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案件中,凶手都有这样或那样不正常的情况。但是我们必须清楚地区分他是精神变态者还是精神疾病患者。因为,有些凶手确实不正常,但并非疯子。最基本的区别点是:具有临床精神病的犯人,不顾自身的危险,都会坚持实施犯罪行为,而即使最邪恶的连环杀手或者性犯罪者都会有某种自控能力。连续作案的犯罪人的行为具有成瘾性。但在监狱中,他们不得不限制自己的欲望。根据对他们有深入研究的心理画像专家们的看法,这些人是很难改造的。最近有研究表明,精神变态者从一个***机构出来之后重新犯罪的概率是其他病人的四倍以上。
没有怪物——杀手均为疯子是神话
在审判职业杀手亚瑟·肖克罗斯的过程中,尽管他从谋杀儿童转变为杀害,但庭审的辩论焦点仍集中于他是否患有遗传缺陷的精神病。公诉人要求司法精神病学专家派克·迪茨医生出庭,对被告的精神状况作证。派克医生指出,尽管肖克罗斯声称食用了部分受害人的肉,且表现出的心理紊乱现象,但这些并不意味着他患有无法区别是非的精神病或存在遗传缺陷,它是鉴定精神病的法律界限。况且,亚瑟·肖克罗斯过着一种有秩序的安逸生活,这也是精神病人无法做到的。他结了婚,有固定的工作;最令人发指的是一除了他的供词,他居然还能把警察带领到几个受害人尸体的所在地——他企***逃避抓捕。上述事实证明,亚瑟·肖克罗斯有能力判断和理解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
迪茨医生的补充意见是:“在我曾经研究或观察过的所有连环杀手中,无一人是法律意义上的精神病患者,但他们中也无一人是精神正常的。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精神变态。这些精神变态的表现往往与他们的或者人格有关,尽管如此,他们明白自己正在干什么,也知道正在干的事是错误的。他们却仍旧选择干这种坏事。”
在查明事实真相以后,陪审团仅用了两个小时就认定亚瑟·肖克罗斯有罪而且心智健全。他被指控犯有10起谋杀案,他的每起杀人行为将处以25年的监禁。
对肖克罗斯的审判,很偶然地激发了人们探究罪犯人格发展的兴趣。除了对未知犯罪人的年龄判断失误,在这起案件中FBI对犯罪人的心理画像在其他所有关键点上都是精确无误的。FBI当时估计犯罪分子年龄不超过30岁,而亚瑟·肖克罗斯其实已经45岁了。这个不符合之处可以解释为,一名罪犯的生理年龄是相对的,因为在监禁期间他的人格发展实际上会被有效地延缓。肖克罗斯曾因杀害两名儿童而被判刑入狱15年,他刑满释放出狱后又因其一系列的谋杀犯罪案件再次被审判。减去狱中的15年时间,他的相对年龄约为30岁,正如心理画像报告中所预测的一样。
那些提倡强化对精神变态进行恢复***的人,有必要关注一位权威的临床精神病学专家的观点:他断定***此类人不会有作用,教育是重塑精神变态者人格唯一可行的方法。
精神变态者的心理画像
精神变态、人格变态以及性格都是对同样的心理变态行为贴上的不同标签,但它们与精神病不一样。精神病是一种严重的神经紊乱,而前三者却是严重的人格缺陷问题。严峻的事实是,估计约0.5%的美国人患有某种形式的人格缺陷症状。在这个公民拥有***支符合宪法权利的国度,精神不正常者的数量多达125万人。
精神病学最新的研究表明,精神变态者不同于普通人,因为前者易于兴奋,但这种异常行为很可能是遗传因素和后天学习的综合结果。
最近发表的一些人脑研究成果似乎证明了精神变态者的大脑内部结构存在先天障碍,它会阻挡人脑对外部信息的接受与传递程序。结果,他们会表现出对惩罚不是那么害怕,并不断地寻求刺激物以使他们的神经系统保持没完没了的兴奋状态。显示屏描述出一个正常人面临威胁情形时的强烈感应电流***像,具有心理的青少年在同样情形下接受皮肤电流测试时,却呈现出明显减弱的皮肤电子感应信号,这足以证明他们的心理反应不正常。
