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菽(1897―1988)是我国著名心理学家、教育家,我国现代心理学的奠基人之一,也是理论心理学的主要开拓者,九三学社创始人之一。他一生专注教育,投身教育事业60多年,致力于新中国教育与心理学的发展,其教育思想至今仍在影响和推动着中国教育的发展。
潘菽,早年称潘淑,原名有年,字水叔(菽),1897年7月13日出生于江苏省宜兴县陆平村的书香门第。他的曾祖父和祖父分别是清朝道光、咸丰年间的举人,两个伯父都是光绪年间的秀才。父亲秉性耿直、倔强,文采出众,是村上的私塾先生。
潘菽天资聪明,勤奋好学,少年时期已阅读了许多先秦诸子及宋明理学家的著作,并深为先哲们的深邃思想所吸引。6岁时开始在父亲开办的蒙馆里读《四书》《五经》。清朝末年废科举兴学堂,在新旧教育制度变革时期,他几经周折,终以优异成绩考取了常州江苏省立第五中学,为三年级插班生。
1917年,潘菽中学毕业后,以优异成绩考取了北京大学哲学系。1921年他赴美国求学,先后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印第安纳大学和芝加哥大学深造,并获得心理学硕士和博士学位。1927年潘菽学成回国。当时,中国现代心理学正处于创建阶段,一些大学纷纷成立心理系。他被最早成立心理系的国立第四中山大学(1928年改称国立中央大学)聘为心理学副教授,半年后晋升教授,并兼任心理系主任。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潘菽参与了南京及华东地区的大学院系调整工作,并任南京大学校务委员会***,1951年被任命为南京大学第一任校长。
他长期担任中国心理学会理事长和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所长,致力于心理学基本理论问题的研究,为我国心理学教育教学体系的建立和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被誉为“中国现代心理学界的奠基人”。
教育之道――“走自己的路”
潘菽有着几十年的教育工作经历,作为教育家,他不仅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而且十分重视我国教育理论的发展。在美国留学期间,他就意识到美国的教育不一定适合我国国情,用美国式的教育未必能解决中国的问题。回国以后,他经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阐明自己的观点,对发展我国教育提出过不少建设性主张。他在一篇论文中阐明教育要使学生获得自由主动的能力。
1945年,抗战胜利时,中央大学心理系的一群学生来到他的住处,与他一起庆祝胜利。一位学生问潘菽:“今后我们中国是走苏联的路呢,还是走美国的路?”他十分干脆地回答:“走我们自己的路。”他主张中国必须有***自主的、适合于中国国情和民族需要的教育。因为“一种制度或一种方法,决不是凭空生出来的,它们都是针对着实际情形以解决实际问题的。他国的社会情形和我国的社会情形并不相同,因此他们所有实际上的教育问题,和我们所要解决的实际教育问题未必一致”。
他认为完善的教育必须要有完善的社会。教育和***治是不可分离的两个方面,教育和***治必须携手并进。他一贯反对不加分析地照搬外国教育模式,极力倡导切合我国实际、能够解决我们自己问题的教育思想。
为师之道――宽严相济
潘菽是我国著名的教育家,为人师表,行为世范,培养了一大批优秀心理学人才。
在几十年的教学生涯中,他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在教学过程中,他讲究教学方法,反对注入式的教学,注重启发,善于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和主动性,深得学生们的欢迎。潘菽具有扎实而渊博的专业知识,对专业有透彻的理解,又很注重教学方法,是大家公认的良师。
他讲课并不以华丽的辞藻取胜,而是以思想的深刻、语言的准确和逻辑的清晰见长。在学生们眼里,潘菽不仅是良师,还是一位严师。他把给学生授课看作非常神圣的事情,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学生,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严肃认真。为了能给学生传授扎扎实实的知识,潘菽还非常注重教学方法,启发学生***思考,调动学生主动地、创造性地学习。有时,他事先给学生指定参考书,拟好思考题,让他们在自学的基础上上台谈体会,进行讨论,互相启发,最后他再作总结。在考试时,他有时只出一道较大的思考题,这样,不仅使学生掌握了知识,而且学会了做学问的方法,培养了***研究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他经常对他的学生说:“你们作为心理学的研究生,不仅要有心理学者的责任感,还要想到自己作为一个中国心理学者的责任感!”
为学之道――构建我国心理学教学体系
在我国心理学发展历史上,每逢重大关键时刻,潘菽都发挥着领***人物不可替代的作用。1956年,在中国心理学面临巨大困难和外界压力的情况下,潘菽毅然提出并率领南方的众多心理学家北上赴京,恢复重建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并担任了第一任所长。
“”期间,作为心理学的学术权威和创建人,在当时艰险的形势和困苦的条件下,他依然笔耕不辍,在小纸片上写下了62万字的科学巨著《心理学简札》。这部书是他的代表作,被心理学界认为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改造旧心理学、建立“具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体系的重大尝试,是促使我国心理学实现现代化的战略性思考”。
1976年,为了尽快恢复重建中国心理学,年已八旬的潘菽不顾体弱多病,重新挑起了心理研究所所长和中国心理学会理事长两副重担。面对当时满目疮痍的心理学发展现状,他及时提出迅速改善心理学困境、赶上心理学发展步伐的方法,通过中国心理学会促使心理学在全国的普遍复苏。1977年8月,他在北京主持召开全国心理学学年规划座谈会,与来自全国各地的23名心理学家一起研究讨论心理学发展战略。当年11月,他主持召开中国心理学会常务理事的扩大会,讨论总会恢复工作和各地分会的活动。1978―1979,他组织召开了全国性会议及学术年会,起到了团结全国心理学工作者的重大作用。在他的组织下,我国心理学教学科研体系开始逐步恢复发展。在此期间,我国与国际心理学界建立了紧密的关系,1979年中国加入国际心理学联合会,成为国际心理学联合会第44个会员国。
在组织领导心理学体系恢复重建的同时,他身先士卒,带头从事研究和著述,一直主持《关于意识的心理学研究》工作,并担任着《中国大百科全书心理学卷》编委会主任。“活到老,学到老,工作到老”是潘菽一生的真实写照。
潘菽长期在心理学教学科研一线工作,他的讲义和其他著作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1978年,在中国心理学会与***高教司的支持下,潘菽组建了由11所高校17位专家教授参加的《教育心理学》编写组,并提出了明确的指导思想:该书应以辩证唯物主义为指导,全面贯彻***的教育方针;要适当增加国外的有用材料,坚持洋为中用,力求结合我国教育实际,为培养社会主义建设人才服务。
在编写过程中,他亲自听汇报,亲自审阅稿件,及时进行具体指导,付出了大量心血。由于指导思想的明确前瞻、内容扎实,潘菽主编的《教育心理学》教材至今仍是国内教育领域的重点教材,已重印34次,累计印数达80多万册,为我国心理学的学科发展和人才培养作出了重大贡献。
潘菽一生专注教育,致力于新中国教育与心理学的发展,他历经60多年的教育生涯,正像他自己所说:“并不是现成的康庄大道,而仿佛是山间之蹊径,颇为崎岖曲折,有时还要披荆斩棘。”晚年,他在一篇题为《我的心理学历程》的回顾中,将自己的学术生涯大致分为6个阶段,即十年定志、十年彷徨、十年探路、十年依傍、十年自强、十年播扬。作为当代中国心理学的带路人、我国心理学界的泰斗和著名的教育家,其教育思想至今仍在影响和推动着中国心理学教育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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