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文网作者简介：袁（1991- ），女，硕士研究生，文学学位，英语语言文学专业。
摘要：尼采的《悲剧的诞生》一书通过日神阿波罗和酒神狄奥尼索斯的象征探讨了悲剧的起源、本质和功用以及人生意义。日神使人如在梦中，享受着事物的完美的外观。酒神使人的强力意志的创造力得到勃发，享受着战胜一切苦难的欢乐。悲剧是日神和酒神的二元结合。
关键词：尼采；日神精神；酒神精神；悲剧
1.尼采与他的《悲剧的诞生》
尼采曾以“上帝死了”的论断闻名天下，又以他的哲学处女作《悲剧的诞生》掀起了以人为视角的哲学***，也是他悲剧理论的发源地。这本书探讨了悲剧的起源和实质，其深意在借希腊悲剧探讨人生悲剧。在尼采的这部著作中，酒神精神无处不在，它成了推动尼采哲学发展的原动力。那时的德国文化界，对“高贵的单纯，宁静的伟大”的古希腊艺术评价的观点风靡一时，就连一些文学巨擘也认为和谐高贵是古希腊的特征。尼采另辟蹊径地提出了酒神形象对抗古典时期以来占统治地位的日神形象，认为酒神精神使古希腊艺术发展的更为深刻的基础。
对尼采早期思想起重大影响的有两个人：哲学家叔本华和音乐家瓦格纳。勃兰兑斯指出：“作为一个思想家，尼采是以叔本华的理论为出发点的。就其最初的著作而言，他实际上不过是叔本华的门徒。”朱光潜先生在其早期著作《悲剧心理学》中曾说：“尼采的一大功绩在于他把握住了真理的两面。”在写作《悲剧的诞生》期间，尼采与瓦格纳非常要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位评论家说：“没有瓦格纳，《悲剧的诞生》也许不会有产生的机缘”。尼采后来又称《悲剧的诞生》应为《从音乐精神中诞生的悲剧》，足见瓦格纳对他的影响之深。
《悲剧的诞生》不仅仅是一本文艺美学著作，更重要的是一本力***从悲剧中提升某种哲学的著作，因而它是一部由美学通向哲学的著作。美学家汝信在《论尼采悲剧理论的起源》一文中就指出：“《悲剧的诞生》这本书的真实涵义不在于论悲剧，更不在于论希腊悲剧，而在于提出一种世界观，一种生活哲学。它是尼采的第一部著作，所以我们可以恰如其分地把它看作尼采思想发展的第一步，或尼采哲学的序幕。”
2.日神和酒神的二元冲动
尼采的酒神精神是在他的第一部美学著作《悲剧的诞生》中提出来的。他深入考察了古希腊的悲剧，认为悲剧的诞生在于酒神精神和梦神精神的结合。从血缘上讲，日神和酒神斯是一对地位不同、性格迥异的亲生兄弟。在尼采的笔下，他们却是一对和谐的矛盾体，既对立又融合。日神和酒神的二元冲动学说是尼采独创的，其思想的核心在提出希腊悲剧是由酒神和日神两种因素相互作用而产生，悲剧作品的魅力也来自两者相互交融创造出来的独特审美感受。为了更好地认识日神和酒神，尼采把它们比作梦境和迷醉这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
2.1 梦境下的日神精神
日神（Apollo）阿波罗是希腊神话中的太阳神，是一切造型力量之神和光明之神。他体现人类的美好愿望，尼采用它来代表梦的艺术世界。日神代表神话、雕塑或史诗等造型艺术，它的光辉使万物呈现美的外观，它“掌管我们内心幻象世界的美丽假象。”它本质上是梦境中的静观审美，将人生的痛苦、命运的悲惨转化为审美对象加以观照，并且讲求理智，用哲学智慧来升华情感，从而得到心灵上的愉悦和宁静。
在尼采看来，日神能掩盖住苦痛的世界真相。正是这些幻觉随时随地使生存具有被体验一番的价值，用美满的梦境让我们超越了现实的痛苦，满足于梦境幻象。于此，日神又称为梦神。此外，尼采认为日神作为梦境世界的体现，应表现为一种适度的克制，因为梦犹如在现实与表象的世界中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使我们会上当受骗，把这表象误认为是粗鄙的现实。所以在日神的光照下，适度的克制是不可或缺的。日神用冷静来摆脱情感的过分波动，朱光潜曾把具有日神精神的人比作“一位好静的哲学家，在静观梦幻世界的美丽外表之中寻求一种强烈而又平静的乐趣”。
