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以呼吸器官发声为基础,凭语音、听觉获取和传递信息,具有意义的符号系统。用于表达事物、动作、思想和状态,是一种人类用于进行现实观念交流方式的工具。作用于人与人的关系时,是表达相互反应的中介;作用于人和客观世界的关系时,是认识事物的工具;作用于文化时,是文化信息的载体。
符号性和系统性是语言的本质属性。
首先,语言是社会约定俗成的表达观念的符号,符号的本质是社会的,是语言最主要的特征。语言是一种社会契约,一个社会接受一种表达手段而排斥另一种表达手段其实都是社会上的集体意识的习惯。或者可以说,语言没有好坏之分,关键是使用哪一种表达方式。语言符号是一种两面性的实体:一方面语言表示事物的名称,所以任何语言都是概念的映像,即具有所指性;另外,语言要依托声音媒介来表达所指,所以说语言也是声音的映像,也就是说,语言具有能指性。
其次,语言是由语言结构单位及其相互关系组成的系统。只有成为音义关联点的结构单位才是一种语言的基本结构单位,把现实转化为语言的“码”的最基本的思维单元是概念,因为它是对现实现象的分类和概括。字的音义关系是汉语音义关联基点的体现,印欧语的语言结构单位是词和句。
语言的第一存在形式是:语音;第二存在形式是:文字。每一个字都有形、有音、有义。文字与语言并轨的基础是个体化的***形与语言的基本结构单位相对应,而且能重复使用而不改变意义。这种个体化的形体有几个重要特点:第一,一个***形对应语言的一个基本结构单位;第二,以形表义(没有摆脱视觉认知途径的母斑);第三,每个***形都有它的理据(可以说出形、音、义相结合的缘由)。所以,与语言并轨初期的文字都是表义的。这样的文字主要有我国的汉字、埃及的圣书字、两河流域的X形字和中美洲的玛雅文。
语言是人类意识的组成部分,是人脑的一种生物机能,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生物性标志,被一个特定国家的人或有共同历史或一套传统的一群人所使用,通过语音表达系统或者文字表达系统得到符号实现。语言是思维的工具,人类首先创造出的是文字,然后经过词类、组词、简单句、复合句等复杂而又漫长的过程。随着人类的发展,对客观事物直观认识的丰富,就必须借助抽象的思维和认识方式扩大对客观世界的深入了解。
什么是思维?思维就是主观对客观的反映。思维分形象思维和理论思维。什么是理论?理论就是用语言、文字表示的对事物一般性原理的认识。理论思维就是用语言、文字表示的对客观事物的认识。当然,思维离不开理解,思维是在理解基础上的思维;思维也离不开表达,思维的过程其实就是一种表达的过程;思维、理解、表达更离不开行动,行动是理解、思维、表达之源。行动也是理解、思维、表达的最终结果。理解、思考、表达、行动四者缺一不可。
思维与语言是人类进化和发展的必然结果,没有思维,不会有语言的产生和发展,思维借助语言进行表述,语言所表述的内容就是思维的内容,但表达出来的内容是由思维内容和形式的决定的。人们创造新词汇也是思维对语言作用的表现,随着对客观事物认识的不断深化,越来越多的新现象都要求用新的词汇来表述。另外,由于人的经历、文化层次、所处环境、使用的语种等的不同,其思维的内容和形式是有区别的,自然影响着人们不同的语言表达形式。
语言要指称事物,就要对事物进行分类,分别给以名称,对现实的这种划分各语言很不一样,这就是语言民族个性的表现。东方人普遍认为人类用“心”思考,西方人很早就知道人类用“脑”思考。东方人擅长冥想和顿悟,西方人善于推理。由于历史文化传统和意识形态等因素的不同,在两种语言里,词汇除了人们最初赋予的意义以外,还在语言的发展过程中被打上深深的文化烙印。中国人擅长形象思维(imagin ation),英美人偏好抽象思维(abstract)或逻辑思维(logical)。中国人重形象思维,而逻辑思维不发达,反映在文学和日常生活中,象征、形象、类比的手法非常丰富。中国人喜好使用比喻或华丽的辞藻,通过浓墨重彩使得文章显得生动鲜明,文采飞扬,实际上强调了思维中的表象作用。形象的词汇在其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被赋予了感彩,被人格化,使之具有了人物的品行、特征。这些托物言志、借景生情的词汇被直接译成印欧语后,则会失去它们所具有的联想意义。
语言是非常复杂的,他受到人脑的支配,与思维密不可分。到目前为止,科学技术还不能完全模拟人脑的语言功能。思维和语言是相互作用的,思维通过语言来表达,而语言的形成由思维来决定。不同的思维方式必定反映在语言的结构上,东西方思维模式的差异造成了语言从文字到语篇结构的不同。汉语受重形象、重综合、重本体的圆式思维模式影响,产生了以形声义为一体的汉字。汉语句子和语篇结构以语义为中心,无词形变化和严格的语法限制,是一种“意会”语言。印欧语重抽象、重综合、重客体的思维模式影响,句子结构严谨,有明显的词形变化,并以被动语态居多。
我们的祖先承认自然界和人类阴阳交融的关系,把他们视为相互依存的整体世界,汉语讲究意合,以意代形,理解句义在先,分解句形在后;西方的自然观强调原子的个体性作用,充分肯定自然界里个体存在的价值,自然界的事物归根结底由原子构成,语言归根结底由字母组成词,词组成句子。句法的文化差异突出表现在姓名和地址排序上:汉语,从大到小、先姓后名、先国家后城市街道;印欧系语言,从小到大、先名后姓、先街道后城市国家,印欧系语言先以动词为中心,搭建句式,然后运用语法手段补充词,使句子完整。
总之,中国人“天人合一”的境界使中华民族的思维模式趋向整体化,反映在我国的语法的综合化、追求整体性上,单看一个词,一般很难确定它的词类,只有把它放在句中,方可确定该词的作用;而西方语法讲究逻辑性,各个词类都有相应的词缀加以标记,一看便知其类。以印欧系语言为代表的西方语言的句法以动词为中心,通过推敲其他部分和动词的关系而获得其义,而汉语的句子以理解句义为分析句法的前提条件。可以说,汉语以神统形,印欧系语言以形传神。
参考文献
[1] 徐通锵.语言学是什么[J].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2] 王京平.德语学习方略及操练[J].北京:外文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