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在国际上广受关注。目前,我国大力培养对外汉语教师,广设孔子学院,使得汉语在国际上的地位越来越重要,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十分有必要。在我们国家,方言在汉语中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那么,方言是否对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存在影响?本文将从方言与文化的关系,在教学中的影响,对民族的影响等方面,研究方言对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影响。
关键词:方言 汉语 第二语言教学
中***分类号:H19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49(2016)11-0227-02
在语言活动中,人们常常自觉或不自觉地利用方言语音、词汇、句式所具有的独特的表达效果来传达出独具特色的地方文化和浓厚的风土人情。尤其在近几年,方言问题已经逐渐受到关注。但是,从总体上来看,关于方言的研究成果数量很少,研究内容比较狭窄。而第二语言教学是个新话题,将方言、汉语和第二语音教学联系在一起研究的更是少有。这就需要我们在这一方面从广度和深度上作出进一步的开拓和深一步的探究。
一、方言代表了一个区域的文化内涵,具有深层内涵和表层特色
它既是一方群众生活习俗、情感方式、人文观点、区域人群心理的展现,也是区域人民的文化倾向、语言特色、性情变化的风向标。方言还是文化交流与学习的工具,是汉语的基础组成部分。
在第二语言教学中,熟练掌握好方言,可以使汉语教学进行得更具体、更地道。学好方言,也能使学习者对中国不同地域的文化感受得更深刻。日本语言学家藤原与一在《方言学之原理》一书中指出:“我很早就把方言改成生活语了,我把人们所说的方言学看成为‘生活语’学”。可见,所有汉语方言都应该被看作“生活语”,视为人民群众的口语,它们所包含的文化心理特点都应当受到人们的重视。所以,学习方言,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时,可以使受教者更接近生活,感受中国不同地域的风采。
方言是地方文化传承的纽带。流传至今的戏剧、舞台剧、文学作品等文化载体都运用了大量的方言。在那独具特色的词汇组成、语音停顿、声调婉转、句子构成中,你可以领略到更浓烈的地方文化色彩。古代的中国就存在着这种文化现象。北方的阿尔泰民族和南方的壮傣民族的先民们留下了独具地方特色的民歌。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一首鲜卑语的《敕勒歌》将北方人民大气、豪爽的性格展现无遗,浮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片苍茫壮阔的草原风景。“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君不知,君不知。”一首《越人歌》,体现了南方人民细腻的情感,柔和婉转的民歌令人内心舒畅。南北的不同,通过方言,我们便可体会。学习方言,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时,能让受教者产生学习兴趣,感受文化差异。
方言是文化交汇的切入口。中华文化历史悠久,语言的发展同样复杂。中国方言具有地方性,民族性。其发音方法、语言习惯与其他国家的语言具有共性。如接近俄国的蒙古地区,以前的当地人民使用俄语的多,学习俄语的人也多。在中国西部、北部生活的人,其语言就与周边的国家很相似。还有一些历史、战争等因素,导致不同国家、地区的语言具有共性。我们国家的汉语就与日语、韩语十分接近,学起来相对容易一些。这就对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提供了条件。我们可以利用语言间的共性来进行教学,使受教者产生共鸣,有亲切感,进而接受、学习汉语,再进一步地讲授不同点。
方言是文学语言的生命。文学作品中总是大量出现方言,从小的方面来看这不仅能表现出人物的性格特点,树立人物形象,还能使作品更具有真实性。从大的方面来看,能体现出不同地区人民的生活习性、语言习惯、地区风气。很多作家都曾表示过,文学语言是取材于现实生活,更高于生活的一种文字活动。语言要贴合你想要表达的内容、观点。当你在写数据报告时,要注意的是严谨、简洁。当你在写历史散文时,注意的是真实性与阅读价值等。而对于小说来说,尤其是乡村小说,语言应该有地方色彩,方言就恰好体现了这一点。语言应该是可以帮助读者带入文学意境的一种工具,将人物形象刻画得更具体,将情感表达得更传神。而不要仅仅盯住语言的规范性不放,那会扼杀语言的趣味性和生动性。我们所熟知的一些优秀文学作品都具有这一特点,如《活着》《红高粱》,鲁迅的很多作品也有这一特点。这是文学来自于实践而服务于实践的体现,也为很多学习者提供了便利。“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将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时,老师可以推荐一些运用方言的文学作品给学生选读,让他们感受中国的风土人情,这对于他们的学习十分有利。
二、教学过程中,方言是一种助力
