,给他讲故事,陪他玩。以前她和梁家辉一起拍《刮痧》时,梁家辉老在他面前说到自己的双胞胎女儿,说到他离开女儿一个多月就感到痛苦的感受,她觉得很不理解,现在她非常理解梁家辉的心情了,因为她现在也和梁家辉一样不愿意离开儿子。当然,她是演员,还是会要拍戏,有了儿子,她对剧本的挑选会更慎重,她不会像以前那样,拿到剧本抬脚就走,而是会挑一个合适自己的剧本,把工作和家庭妥善安排好,当然如果有冲突,她会选择家庭,因为现在儿子在她心中是最重要的。她可以为了孩子放弃事业。
之后,只要有可能,拍戏时蒋雯丽都坚持带着儿子。2004年4月9日,顾长卫***执导的处女片《孔雀》在郑州开机。先生第一次拍电影,角色里却没有爱妻。蒋雯丽“夫唱妇随”,带着“和和”探班去了。
蒋雯丽帮顾长卫打理剧组的琐事前前后后忙不停,“和和”就围在爸爸妈妈的身边爬前爬后,倒也不用他们操心。
这次来沪拍《穿越激情》,蒋雯丽偶尔也会把儿子带到片场。小“和和”到了片场就特别开心,特别兴奋,对于片场的环境熟门熟路,但不吵不闹,乖极了。
现在她是一个心重的母亲,老是在想得给儿子赚钱好让他将来受比较好的教育。她看了很多育儿方面的书,还常和顾长卫一起讨论,该怎么教育孩子。他们对他的希望是性格平和、坚强、***,心态平和,不一定从事艺术工作,但生活一定要幸福。
蒋雯丽从来没有后悔要孩子,后悔的是没有早一点要,在她看来母亲是她演得最投入的一个角色,孩子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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