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国演义》是一部脍炙人口的长篇小说,在我国家喻户晓,在文学史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三国演义》在曲折紧张,舒展自如的情节发展中,塑造了诸葛亮,刘备,关羽,张飞,曹操,周瑜等上百个栩栩如生,血肉丰满的艺术形象, 刘备的人物形象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这与作者罗贯中思想中根深蒂固的"拥刘贬曹"立场密不可分.本文对《三国演义》中刘备的重德尚义,礼贤下士,计谋过人以及仁中有伪等性格特点及其成因加以分析论证, 旨在进一步了解罗贯中笔下的刘备这一个人物形象。
关键词:三国演义 刘备形象
《三国演义》是我国长篇历史小说的开山之作,也堪称一部妙笔传神的英雄史诗。作者借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群雄竞起的历史题材,描绘了一群性格殊异、形象鲜明的乱世英雄,表明了“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唯贤是与” [1]主张。小说在“拥刘反曹”的观念统帅下,着力刻画了一个以仁义和贤明匡世济民的英雄君主形象――刘备。作为中国古代文学艺术之林中不可多得的仁君贤主的典型,“刘备”无疑是被塑造得非常成功的这一个,这既是人物自身性格丰富的生动体现,也是作者刻画人物手法多样性。作为代表演义小说最高水平的《三国演义》,历代学者评定不少。目前所见论及《三国演义》有关的文章,在某些方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所不同,特别是在对蜀国君主刘备的态度上,争议还是相当大的:有人说他是至高无上的贤明的君主,有人说他是具有儒家精神的儒士,又有人说他是当之无愧的奸雄。他的人物形象的正确分析,要通过对《三国演义》这部文学著作反复细心的研读来进行研究。
一、明君
《三国演义》中的刘备,作为与曹操、孙权鼎足而立的天下豪杰,蜀汉的***之君,既有“明君”的美誉,又有“枭雄”的称号[2]。
作为“明君”,刘备一生的作为,基本符合古人对“明君”最重要的两点期待:一是仁德爱民,有济世情怀;二是尊贤礼士,有知人之明。
就“仁德爱民”来说,刘备大半生都在颠沛奔走,屡遭挫败,施仁***于民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但他深知“得人心者得天下”这个道理,重视用宽仁厚德待人,与那些残民以逞、暴虐嗜杀的***阀截然不同,因而取得了人心。
尊贤礼士的一面,就是知人之明。用人有所长,如重用诸葛亮、庞统、法正,当然是最好的“知人之明”,对此不必多论;其实知人之短,也是了不起的“知人之明”。像魏延这样优点突出缺点也很明显的人才,刘备用其长处而避其短处,委以镇守汉中的重任,更是极具洞察力的表现,非明君不能为啊。在这方面,就连诸葛亮也未必可以与之相比。
二、枭雄
作为“枭雄”,《三国演义》中的叙述也是不少。刘备出身在早已败落的远支皇族之后,家境很清寒,没有曹操、袁绍那样显赫的家庭背景,没有孙权那样继承父兄的大片地盘,几乎是靠白手起家,要想在天下大乱,群雄并立的时候开创自己的江山,没有几分骁勇之气是根本行不通的。事实上,“枭雄”恰恰也是刘备的一大特色,成为当时许多人对他的评论。例如:建安十三年(208),刘表刚刚去世,鲁肃建议孙权和刘备联合抗曹,称刘备为“天下枭雄”。这种骁勇之气,主要表现有四方面:一是冒险精神。刘备刚登上***治舞台时,便经常亲冒矢石,不避艰险和风险。早年兵少,又年轻,他动辄“力战有功”,“数有战功”,也是必然的;赤壁之战的时候,面对生死存亡的机会,他白天打仗,晚上睡觉也不脱战袍,定要破魏,也不奇怪了。到至建安二十四年(219)争夺汉中的战役,他已经59岁了,手下也已兵多将广,但在“矢下如雨”的时候,仍然亲当矢石,奋勇向前冲,便可见他的冒险精神,至老犹在啊。二是机变权略。建安元年(196),投奔他的吕布趁他和袁术相攻之时候,袭取徐州;他失去立足之地,只能向吕布求和,屯驻在小沛,可以说是能屈能伸。