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3月4日,中央***为了统一作战指挥,于遵义设前敌司令部,为司令员,为***委。这意味着恢复了***内职务,重新掌握了***队指挥权。次日,、《前敌司令部关于消灭(周浑元部)肖、谢两师的部署》,决心打击中央***部队。3月10日,、***却提出进攻地方***阀驻守打鼓新场的一个师,理由是既能稳操胜券,又便于扫清西进之路。这一建议,明显不符合前敌司令部打击中央***的部署,遭到反对,但"认为林、聂建议可取"。(李镜:《新写长征***文档案》,388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8月)
前敌司令部里的分歧
前敌司令部发生了分歧,在建议下,召开了二十余人的***会议进行讨论。
"大家开会都说要打,硬要去攻那个堡垒。只一个人说不能打,打又是啃硬的,损失了更不应该,我们应该在运动战中去消灭敌人嘛。"(《自述》,176页,文艺出版社,2002年1月)由于大家一致主张进攻打鼓新场,"最后经民主表决,少数服从多数,还是通过了进攻打鼓新场的决定。"(陈伯江:《中国土地***战争》,236页,文艺出版社,2001年1月)表态:"既然如此,我这前敌司令部***委不干了。"凯丰说:"少数服从多数,你这是什么态度?"则说:"不干就不干吧。"(《新写长征***文档案》,391页)"'好,我不干?选'气呼呼地走了。"(叶永烈:《历史选择了》,420页,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7月)
会议决定进攻打鼓新场,撤销的前敌司令部***委职务,由暂时前敌总指挥。
据回忆,当天夜里,又"提马灯到我那里来,叫我把命令暂时晚一点发,还是想一想。我接受了的意见,一早再开会,把大家说服了"。(《自述》,176页)当时是***内委托的对***事方面下最后决心的负责者。
3月11日,***以的名义颁发《关于我***不进攻新场的指令》,取消了前一天会议的决定,并召回了已经向新场运动的红一***团。认为像这样通过集体开会讨论来指挥战争是不行的,3月12日,经提议、赞成,、、王稼祥三人组成***事领导小组,全权指挥***事;为团长。这表明,在***事上,获得了的坚定支持。
3月13日,前敌司令部决定进攻鲁班场之敌,对此表示反对,因为中央***周浑元部早在4天前到达鲁班场,野战工事已经构筑完毕,"敌人阵地工事坚固,地形对我不利,无攻破周浑元可能。似应迅速脱离当前之敌,控制仁怀、茅台,西渡以吸引滇、川两敌,寻求机动。"但他向前敌司令部提出的这个建议未被采纳。(王焰主编:《年谱》,118页,人民出版社,1998年3月)
3月14日,红***前敌司令部发出绝密电报,决定于次日发动向周浑元部的进攻。鲁班场之战开始了。
战斗异常激烈,"敌我双方,往复进退,白刃格斗,血流漂杵,一些地方齐人深的荆棘茅草践踏为平地。由于敌兵力集中,工坚地利,并不时派预备队反击,红***虽多次突入敌方阵地终无大进展。"(元江:《试论中央红***四渡赤水中的失误及其原因》),激战至黄昏敌援逼近,红***决定撤退。在这场战斗中,红***毙伤俘敌1000余人,但也牺牲480人,伤1000余人。(《中国土地***战争》,238页)
为何要打鲁班场
周浑元部听令,对红***紧追不舍,其所构成的重大威胁是地方***阀无法相比的,因此成为的重点打击对象。如果打击周浑元部成功,不但能立刻解除红***的心腹之患,还能震慑四方之敌,大长红***士气,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至于打击地方***阀,即使胜利也属消耗战,无法改变战局。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不屑为之。
鲁班场距茅台渡口仅20公里,而且是红***三渡赤水的必经之地。周浑元部在此安营扎寨加紧修筑工事,目的在于拖住红***,等待乌江以南的吴奇伟部前来,以便合围歼灭;如果红***依、***的建议攻击打鼓新场,成功与否,均无法改变危局,反而会给敌***时间加速合围。红***如果此时渡河,则有可能陷于背水一战的险境。但是,如果红***主动进攻,即便不能取胜,也能争取时间,又可使敌***不敢离巢出击,使红***能从容西渡。事实上鲁班场之战后周浑元部确实龟缩在工事内,不敢追击。三渡赤水是退却不是进攻,在退却时发动进攻以防对手追击是兵家惯用的战术,深知只有掌握战场主动权才能使红***绝处逢生。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虽然吸取了一渡赤水前土城之战兵力分散而失败的教训,集中全力进攻鲁班场,却万万没有料到红***的伤亡会如此重大。究竟谁该对这一伤亡负责?这就很自然地又回到了当初打新场对还是打鲁班场对的争论。得到全体***委员支持的建议,突然被以不应该打有一个师守敌的攻坚战为由否决,结果转眼却换成了有三个师守敌的鲁班场攻坚战,内心显然是不服气的。此外,作为鲁班场之战的战场指挥,内心之窝囊也是可想而知的。在撤退路上,红***又进行了习水之战,激战一天又以失利告终。给***写信"要求朱毛下台"的念头很可能源起于此。(《***回忆录》上,258页,战士出版社,1983年)
