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文人骚客纷纷跳出婚姻围城,追求爱情自由。翻译家傅雷的婚外恋却因张爱玲的搅合曝光,给看客增添了更多的好奇。
傅雷夫妇在朋友圈以相濡以沫闻名。两人的和睦形象却被两个人颠覆了。其中之一是傅雷幼子傅敏。早年,傅敏接受《大连日报》采访时对父亲的“情事”毫不掩饰,并首次披露那位女子名叫成家榴,是民国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另一人就是张爱玲,因不满傅雷对其小说的评价,她著文《殷宝滟送花楼会》,并在给友人宋淇的信里首次肯定了小说原型出处:
殷宝滟就是成家榴,而与殷相恋的那个古板古怪的音乐老师,就是傅雷。
文坛名人交恶,读者围观八卦
傅雷一生眼高于顶,大部分人他都瞧不上,非常罕见地,他对张爱玲高看一眼。1944年5月,傅雷署名迅雨在《万象》上刊登《论张爱玲的小说》,高度赞扬了张爱玲,评价她的《金锁记》为“我们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颇有《狂人日记》里某些故事的风味。”但对《倾城之恋》嗤之以鼻,对“几乎占到篇幅二分之一”的调情很不满:“好似六朝的骈体,虽然珠光宝气,内里却空空洞洞,既没有真正的欢畅,也没有刻骨的悲哀。”
张爱玲心高气傲,对傅雷自认为中肯的评价并不领情,半个月后回敬了一篇《自己的文章》,为被批评的那几篇小说辩护。紧接着,张爱玲又在11月的《杂志》上发表小说《殷宝滟送花楼会》,影射傅雷与成家榴的婚外情:“可是宝滟,我自己就是离婚的人的小孩子,我可以告诉你,我小时候并不比别的小孩子特别地不快乐。而且你即使样样都顾虑到小孩的快乐,他长大的时候或许也有别的缘故使他不快乐的。”
她将傅雷刻画成不顾婚姻的男人,将他的婚外情公之于众,以作报复。
阴暗童年致恶劣性格
杨绛夫妻与傅雷交好,在他们看来,傅雷是块爆炭,为人十分苛刻,连大儿子傅聪都畏之如虎。傅聪学钢琴,弹错一个音,傅雷非打即骂,以致傅聪儿时便从上海出走昆明。傅雷的暴躁性格,追源于他不幸的童年。
傅雷4岁时父亲蒙冤入狱,为洗刷冤情,母亲东奔西走,无暇照顾幼小的儿女,致使他们相继死去。遭受极大心理创伤后,她对唯一幸存下来的儿子抱有一种病态的期望。
傅雷在外面玩耍时间稍长,母亲就用包裹皮兜起他,作势要扔河里;他读书稍有懈怠,母亲就把铜钱贴他肚脐眼上,上面点根蜡烛,任烛泪烫得幼子直哭;还曾将他绑在放置父亲灵牌的桌前,要他对着灵牌忏悔;一旦对他失望,便情绪激动,动辄上吊……残酷的童年扭曲了傅雷的心灵,直到遇到小表妹朱梅馥,他的人生才有了些许的明媚。
朱梅馥生在十里洋场的上海,却没有沾染尘世的庸俗与浮华。她面容姣好,性格温柔,文静随和。1926年,在双方父母的安排下,傅雷与朱梅馥定下婚约。从这一刻起,朱梅馥将中国传统妇女那种逆来顺受的隐忍发挥到了极致。彼时,他19岁,她14岁。
文艺男多情当痴情
1927年,傅雷赴欧洲留学,结识刘海粟,成为至交。
自古才子皆风流,年轻的傅雷也不例外。融入法国社会后,他爱上玛德琳。金发碧眼的女郎热情奔放,如果说朱梅馥是潺潺的小溪,玛德琳就是澎湃的大海,而傅雷长久的干涸需要的恰是后者。
傅雷对玛德琳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他悔于国内的婚约,想重获自由,挥笔写下一封毁婚的家书寄于母亲。还另写了一封给朱梅馥,由于心虚没敢直接寄给表妹,而是托刘海粟。刘海粟虽然也醉心于自由恋爱的激情,但身为男人,没个交代就将国内的未婚妻弃之不顾,也觉得傅雷有失妥当。他左右为难,干脆用拖字诀,将信压着不发。
