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英国女作家安吉拉・卡特26年的写作生涯并不算长,但其丰厚的著作足以见证一个女性对父权制的倔强叛逆。父权制下的女性人物要么被塑造为“屋子里的天使”,要么是“阁楼上的疯女人”,卡特则大胆宣称:“的事就是拆穿神话。”她很早就悟出了一个对她的创作意义重大的观念:“作家完全可以通过虚构另一个世间来表达自己对现世的想法,完全可以思索自身的存在状态却不必谈论诸如生活写真之类的废话。”她的作品里常常再现经典的身影,却又总是构成对经典(也就是对父权)的无情嘲讽和坚决反叛正因如此,经典童话故事成为卡特反拨经典的一个重要场所。本文将以卡特的短篇小说《雪孩儿》为例,对她的女权观略探究竟。
[关键词] 安吉拉・卡特;《雪孩》;女权主义
【中***分类号】 I56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4244(2013)06-148-2
安吉拉・卡特,英国最具独创性的作家之一,尤其喜欢对经典童话进行改写,是英国当代魔幻写实的代言人,她也是当代英国文坛典型突出的女权主义作家之一,以天马行空的手法、瑰丽诡异的故事将女性意识一一展现。她的《雪孩儿》重构了经典童话《白雪公主》,在视角、与原故事的紧密程度和传递的主要信息方面都不同,但却集中体现了她对父权的无情嘲讽。本文通过《雪孩儿》中的角色分析来略探卡特的女权观。
一、《雪孩儿》中的伯爵和雪孩儿
曾雪梅曾说过“从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观点来看,童话故事所发现的是适应男性统治的社会道德观,因此不可避免的带有传统男性价值观的烙印。”女权主义者的一个普遍共识是:经典的形成史也是父权制确立对女性主宰的历史。《雪孩儿》中的伯爵就是父权社会背景下的代表性人物。在父权背景下,派生的文化价值系统便不能不以维护父权制为目的,男性主宰,女性服从和男性优越、女性低劣的范式显然是一个精心制作的结果而非自然秩序,这一范式影响着每一个出自父权家庭的个人。《雪孩儿》中的“雪孩儿”这一女性形象不是经过母亲的十月怀胎而生,也没有漫长而单调的成长过程,她是伯爵在看到了皑皑雪地、鲜血和乌鸦羽毛之后,分别描述了心中期待女性的形象之后,裸地出现在了他和伯爵夫人面前。她是伯爵的“欲望之子”,是伯爵塑造出来的诱人尤物。印证了法国女哲学家西蒙・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在1949年出版的《第二性》中的一句话: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被塑造成的。雪孩儿之于伯爵仅仅是他的望对象,所以对其的兴趣也只在她美丽的容貌和她作为性工具的价值上。“雪孩子”是“男性的幻想”,一个冻结的影像而没有自己真正的生命。从文学的角度,伯爵是作者位置,有权利说什么,做什么。而雪孩儿却只是个无奈的角色,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他更像一个***,穿着衣服,想象,然后创建一个女人的性形象,然后去玷污她。其实对他来说伯爵夫人也是一个******像,他可以给她买华丽的衣服,却也可以肆意的决定让不让她穿。文中“衣服”是一种文明的象征,由此可看出伯爵既可以给予也可以剥夺她的文明地位。然而文中男性对女性的压迫暴露的最淋漓尽致的是雪孩子死时,当女孩儿下马,走过去摘了一朵玫瑰,花刺瞬间刺破了她的手指;在一片鲜血和惨叫声中,女孩死了。这时伯爵倒下马来,恸哭不已。他脱下底裤,用最快的速度占有了这个已经死去的女孩。这一变态的行为充分的暴露男权社会下女性被支配、被控制的悲哀。雪孩子死了,她留下的只有一朵玫瑰,一地鸡毛,还有血迹,很明显,从这看来,雪孩儿就从来没有真正开始,生命如此短暂:当她出现的时候,她仍是一个女孩。当玫瑰刺破了她,她流血了,血象征着月经即生理上成熟了,雪孩子能够的“年龄来临了”。而一旦她实现了成为性对象的目的,便可以去死了。又因为在或以其他方式活着她都不被看好会得到乐趣,那么她的尸体也就行了。她不过是伯爵力比多的产物,在满足了伯爵的需求之后便没有了存在的理由。父权制下,女性的生命尚且如同草芥,更谈何尊严。
二、《雪孩儿》中的伯爵夫人
《雪孩儿》中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人物就是伯爵夫人。在卡特的笔下,她看似心胸狭隘、铁石心肠。从看到雪孩,伯爵夫人就开始想方设法地想要甩掉雪孩儿,先是把手套扔进了雪地里,命令小女孩儿下车去给找回来。她想趁这个女孩儿下车的时候,策马加鞭地甩掉她。可是伯爵拒绝了。她华丽的狐裘大衣也从肩膀滑落,裹在了的女孩身上;之后又把她的钻石胸针扔进了冰封刺骨的池塘里,让女孩儿去给找回来想趁机淹死女孩儿,谁知伯爵再次拒绝了她,而这次她的靴子也从脚底滑落,穿到了女孩脚上。伯爵夫人看上去强大,富丽华贵。究其原因因为她是伯爵的夫人,是伯爵让她有了高人一等的穿戴和地位。但这些却不是长久的,伯爵随时可以将它们收回。伯爵先后把这些从伯爵夫人身上拿下穿在雪孩的身上。当雪孩彻底消失之后,伯爵又把这些重新穿在了伯爵夫人身上。被穿上――被脱下――再被穿上,整个过程中,伯爵夫人仿佛是摆在商场橱窗里的塑料模特,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她虽多次要置雪孩儿于死地,但她绝非是童话中被妖魔化的女性。尽管伯爵夫人和雪孩儿一样,不过是伯爵兴致所致的物品,她还是把雪孩儿当作敌人,决意杀了她。究其原因是因为“在父权制社会里,男性处于绝对优势和统治地位,女性受制于男性。男性对她们的态度将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她们的命运。”当漂亮无辜如尤物般的雪孩出现在伯爵面前时,伯爵夫人感到强烈的压力和威胁。她认为必须赶走雪孩,才能保住自身的地位。在父权社会,女人只能作为对手可以共存,因为她们没有权力左右男性。而为了获得男性的宠幸,她们不得不一直争斗,就如封建社会的夫人与妾室往往斗的不可开交,而封建王朝后宫别院的斗争更是丝毫不逊于战场。在伯爵雪孩儿时,尽管她很气愤,却也只能侧目而视。她没有阻止伯爵,确切地说她不敢去阻止。作为一个女人,却要忍受丈夫明目张胆地和其他女子,这无疑是巨大的耻辱。尽管伯爵夫人最终胜利,赢回了伯爵的关注和她的衣服,但玫瑰也刺破了她。文中玫瑰是女性或的象征,所以最后“It bites!”中这“咬”的痛苦,是男权社会下女性必须承受的,因为社会性别赋予她们的是与男性不对称、不平等的两性关系。所以,伯爵夫人也是可怜、可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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