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刘秀是汉高祖第九代孙,出自于汉景帝所生长沙定王刘发的那个支系,是刘氏皇族中最不得宠的一脉。
刘秀9岁那年,父母先后撒手西去,刘秀小小年纪便成了孤儿。无依无靠的他被住在南阳的叔父刘良收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默默地“躬耕于南阳”。
与之相比,阴丽华有一个荣耀的家谱,他们的先世是辅佐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管仲一脉。家族第七代管修,以医术精湛闻名于世,被封为阴大夫,从此他的后人便以“阴”为姓。秦汉之际,阴氏子孙为躲避战乱,迁居到南阳,阴丽华就出生在这里,和刘秀做了同乡。
阴丽华不仅出身显赫,而且年轻貌美,才华出众。阴家在当时仍然是富甲一方的豪门大户,名下的田地多达700顷,车马和奴仆可以同分封的诸侯王族相比。面对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名门闺秀,情窦初开的少年郎虽然朝思墓想、心神向往,但掂量自己的身份、家境和地位,实在配不上这位名门闺秀。所以,他对阴妹妹的感情叫做“暗恋”。
在以后的10年,在寒窗苦读的小小书斋里,在长安生死莫测的浓雾中,在破釜沉舟的清水之畔,在千***万马的昆阳城下,刘秀的脑海中会不时浮现出阴丽华的身影。这个美丽的身影支撑着他,他相信自己会有功成名就的那天。
多年以后,昆阳大战,刘秀一战成名,成为天下豪杰眼中的英雄。在那个时代,快30了还没有成婚,刘秀成了人们眼中的异类。每当有人提起婚事,他总会微笑着一言不发,他的心中只有阴丽华。
刘秀不知道,那个游学于长安的翩翩少年,那个器宇轩昂说服众人起义的青年,那个在昆阳城下大破40万敌***的统帅早就在阴丽华的心中刻下了一道道痕迹。于是,尽管这两年方圆百余里的士族子弟托人来求亲的把阴家的门槛都快踩平了,不论是谁,都会遭到委婉的拒绝。
有时候,两个心心相映的人之间,只隔着一层纸。
刘秀这时候想到一个人。大哥刘縯手下有一个校尉,叫阴识,他正是刘秀朝思暮想的阴丽华的异母哥哥。阴识从小就知道刘縯、刘秀兄弟。刘縯起兵之时,阴识正在长安游学,知道这消息后书也不读了,赶紧跑回家乡,带领子弟、亲族和家中宾客1000多人前往投奔,跟着刘縯兄弟浴血沙场。刘縯死后,阴识已迁任偏将***。
有这样一层关系,刘秀当然不会放过。刘秀来到阴识住处,对他说明来意。阴识微微一笑,只说了一句话:“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起兵以来,阴识慢慢发现刘秀身上的雍容仁厚的大气、深沉内敛的智慧,昆阳大战,更让他见识了刘秀过人的胆识和才华。他相信,眼前这个恳切的男人是值得自己妹妹托付终身的人。阴识毫不犹豫地揽下了这个重任,第二天就快马加鞭往老家而去了。
阴识没有让刘秀失望,他成为帮助他们捅破那层纸的人,很快,他就带回了刘秀等待了10年的那个喜讯。在宛城,刘秀和阴丽华相见了。阴丽华就这样走进了刘秀的生活。当她出现的时候,他们就像早已经彼此深爱的恋人,没有丝毫的唐突和生疏。刘秀挽着阴丽华纤细的手,把她迎下了车轿,她微笑着对他说“谢谢”,然后他们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成为了夫妻。
很多年之后,在清波荡漾的洛水之畔,已经做了皇后的阴丽华问刘秀:“你拿起刀***造反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那样做的?”
刘秀微微一笑,望着远方青翠的山色:“因为你。因为你,我想成为一个更出色的人。”
“这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的赞美。”阴丽华笑着回答,眼睛里噙着泪水。
(摘自江西高校出版社《云台二十八将》 作者: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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