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本文解读流传在甘肃张家川地区“花儿”的艺术特点。首先,阐述了张家川 “花儿” 的艺术特色:其内容精辟、凝练、富含哲理;在构思方式上,张家川“花儿”多运用赋、比、兴的修辞手法;其次,分析了张家川“花儿”的音乐元素;第三,介绍了张家川“花儿”的分类:本土花儿、脚户花儿、麦客子花儿。
【关键词】 张家川花儿;地域语言;音乐元素;风俗文化
“花儿”,是流传于甘肃、青海、宁夏和***四省区的一种民歌形式,反映了西北各族人民的精神风貌和生活状况。大西北的汉、回、撒拉、藏、土、东乡、保安、裕固等民族都唱花儿, 因此,花儿 广泛流传在甘肃、青海、宁夏一带的回族、东乡族、撒拉族等民族之间,距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在长期的发展演变中形成了各种不同的流派和风格。作为回族聚居地的甘肃张家川县,花儿流传很早,也很广泛。长期以来,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很苦,也很单调,但花儿作为人们表达情感的一种载体,使人们在精神上聊以。正是基于最原始、最内在的真情独白,才使得张家川花儿形成了自己独特而感性的流派。对于张家川花儿的内涵,笔者从以下三方面阐述:
一、张家川“花儿”的文学艺术特色
作为一种民歌形式,文学与音乐,二者缺一不可,他们相互依存,共同支撑着张家川花儿的音乐世界。
1、从文学角度讲,其内容精辟、凝练、富含哲理
如《山上的青松山下的花》中唱到:
山上的青松山下的花
花笑着青松不如它
有朝一日着寒霜降地
只见青松不见花
另有一首唱到:
家花不好家中宝
野花虽好露水草
家花不好看门哩
野花虽好哄人哩
这两首花儿内容只有寥寥四句,却给人以很大的启发和感悟。窥一斑而知全貌,由此可见张家川花儿化腐朽为神奇的艺术魅力。
2、在构思方式上,张家川花儿多运用赋、比、兴的修辞手法,在语言上诙谐、风趣
张家川花儿所反映的内容可谓包罗万象,它高歌爱情,控诉封建统治,演绎历史,咏唱现实,诉说人间风情。淳朴的张家川人民将生活的艰辛,爱情的美好,人生的感悟,幸福的渴望全部揉合在嘶哑的嗓音中,对着巍巍关山,向着皑皑白雪大声地唱出来。不管贫穷或富裕,美好的爱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走进每个男男女女的心中,在水晶般的爱情童话里,花儿开得更加地娇艳可人。大胆、炽烈,不乏诙谐与机智的情歌是花儿的主体,它艺术水平高超,充满思想激情,集中了历代人民的智慧,是花儿中最动人、最精彩、最丰富的部分,产生的时代远,流传的时间长,有着多方面的价值。
二、张家川“花儿”的音乐元素
从音乐角度讲,虽然张家川花儿与河州花儿、莲花山花儿大体相似,但由于方言差异,在格律调式以及结构上却形成了其独特的个性。羽调式、商调式最为常见,构成了以(2-3-5-6-)的五声商调式和以(6-1-2-3-5-6)的五声羽调式,因商调式的风格比较接近徵调式,所以增加了的亮度和抒情的意味。羽调式“花儿”因调性音、调式音的不同处理,使旋律又了多样的色彩变化。由于张家川“花儿”的歌曲中多数加入了“偏音”,而这些“偏音”并不在一些关键的部位上(如开头、中间、结尾)出现,它多以辅助或经过音的性质装饰着曲调,这不仅丰富了曲调的表现力,而且对“花儿”的五声调式,具有“奉五声”的功能和色彩性的作用。
张家川“花儿”的乐句、乐汇中渗透着“小曲”的音韵,曲调深沉,高亢悠扬,并与陕西的眉户、碗碗腔相互渗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演唱者多加滑音、颤音等装饰音,分外动听,演唱时运用张家川方言,有浓郁的地方特色。节奏有缓慢的自由板,也有活跃欢快的二拍、三拍及五拍。更为奇特的是,张家川花儿却和河州花儿有着许许多多的关联。张家川在地理位置上要比武山,甘谷等县离河州更远,但张家川花儿的一些曲调在旋律和韵味上明显接近临夏花儿。这是一个很奇特的现象,但从中恰恰也能看出其典型的回族民族特色。张家川花儿在特征上也不完全像是河州花儿,这也是受到周边民族音乐文化的影响。从这个意义上讲,张家川花儿更有特色,甚至有民族融合的一些迹象。
三、张家川“花儿”的分类
1、本土花儿
有时又称关山花儿,是一种野山曲。这种“花儿”主要产生于从事农业劳动和生活的青年男女之中,如《拔胡麻》、《扬燕麦》、《长工愁》等,主要反映百姓劳动与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等内容,这种“花儿”在张家川占绝大多数。
2、脚户花儿
因为张家川自古是关中西出口,北上宁夏的交通要道,在这个独特的地域里,一支支旧时被称之为“脚户”的运输大***,他们在长途跋涉的枯燥旅途和风雨兼程中创作并传唱着这种花儿,这里面还包括了走州过县的行旅商贩和翻关山、闯牧区的皮毛贩子(旧称“山客子“和“背夹子客”)创作并传唱的花儿。如《骡子带马的铃》、《西口处发了青云了》、《身背着羊皮怀抱着毛》等,这些花儿由于源流纷繁,腔调多变,似乎揉合了河湟,洮岷、河西各民族的腔调和韵味,给张家川花儿注入了多样成分。
3、麦客子花儿
张家川地处陕甘交界关山西麓的高寒阴湿山区,由于海拔、气候等各方面的原因,张家川的夏收与陕西的夏收时差将近三个月,千百年来形成了另一种独特的农耕文化现象,这就是当陕西开始夏收时,甘肃人就会自发的组织剩余劳力拿起镰刀赴陕西收割小麦,关中人通常将这些劳务大***称之为“麦客子”。“麦客子”花儿形象地表述了“麦客子”赶麦场的艰苦和对家人的思念之情,如《旋黄虫叫唤着催人哩》、《脊背上晒的肉卷卷》、《这一回麦场赶烂了》等,凡是有“麦客子”的地方就有山歌小调和花儿的声音,他们赴陕西赶场时只带去了一身力气和山歌小调,回来时不但带来了可观的收入,而且还带来了晒干的蒸馍,更令他们高兴的还有在路上与各路麦客子在交流过程中学会了南腔北调的山歌、小曲和花儿,这种花儿里面不仅有《信天游》的激昂,《眉户》的华丽,《碗碗腔》的缠绵,《皮影腔》的明快、《曲子戏》的婉约等,这种花儿在张家川近年来的山歌花儿演唱中占有很大一部分。
张家川群众平时唱“花儿”,一般不拘时间、地点和形式。不管是山坡上还是田边地埂间,干活累了,漫几句“花儿”驱驱乏气,添添精神;看见心爱的人了,漫几句“花儿”表露情思;心中高兴了,漫几句“花儿”表示快乐;碰到困难了,漫几句“花儿”舒舒忧愁;觉得孤独了,漫几句“花儿”排除烦恼。真可谓“漫开花儿透心甜,十天九夜口不干”。
【参考文献】
[1] 魏泉鸣,中国“花儿”学史纲:甘肃人民出版社,2005.5.
【作者简介】
王 楠(1989-)女,甘肃张家川人,毕业于天水师范音乐学院,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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