每种语言都有适合其发育的土壤。在一方水土中发展起来的语言必然带有一定的地方特色,它真实反映了不同地域的不同情况。中国地区幅员辽阔,方言也多,来中国学习汉语的外国学生,他们在一个地区定居下来,必然会受到该地区的环境和文化感染。课堂是学习汉语的时间,生活中更是学习汉语的时间。那么,他们不可避免地要与方言接触。了解一定的方言,可以使他们更好地融入到中国人的生活中。所以,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过程之中,教师要下意识地注意到这一点,利用方言,注重教学方法,更好地完成教学任务,帮助外国学生更好地感受中国,融入中国。
作为中国对外汉语教学的一种目标语言,不容质疑,应该讲普通话。但是,除却几大方言区所讲的极具地方特色的方言,很多城市百姓在寻常生活中所讲的汉语都不是标准的普通话。与普通话相比,有语调扬抑的不同、语音停顿的不同,还有一些土语、方言。就拿锦州这所城市的语言来说,每句话的结尾的语调总是上扬的。从这方面来看,除了受过相关教育的人群外,极大多数百姓所讲的都是方言。所以,学习方言更是生活与交流不能避免的一个过程。中国有许多课堂都是中国学生和外国学生一起上的,那么我们就可以将中外学生组织起来,交叉形成学习小组。中国学生说一下自己老家的方言,介绍一些人物故事或者自然风貌,将真实的语料带入课堂,真实地展现地域文化,让外国留学生更直接地感受文化的差异性和丰富性。他们也可以在课下进行交流,多多学习,为他们搭建学习的平台,用交际的方法教授汉语。
一些教师不能区别方言与普通话的界限,影响了汉语教学的质量。有些地区受方言影响,“n”“l”不分;平翘舌不分(“zhi、chi、shi”和“z、c、s”不分);不会发儿化音……我们的教师稍有不注意,方言就会不自觉地出现,这就对外国学生造成了困扰。在外国学生的汉语基础不十分牢固的情况下,学习方言、接触方言常常会使他们的知识混淆,感到学习汉语的困难很多,压力很大。 往往在课堂上老师、中国学生们讲的是普通话,看的新闻、电视剧,听的广播等等都是普通话。但是生活中遇到的售货员,食堂服务人员,大街上的大妈们,等等,说的都是方言或者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这些使他们不知道哪些是正确的,对所学的知识产生疑惑。这就需要对外汉语教师注意,严格把握方言与普通话的区分。避免在普通话没学好的情况下过多地介绍方言,也要对中国现实的语言使用情况向他们介绍清楚。这也从侧面告诉我们,教师首先要学会方言相关的知识,并且教好外国留学生,以免他们区分不开,混淆不清。方言,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中,确实是一大难点,需要老师和同学们格外注意。
三、方言,是民族的代言人
语言就像是一部历史书。它可能没有历史书记载得那么详尽,但与文化、经济、***治、生活息息相关,从侧面记载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或是一个地区的变化。比之历史书更为真实,它是长在人们嘴上,刻在人们心中的活历史。方言是我们了解一个民族的途径。我在一本书中看到一个有趣但贴切的说法:汉语语言社会。社会是语言的,汉语的,也是方言的。实施对外汉语教学,最好组织不同年纪的学生互相帮助学习,效果会更好。通过学习,我们会发现民族间有许多的差异。
(1)风俗习惯。如天津的歇后语:不会拉胡琴――自顾自(吱咕吱),耗子尾巴长疮――没多少脓水,苍蝇廖蹶子――小踢打,出南门奔西沽――转向了。同一种物品因为风俗不同,名称也是不同的,在辽宁农村地区把“玉米”叫做“苞米”,河北农村把“玉米”叫做“棒子”,江西是叫“苞芦”,上海的叫法颇显高大上――“珍珠米”。东北地区,结婚时会端给新娘一碗生的面条,让新娘吃一口,问新娘“生不生”新娘会回答“生”(面条是生的――不熟),但大家就会以此认为新娘会“生孩子”。
(2)地理。因为地理位置不同,自然风貌不同,人们的生活习惯也不同。北方人喜欢吃面食,南方人喜欢吃大米。从食物的叫法上也能体现出地理位置的不同。地道望城人称“香菜”为“盐西菜”,称“土豆”为“洋芋子”。“红薯”在不同地区有不同叫法,有的地区叫“地瓜”,有的地区叫“凉薯”。在交流中,关于一些意思的说法不同,词性的褒贬也不固定。形容一个人不好相处,挑三拣四。我听过的,来自不同地区的说法有:“腕儿腕儿” “事儿事儿的”“难揍儿”。“N瑟”这词在东北不仅仅是贬义词(指过分活跃),还有中性和褒义的用法。如“小样儿,瞧你还N瑟不?”这里的“N瑟”就是中性词,有调侃之意。“N瑟样儿”,当人笑着对你说这句话,就含有喜爱之意,是褒义词。
(3)文化心理。方言也是一个地区人们的文化心理的写照。比如对数字的喜恶。大家都能感受到人们大多偏爱“6”和“8”这两个数字。现在的***和车牌号中这两个数字都很抢手。往往楼盘的第十八层住房不好销售,因为与十八层地狱有些关联。其实在很多方言里,“八”并不全是一个吉利的数字。但四川很多方言有“八败”的说法,却是大不吉利。四川一些地区的宴席就把八碗的规格定位为招待乞丐的,所以不能上八道菜。而“七”一直也被人们所讨厌,但是近些年来“七”字被官场上的人所追捧,因为“七”字有“起”的寓意,表现对于官运的腾起、步步高的美好心理愿望。
四、总结
方言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中影响颇大,教授者一定要注意这一点,发挥出其有利一面,规避其可能产生的困难。
参考文献:
[1]汪如东.汉语方言修辞学[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4.
[2]沈光浩.汉语派生词新词语研究述评[J].唐山师范学院学报,20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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