建安三年(198),吕布被杀后,他跟随曹操到许都,可以说是暂栖虎穴。以上这些,都可见其机变权略。三是坚忍不拔。在汉末群雄中,刘备屡遭失败和挫折,有时甚至败得很惨;但是他从来不灰心丧气。他的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使他每次都能转危为安。终于,在诸葛亮的辅佐下,抓住历史机遇,逐步的发展和壮大起来了,成为鼎立三分中的一方。四是霸道。最典型的就是杀张裕之事。尽管这种霸道行径不是很多,但足以让人看到,现在的刘备毕竟只是在小说中的形象,逃脱不了历史人物中的那种草莽之气。
历史上,那些在乱世中崛起的、真正有所作为的***君主,差不多都有几分骁勇之气。自汉高祖到唐太宗,从宋太祖到明太祖,都可以称为枭雄。但在封建时代,枭雄与明君并非截然对立的,往往是同一君主的不同面。从《三国演义》中的刘备身上,我们就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一点。
但是,对于刘备的“枭雄”色彩,《三国演义》有意淡化,或者不写,或来个移花接木。最明显、最容易被人想到的例子便是“鞭打督邮” 。史上鞭打督邮的本来是刘备。事情的经过是:由于朝廷下诏,要对因***功而当官的人进行淘汰。正在当安喜县尉的刘备担心自己的官职也可能保不住;适时督邮来到安喜县,准备遣还刘备;刘备前往馆驿求见他,督邮却称病不见刘备;刘备一气之下,便带人闯入馆驿,将督邮捆了起来,绑在树上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解下了自己的印绶,把它挂在督邮的颈子上,扬长而去。历史上的刘备原本性格刚毅,带有强烈的草莽气息,此时又年轻气盛,受到欺辱时自然不愿意忍气吞声了。但在《三国演义》中,罗贯中为了把刘备塑造为理想的“明君”,便把此事转移到了张飞头上,这样不损害刘备“宽仁长厚”的形象,又有利于突出张飞嫉恶如仇的性格特征,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啊。[5]
三、似伪
《三国演义》中的刘备形象的塑造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保留了历史上刘备的那种奸雄似的伪善的。
(一)目的和手段、功利追求和道德向往的矛盾
刘备难以避免“似伪”的嫌疑。作为一代豪杰,在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的时候,刘备要想复兴汉室,统一全国,又不可能指望所有的割据者都能像陶谦一样以礼相让,就只能从他人之手夺取了。既然要夺取,权谋是少不了的了。以取益州为例。在诸葛亮的《隆中对》中,就制定了“跨有荆、益”,伺机两路北伐的战略方针,这关系到刘备的根本利益和长远的奋斗目标。而在占据荆州之后,刘备对是否夺取益州曾经也有过疑虑: (庞)统曰:“荆州东有孙权,北有曹操,难以得志。益州户口百万,土广财富,可资大业。今幸张松、法正为内助,此天赐也。何必疑哉?”玄德曰:“今与吾水火相敌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相反,事乃可成。若以小利而失信义于天下,吾不忍也。”庞统笑曰:“主公之言,虽合天理,奈离乱之时,用兵争强,固非一道;若拘执常理,寸步不可行矣,宜从权变。
事情已经很清楚:刘备要么坐守荆州,不再进取;要么入主益州,取而代之。但是如果益州被他人(例如曹操)所夺,那对刘备将是很大的不利。所以刘备就采纳了庞统的意见。而在益州真正到手时,面对刘璋这位软弱无能而心地仁厚的同宗兄弟的时候,刘备不可能毫无内疚。“握手流涕曰:‘非吾不行仁义,奈势不得已也!’”(第65回)这正反映了刘备在尖锐复杂的斗争中常有的矛盾心态。为了争取人心,他们可以做到爱民,可以做到敬贤,却不可能做到对竞争对手处处“长厚”。这里无法完全避免诈伪,但如果一概斥为“诈伪”,就有点太偏激了。
(二)《演义》对刘备爱民的描写,有过头失真的地方。
如第41回写刘备携民渡江,见到百姓扶老携幼,哭声不绝,刘备就不禁大恸,这是合乎情理的,和他后来甘冒生命危险也不抛弃百姓的行为是相一致的[6]。作品紧接着久写他“欲投江而死,左右急救止”,这就太过头了,反而显得不那么真实。作者一心想要美化刘备,但是夸张过头了,反而造成了“似伪”的嫌疑。