汤应武主编的《中国***重要会议纪事》中这样写道:
红***在会理休整期间,给打电话,煽动说:"现在的领导不成了,你出来指挥吧,再这样下去,就要失败。我们服从你领导。你下命令,我们跟你走。"的要求遭到的回绝,也受到***的严肃批评。
不听,又给中央三人小组写信要、、随***主持大计,请任前敌指挥,迅速北进与四方面***会合。
不顾他人的劝阻和反对,直接向三人小组发出了措词严厉锋芒毕露的信件,可见其内心之不满已非同一般。由于此时红***已经渡过金沙江,跳出了敌人的重兵包围圈,达到了预期目的,这就巩固了的***事领导地位,时过境迁,追究鲁班场之战和习水之战责任的企***自然不能得逞。因此,四渡赤水以后在"领导层中"这股"要求撤换领导"的"小小的风潮",(《***回忆录》,258页)自然而然就平息了,但由猜疑造成的心理裂痕却无法弥合。
对的怀疑
如果说对鲁班场之战的失利有责任,那么作为战场具体指挥的和显然也有责任。值得一提的是,与鲁班场之战相比,土城之战伤亡更大,但战后立刻总结经验并多次自我检讨承担责任。然而却没有史料表明对鲁班场之战作过总结,更不用说自我检讨了。这显然不符合善于总结经验的一贯作风。从这种异乎寻常的反应,不难揣测他内心的真实看法。
***回忆:
听了个别同志的猜测和错断,认为的信是煽动起来的,因而迁怒于彭总。(《***回忆录》,136页,中央文献出版社,2001年9月)
对的怀疑,可以说其来有自。
虽然没有答应在电话中的要求,却对这一重大的非组织行动保持了沉默。甚至在看到的信后,"当时也未介意,以为这就是战场指挥呗"。(《中国***重大史实考证》第二卷,833页,中国档案出版社,2001)还"以为的信,是出于好意,想把事情办好吧"。(《自传》,206页,文艺出版社,2002年2月)显然不会认同的看法。不可思议的是,暗指的信是鼓动起来的,对此竟然不加辩白,采取了他后来自称的"事久自然明"的委曲求全的态度,这很容易被看作是无话可说的心虚表现。
鲁班场之战后,在四渡赤水前夕,又一次提出异议。3月20日,中革***"命令红***出敌不备折而向东,迅速渡过赤水河。"同一天,在递交给中革***的报告中却认为:"根据20日的敌情,我***应继续西进,吸引川、滇两敌,然后脱离川敌,与滇敌作战。"他还批评发动的遵义之战和鲁班场之战:"目前,我应避免与相等兵力敌***决战,保持自己的优势兵力,不应攻坚乱碰。遵义战斗的胜利没有扩张,由于机械和失掉时机。鲁班场的战斗原则上不应打。"(《年谱》,118页)遵义之战是四渡赤水期间发动的数次战斗中惟一的一次胜仗,尚且加以指责,此时再提鲁班场之战,显然是认为回师向东的决策有可能重蹈"攻坚乱碰"的覆辙。对这些意见当然不会接受。
一起受到怀疑的,还有。也不赞成鲁班场之战,他"把这次行动称为是未加考虑的"。(奥托・布劳恩:《中国纪事》,146页,现代史料编刊社,1980年12月)那段时间里正跟随的红三***团行动。在会理会议上,"发言中虽然没有挑明批评参与其事,但从话音中间听得出来,怀疑是同彭结合在一起的。"(《中国***重大史实考证》第二卷,832页)
总之,在四渡赤水期间,和的合作很不理想,尤其在***事指挥上的意见往往相左。后来评价说历史上的有七分是不合作,显然也与此有关。而在会理会议上训斥的那句名言:"你是个娃娃,懂得个啥!"(《***回忆录》,134页)如今看来实在有两层含义,明是指在***治上幼稚,被人当***使,暗是指自3月10日的***会议以来一直在搞阴谋诡计,企***夺取***事领导权。这也许正是在会理会议上认定是"发难"的幕后支持者却又不能明说的真正原因,以致在以后的岁月里一直耿耿于怀。据回忆:"这二十四年里,主概讲过四次。"(《自传》,206页)刚刚复出、急需支持的危难之际,却屡遭责难和挑战,岂能轻易释怀。
单纯从***事角度来看,鲁班场之战打中央***周浑元部的决策正确,但红***伤亡过大,没有完全实现预先设想的目标,但也没有影响四渡赤水的成功。然而从***治角度来看,鲁班场之战对新中国***局的影响却是非常深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