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之美:贤淑温情的姿娘
潮汕女人之所以被称为姿娘,据说古时原为“煮娘”之意,即煮饭的娘子。也有一些文章解释姿娘为说话轻声细语、委婉温存的女子,因为从“姿”的字义上解释,为声音令人愉悦、有可人容貌、有轻盈体态的美丽娘子之意,所以姿娘都应该是美貌的女子。其实,姿娘就是潮汕男人叫开的。有意思的是,潮汕男人还称呼自己的老婆为姿娘人。
许多年前,看过潮州籍画家林墉写的一篇纪念母亲的文章。描述了母亲早年在潮州家中操持置办年节的前后过程,还有母亲对亲友的迎来送往。母亲身上传统潮汕姿娘特有的细腻、精致的生活态度,女人温良谦恭让的美德,点点滴滴的细节,无不体现其母亲的智慧和贤淑的处事方式,让印象极为深刻。
在潮汕大地上,大多数潮汕姿娘无论是在城市还是乡村,自小都受到了严格的家庭教育,从做姿娘仔开始,或多或少地从老一辈的言传身教,潮剧、潮州歌册唱本及乡间受到“三纲五常”、“伦理道德”的熏陶,学剪纸、学绣花、学女红,剪刀和针线活拿起来都是一把好手。在封建社会,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在经济困难的时期,潮汕姿娘为了家、为了丈夫、为了孩子,都能无私奉献到忘我的境界。
特别是当年的红头船满载着潮汕男人远涉重洋、背井离乡去谋生的时候,多少姿娘还是刚“出花园”就穿上嫁衣的小女人,是男人为了出外谋生娶来侍奉公婆、生儿育女的。丈夫走后,潮汕姿娘怀胎十月,把孩子生下来、拉扯大,十几年过去了还不见丈夫归来的也不在少数。为生活所迫,她们以针线活换取生活费,贴补家用。她们牵肠挂肚等待着丈夫衣锦还乡,期间唯一能心安的是丈夫定时托水客寄来的“番批”。(番批指海外华侨通过海内外民间机构汇寄至国内的汇款暨家书,是一种信、汇合一的特殊邮传载体。)
如今,潮汕姿娘沿着一千多年的历史轨迹一路走来,代代相传,由于根植于地域文化深厚的土壤及受海洋文化的浸润,现在潮汕姿娘生活中仍然保留了很多的优良传统。她们对于人情世事的张罗,迎来送往,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种种操劳过程,酸甜苦辣,苦尽甘来。看起来繁琐细碎的家务事,磨砺着潮汕姿娘的心志。她们身上那种热爱生活的难得可贵的人文精神,已经渗透在日常生活的言行举止中。
关于潮汕姿娘的故事:
带游潮汕的徐先生介绍说:他的爷爷家原本是普宁的大户人家,后来爷爷坐红头船去了泰国做生意,留下奶奶在家照顾孩子和老人,奶奶看到其他的姿娘接到“番批”,而她没接到,虽然家里经济宽裕,不等钱用,但是心里不免会对丈夫有所挂念。
后来孩子长大了一些,奶奶似乎觉察到不同寻常的危机,也去了泰国,到了那里才知道爷爷在泰国与当地女子建立起了家庭,奶奶是糟糠之妻不可弃,这是潮汕男人喜新不厌旧的说法。幸好奶奶一直信佛,有宽宏的气量,相安无事。他的父亲就是奶奶去了泰国之后出生的,长大后被送回了普宁。
建筑之美:独具美学价值的潮汕民居
潮汕的古建筑形式各样,有牌坊、古墓、佛寺、神庙、民居、亭榭楼阁等,其中最具特色的是潮汕民居,将传统的建筑文化与潮汕特有的传统工艺美术如金漆木雕、工艺石雕、嵌瓷艺术、金属工艺以及书法、绘画艺术等最大限度的融合。民居源于中原古风,创造性地设计建造了四合院的改进型的下山虎式、四点金式、驷马拖车式等组合的村落,还有抗台风、防地震、坚固耐用的优点。
这次就挑选了年代最久远的潮州府城许驸马府和建筑面积最大的澄海隆督陈慈黉旧居,切身感受古建筑的独特韵味。
许驸马府位于潮州市区中山路葡萄巷东府埕,相传是许珏府第。许珏是宋代潮州名贤许申的曾孙,北宋英宗时娶了皇族德安郡主,所以有驸马衔,他的宅第,也就被唤作许驸马府。府邸是一座四合院式的庭院,建筑风格坚实浑厚、简约质朴。门簪为木制圆形,门槛较高。柱子多为圆木柱,门墙柱础均置于石基上。第二进厅前的拱斗有简单的卷云雕刻装饰。与明清时期潮汕大型民居的装饰风格,区别也很明显。
陈慈黉旧居是潮汕大型的民居宅院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座。采用了中西结合的建筑形式,每座宅院都用潮汕民间建筑的百凤朝阳的形式。这座宅院外边又建起一围二层洋式楼房,形成了一座完整的***结构。宅第的这种外观形式中,蕴含着一种坚实而严肃的内在精神,让人感觉到它的不可侵犯。在高墙后面,宅院成为了一个同外界隔绝的空间,保持了静谧和安宁,似乎让人看到了旧时宅院内的幽深往事。
生活之美:处处可见工夫茶
众所周知,潮汕人嗜茶如命,是因为工夫茶已经融入到他们生活中的各个角落。潮汕人品茶从来不跟日本人那样将茶道作为一种宗教仪式。对于潮汕人来说,品茶就像随时打开看的电视节目,不是必须到电影院看的电影。所以旧时,在小作坊、小卖部的路边常常可以看到人们喝着工夫茶。甚至上山挑果子的农民,在路亭休息时也有端水壶茶具烧水泡茶的。
嗜茶之人会追求好的茶壶,主要是因为陶制茶壶被认为能够吸收茶叶的精华。经过岁月的冲浇,茶壶里面会慢慢长出一层黑褐色的茶锈或茶垢,这层茶锈又称“茶***”或“茶渣”,是一种很宝贵的东西。一旦壶内长满这种茶渣,就成了传说中的宝物“五米壶”,即使偶尔不加茶叶仍能泡出芳香四溢的茶汤来。有一句潮语“假力洗茶渣”,意思是不懂茶事的鲁莽下人,无意间做了无法弥补的错事,竟然将茶壶内的茶渣洗刷掉了,所以现在有弄巧成拙之意。
一直不解的“一泡茶”,徐先生解释:在潮汕买茶叶有以“一泡”为单位的,就是一两的四分之一,这让觉得很有趣。
周边逛逛:南澳岛的自然风情
清晨的南澳静谧安详,因岛上没有现代工业的打扰,所以自然风景保存的相当之好。在南澳湾旁边的海滨广场散步,听着海浪声,看看晨练的潮汕人,等待着日出时刻。傍晚时分,满载而归的渔人归来,找了一户百姓家,请姿娘做了一顿南岛海鲜,这次的潮汕之行就快要接近尾声了,但是潮汕的多面情怀已在心中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