(三) 古今***治道德观念有所不同
《演义》第42回写赵云把冒死救回来的阿斗交到刘备手中,“玄德接过,掷之于地曰:‘为汝这孺子,几损我一员大将!’”很多人对此时有讥刺,民间甚至有“刘备摔阿斗―――收买人心”的俗语,这似乎也是诈伪。其实,在古代***治人物心目中,心腹大将有时似乎比妻子更加重要。《三国演义》的描写,可以说是这一史实的延伸吧。古今***治道德观念有所不同,乱世英雄与普通百姓的选择也不同,对此不宜作太多的解释。
(四) 临终托孤
对于刘备临终托孤给诸葛亮的举动,《演义》第85回在史实的基础上,写得很是动情。如果把这也视为“诈伪”,不仅没有贬低刘备,而且也损害了诸葛亮的形象,我认为这是不应该的。
长期以来,对于刘备的人物形象,研究者也不少。但是,这类研究大都只是单单的《三国演义》中的刘备的人物形象,很少有人把刘备这个人物形象从历史跟小说联系起来分析。长期以来,由于三国历史的独特魅力及它所具有的特殊***治内涵,三国人物一向是封建文人以及***治家所关注的对象。他们依据自己的喜好和***治的需要对三国人物加以大量的重塑和修改,导致了那些原本有血有肉、有爱有恨、有褒有贬的三国人物丧失了应有的本色,使其逐渐偏离了历史的真实轨道。要了解刘备人物形象到底如何,《三国演义》分析得很透彻,其人物形象的演变也会更加清晰,一个历史上的奸雄,小说中的明君枭雄。当然在这期间也不乏众多的文人雅士对刘备这一人物形象进行过多方位,多角度的论述和分析。
我们在看小说的时候,不要片面的把小说的内容当做历史事件来看,也不能片面的从某一个角度来评定人物,这对于我们的生活和学习都没有好处。刘备是一个历史人物,不管是在历史还是在小说中,都带给了我们无限的遐想和乐趣[7]而《三国演义》是一部历史演义小说,虽然它有很多地方和历史一样,但是它也有很多地方和历史相差很多,因此我们在欣赏《三国演义》的时侯,不要再把小说当成真正的历史来看了,要分清历史和小说的差别,了解历史人物的真实本来的面目,而不能把他们和小说中的人物混为一谈。
结语
《三国演义》的作者从***治思想、人格精神、智术权谋三个层面来刻画刘备这个人物形象,这三者的有机结合构成了人物的主要性格,但作者并没有把刘备写成一个“完人”,他的性格也存在一些局限性,譬如趋小义而坏大事,少武略且逊智。集中表现在关羽被杀、张飞被害之后,为了替他们报仇雪恨,他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亲帅大***讨伐东吴,而自己并不精通武术,被东吴火烧连营七百里,终至惨败,几近全***覆没,戎马一生的他只落得“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悲凉结局。但是从侧面也烘托出小说作者在对刘备的人物形象的刻画上是相当精彩的。
当然,《三国演义》塑造刘备形象的艺术手法也并非没有瑕疵,鲁迅先生当年评论《三国演义》时说:“欲显刘备之长厚而似伪”可谓一语中的。作品中“猎户杀妻”、“刘备掷阿斗[8]”等情节完全违情悖理,明显带有为拔高人物形象而刻意夸张的痕迹,不免失之过分,所谓“夸过其理,则名实两乖”,使作品的客观效果和主观愿望反面而拉大了距离。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不难看到,刘备是按照儒家道德规范塑造出来的“仁君明主”的典型形象,他是封建时代统治者的理想化身。塑造这一典型形象的意义在于,在漫长而黑暗的封建社会中,广大人民从“刘备”身上寄托着对宽仁爱民、信义求士的贤明君主的向往与期待,也必然产生对暴***的鄙弃和对压迫的反抗,这也正是《三国演义》自问世以来为历代封建统治者所不容,却受到老百姓喜爱的重要原因之一。同时《三国演义》运用多种手法塑造人物形象,凸现人物性格的艺术特色,为以后的小说创作提供了可资借鉴的成功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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