傅雷心潮澎湃地准备步入婚姻的殿堂,却发现心上人竟然同时与好几个男人交往。骨子里的传统与保守让他无法忍受女友的放荡,但说服不了她忠诚于自己,又因伤害了表妹自觉无法回头而深深自责,无奈与情急之下,竟想到自杀。幸亏刘海粟及时赶到,告诉他那封信并没有寄出去,他才如释重负般放下了***。
5年后傅雷学成归国,愧疚和对上一段恋情的失望,让他选择立即与朱梅馥成婚。但他的多情并没有消停。1936年,傅雷考查洛阳龙门石窟,与一名叫黄鹂的女子结下一段尘缘。不过这只是过眼云烟,成家榴的出现让他重拾了爱恋的激情。
成家榴的姐姐成家和与傅雷在一次抗日游行中不打不相识,通过傅雷的关系,成家和顺利接近了刘海粟,成为他的第三任妻子。
1939年,在刘海粟和成家和家中,傅雷第一次认识了成家榴。
聚会上,成家榴一袭海棠红旗袍,衬得她妩媚娇艳,身材玲珑有致。如此艳丽的女子让傅雷惊艳,眼神再没从她的身上挪开过。成家和将傅雷的反应瞧在眼里,捂嘴偷笑,让妹妹露一手助兴。成家榴是女高音歌唱家,毫不扭捏地高歌了一曲,博得满堂彩。傅雷对西方音乐史颇有研究,他听得如痴如醉,对她的好感再加分。
两人经此认识后,以讨论音乐学术的名义,频繁往来。在提倡婚姻恋爱自由的海归们眼中,为了爱情当第三者,并不是可耻的事。
男人惹祸,女人收场
傅雷对成家榴的爱达到痴迷状态,他声称“没有她,就没有了工作的灵感与热情,没有她,就没命了”。成家榴不在,傅雷资料翻译的工作停滞不前,在家发脾气,动辄对妻儿大打出手。
丈夫要抛妻弃子,朱梅馥却忍耐如之前,默默承受对方的暴躁,选择用一个人的苦难结束这样的生活。每当傅雷抱怨没有灵感、看谁都烦躁时,她平静地打电话给成家榴:“你快来吧,你来了,他才能写下去。”
成家榴如约而至,面带怯弱,朱梅馥将她迎进家门,似乎她并不是情敌而是救星。她亲手安排成家榴坐在傅雷身旁,从容地端茶倒水款待这个给了丈夫激情与灵感的美丽女子,悄无声息退出书房,给他们留出空间。
书房里是欢声笑语:谈艺术,弹琴,唱外国歌曲,高贵,优雅;而她,是油盐酱醋的主妇。在她平静的微笑下,那颗波澜不惊的心早被碾得粉碎。
出了书房,朱梅馥依旧对成家榴客气款待,她的态度深深地震撼了成家榴。看着朱梅馥逗弄两个孩子,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面对对方那纯净得无一丝杂质的目光,她被这个无辜的、善良的灵魂震慑。
成家榴内心煎熬,她虽爱傅雷的才华,享受一个男人将自己奉为珍宝般宠爱。但她本心里是不想破坏别人家庭的,况且傅雷的暴戾她也有所耳闻。她向张爱玲诉苦:“不过你不知道,他就是离了婚,他那样有神经病的人,怎么能同他结婚呢?”
没想这番哭诉成了日后张爱玲报复傅雷的把柄。
傅雷闲适之余,写了篇关于张爱玲的书评交与柯灵,恰巧柯灵与张爱玲交情匪浅,抱着看好戏的八卦心情发表了出来。张爱玲恼羞成怒,将以傅雷为原型的《殷宝滟送花楼会》公开刊登,尽情在文中将其塑造得古怪呆板。
两人交恶,风流成性的傅雷毫不在乎,这段婚外情却因此生出结局。
成家榴本是风光顾面子的人,哪受得了周围人指指点点,凄凉地选择了退出,并嘱咐对方要善待自己的妻子。随后远走香港,另嫁他人。
成家榴的离去让傅雷深受打击,终日萎靡。朱梅馥不动声色,弹钢琴给他听,每日陪他闲聊,将丈夫的那些露水情缘一点点儿地从他的记忆里删除。
自成家榴之后,傅雷的感情世界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别人,他开始把朱梅馥的照片与自己的照片一起摆在书斋里。至此,他们开始成为真正的终身伴侣,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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