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园林自古就注重“水”元素的利用,人类聚落环境“以水为先”,造园“以水为先”,山水画家“画山先懂水”。
宏村人工古水系布遍全村,潺潺水圳,九曲十弯,绕家穿户,贯通月沼和南湖,长年流水不腐,数百年长流不息,不愧为“东方威尼斯”,是人与自然的光辉典范,是一种文明生态的缩影。古村落水环境的审美特色,概括起来有“动静结合、虚实相生”之特点。
哲学的对立统一规律认为,矛盾的双方既统一又相互斗争,推动事物的发展和转化。矛盾的双方是在相互斗争、否定的基础上推动事物的发展的,因此,这种否定就成了发展的动力。虚与实是对立的两个方面,则必然是相互“斗争”的,正因为如此,才能推动城市形态的发展。
流动,是水的本质特征,流动之水揭示的生生之气历来为人们所称道,这种生生之气蕴含着生命本质成为宏村古水系典型的特色之一, 这种流动之美蕴含着的是生命精神的存在,是一种实用价值的特殊形式,是一种自由理想的寄托。动而生,生而动,动则生机无限。水的流动就像生命一般,宏村古水系水的流动所展现的生命旋律,充分体现了宏村人汪氏祖先的智慧和力量,呈现出无限的生命力,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世界文化遗产。
这种流动之于静态的对比,于静中求动,动中求静,空间中体现出时间,流动中展露生机。水的流动所展现的生命旋律,将有限的个体还原到生生不息的宇宙生命流程之中,这是着重生命本体在时间上的表现来说的。从生命本体的整体来说,时间和空间是不可分的。时间是空间中的时间,因此显现出秩序,空间是时间中的空间,因此显现出韵律。宇宙的生命本体就是有秩序、有韵律的生命体,并体现在万物中。
水的流动对于宏村人来说犹如生命一般。六百年来,水圳已成为宏村人须臾不能或缺的水源。《汪公锡文运熙家抄》中有段点评古水系的例句,“引水入室掘井家中,防祝融之肆虐,取浣洗之便利,求滚滚之财源,荡里中之秽气,灌村外之良田”,生动地概括了水圳活水的“饮用、洗涤、防火、灌溉、环保”五项功能,另外还点出了“发财”的祥兆。俗谓“山管人丁,水管财”,流水若“滚滚之财源”,象征宏村吉祥,人财两旺。这种体现生态平衡思想的水系规划,使村落聚居环境和自然生态相结合,符合现代人类可持续的生态发展观。
水,“当暑而澄,凝冰而洌”。在温热风平之天,水呈液态平静而清澄;凛冽寒冬,凝固成冰而清冷。于世间万物,水所具有的澄净本质,能涤洗万物使美然后自净,尤如人之冰清玉洁。 水的平静之美是一种特殊审美的效应,是无中之有,有中之无,静中之动。静是一种物境的自然流露,更是审美主体人的心灵的一种自由放飞。《庄子・天道》云:“水静犹明,而况精神!圣人之心静乎?天地之鉴也,万物之镜也。”这种平静之美对于审美主体在宁静的心灵中涌起深层的活力,为艺术的心灵提供从容洒脱的心理基础。“人生而静”,“静则生慧”,“山静有余趣”,人们又时很爱幽静,耽乐丘壑醉心于林泉高致的闲情生活。因为“意贵乎远,不静不远也”,(清,恽格《欧香馆画跋》)丰富的静观内容极大的满足人们的这种审美要求。宏村月沼水之静只是相对而言,其水之清澈明净为古村落水街景观的核心,同时也是村民洗漱用水的共享空间。月沼呈半月形,水面如镜,四周民居环绕,天光云影,人语回音清晰……
从哲学的对立统一规律来看,动与静、虚与实是矛盾的两个方面,是一种对立统一体,互为对方存在的基础。这种哲学思想还充分体现了儒商文化的统一内涵,显示宏村人民不事声势,“家富不外露”的性格,而这恰恰是他们文化与深邃的性格体现。宏村水环境虚实相生、动静皆宜。所谓“静”只是相对而言。月沼和南湖一个平静如镜,一个深静空阔,都有虚旷致静之美,漫步在池岸小径,步移景异,一幅幅优美的风景画映人眼帘;***于路边石台,古建沧桑,水边台榭,细细品味,剪裁得当,构***完美尽收眼底。水面在建筑的映衬之下形成“虚实相间”之空间,显得如此晶莹、宁静、恬美,一切都显得和谐自然,给古老的村落增添了无限美景。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这是先哲对人类寄情山水的审美理想与艺术哲学的精辟总结。所以说,有了辩证统一,才有可能有古水系的和谐。而辩证统一问题其实也包含了审美的对比问题。辩证统一更多的是属于客观层面的问题,审美的和谐则更多的是属于主观层次的内容,是属于美学的问题,更多的是人的视觉与心理感受,尤其心理感受中还夹杂了很多的当时社会的哲学思想,,民族习气。那么,到底什么是审美的和谐呢?简而言之就是人们对于客观物――古水系,所呈现的视觉效果感到愉悦的整体效果。对审美和谐的追求,其实也就是对美感最高境界的追求。
(作者单位:湖南信息职业技术学院环境艺术教研室)责任编辑:杨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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