在控制测试过程中发现,具有心理的实验参与者无法与心理健康的人一样有效地、正确地识别情感信号。但是,他们对临床上认定的分心、注意力降低等行为却出现过度强烈的电波反应,这表明其大脑左半球存在认知缺陷。精神变态者同时还被发现缺乏辨别中性词与情感词之间差异的能力:他们表现为无论对口头语或书面语中富有情感内涵的言辞不敏感。奇怪的是,心理不正常的青少年对于奖励有关的事物反应比正常人更强烈,但是对于制裁或惩罚所带来的威胁却远比其他实验者反应更迟钝。
早期的信号
加拿大心理分析专家戴维·莱肯研究青少年犯罪的统计数据表明,仅有少数的违法者天生具有行为的本质。多数的违法青少年是模仿年长的亲属或其他成年人行为,或者是将自我克制视为缺点的结果。莱肯认为,这些具有心理的人往往有种非同寻常的无惧无畏情感和非常软弱的行为自控能力,这恐怕是父母管教不良、长期***或忽视的直接后果。
加里·济罗的故事就是一个真实写照。
加里·济罗显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杀人冲动对社会所构成的危险。在被宣判残忍杀死两名无辜的旁观者有罪之后,加里拒绝为自己的死刑判决提出上诉,表示希望借此机会结束自己的痛苦,并且于1977年在行刑队面前让他内心的魔鬼安静了。
加里·济罗被处死之后,他的弟弟米克尔开始研究其家族史,试***了解有无不良的血统或背景断送了加里的性命。米克尔发现大量值得讨论的家族轶事和证据支持了有关“先天论与后天论”的争辩。关系最密切的是,加里的父母相继都被自己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遗弃,反过来他们对加里及其3个兄弟施以严格的宗教教育,却忽视感情交流,经常体罚他们。第4个孩子在婴儿期就死了。
他们的父亲弗兰克-济罗,是个流窜诈骗犯和酒鬼,经常当着妻子贝西的面残酷地毒打孩子。当他发泄情绪时,也会殴打袖手旁观的贝西,贝西又会将其愤怒转嫁到自己孩子的身上,她还经常喋喋不休地告诉儿子,理想的家庭是没有孩子的。弗兰克结过6次婚,对于多次失败的婚姻他者睬取一走了之的方式,逃避离婚不便的麻烦。
更令人觉得酸楚的事在弗兰克脑海内挥之不去,他一直不认加里是自己的儿子,加里是母亲贝西早年私通的结果,这就给了他不必抚养该男孩的借口。加里的艺术天赋最初被忽视,之后又被压制,于是他利用为数不多的朋友,开始从事违法犯罪活动。
加里的早期犯罪活动包括偷盗汽车及入室行窃,于是他成了少管所的常客。在少管所内他沾染上了更多的恶习。年满16周岁时,他开始进入成人监狱。但他一旦出狱又会犯另外一种罪行,结果不得不再次回到监狱。加里·济罗唯一的愿望就是死亡,他曾说过“死亡场面越血腥,就越壮观”等言语。有位监狱心理医生诊断加里有心理和间歇性精神变态的症状。他欲如愿以偿只是时间问题。
1976年,加里被假释不久,连续两个夜晚他残酷地***杀了两个男人。当他被皮带绑在椅子上,面对举***瞄准他的行刑队,留下的最后遗言竟是:“父亲,你在哪里?!”
但引起人们深思的问题是,为什么这4个济罗兄弟都经历了同样残忍的家教,却唯独加里变成了罪犯。他们中一人死于持刀械斗的利刃伤口并发症,第二个兄弟索l生离家出走,只有米克尔以其亲身经历为基础写成了一本书。他书中的结论是每个兄弟都以自己的方式对付他们的磨难。加里却把内心积累的怨恨迁怒于他人,以无动机滥杀无辜的方式逼自己早日走上绝路——这是一种常见的被警方称为借警察之手而自杀的心理病态。他不认为别人的生命有价值,因为他从未珍惜过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