2.2 迷醉下的酒神精神
日神只是一种如梦如幻的神秘面纱，它不可能完全掩盖住生活中的苦难，人们也不可能永远生活在梦中。于是，在尼采的心目中，酒神就是一个比日神更为重要的角色。狄奥尼索斯（ Dionysius） 是葡萄酒之神， 每当葡萄丰收的季节人们都要举行庞大的狂欢舞会向酒神祈祷和庆祝。在酒神的祭祀仪式上， 人们载歌载舞， 狂饮， 冲破一切禁忌， 达到癫狂状态，是一种丰盈的内在生命力和原始的自然冲动。酒神代表着迷醉的世界，象征着人身上巨大的原始生命力，是一种忘我和疯狂，一种生命“毁灭―创造”的永恒循环。在这种状态中，日神式的自我主体消失了，人完全处于一种忘我境界之中，理智也不复存在，个体全然与神秘的大自然融为一体，从而获得了一种不可言状的。这正是酒神境界：“在酒神的魔力下，不仅人与人的联盟重新建立，甚至被异化了的，充满敌意的或受到奴役的自然与它的浪子――人，重新握手庆和。”
尼采认为酒神精神是希腊悲剧的核心，因为酒神状态是‘情绪的总激发和总释放’，酒神情绪是一种具有形而上深度的悲剧性情绪。对于尼采来说，酒神祭的重要性在于那种个人解体而同宇宙的生命本体相融合的神秘陶醉境界。他以此来解释悲剧，认为悲剧的实质上就是个体通过自身毁灭而感受到的与永恒宇宙生命合为一体的酒神祭式陶醉。
2.3 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的对立统一
在《悲剧的诞生》中，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是尼采思想的集中体现。尼采对悲剧阐释的核心就是这两者的对立统一的辩证关系。尼采认为希腊文化的发展从始至终是酒神和日神这两种力量的斗争，日神占有上风的时候产生了以荷马史诗为代表的诉述文学；酒神占上风的时候，以音乐为代表的无形艺术取得了统治地位，酒神精神是悲剧的本质，它是对生命的肯定。
在悲剧中，日神和酒神并非是绝对对立，而是可以由此及彼的。日神冲动不是单纯的创造性冲动，由日神冲动所创造出来的个体事物都是有限的。另一方面，酒神冲动也不只是破坏性冲动，它破坏和否定一些个体事物也是为日神冲动开辟道路。由此可见，这二者既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尼采精辟地总结说：“悲剧中日神因素和酒神因素的复杂关系可以用这两位神灵的兄弟联盟来象征：酒神说着日神的语言，而日神最终说起酒神的语言来。这样一来，悲剧以及一般来说艺术的最高目的就达到了。”在日神和酒神的相互关系中， “酒神冲动始终是占优势的冲动，以至于尼采有时候用酒神精神来指代整个悲剧精神，用酒神形象来象征世界意志本身”。在尼来看来，悲剧及整个艺术的最高境界是日神和酒神融为一体。
3.结语
综上所述，尼采的酒神精神是他哲学的理论原点，核心是对生命的肯定。这种高扬具体感性的美学精神标志着现代美学挣脱了理性主义的羁绊，从抽象唯心的概念体系走向现实生活，同时重新估量古代神话的美学含义，这也应该算一次美学的***吧。尼采的哲学思想对西方现当代哲学家产生了重要影响，他明确提出了酒神精神，并用其解读古希腊悲剧，这对我们的研究有很大的启发。 （作者单位：河南大学外语学院）
参考文献：
[1]路金龙.酒神精神与尼采哲学――浅析《悲剧的诞生》[J].西南联合大学学报，2002（1）.
[2]尼采.悲剧的诞生[M].周国平，译.北京：三联书店，1986.
[3]周国平.悲剧的酒神本质： 尼采的悲剧观[J].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院.
[4]周国平.日神和酒神：尼采的二元艺术冲动学说[J].云南大学学报，2005（4）.
[5]朱光潜.悲剧心理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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