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中秋前夕,岛内媒体传出消息:传统的“双十节”晚宴,其场地今年将搬出“总统府”,改设到著名的台北“宁夏夜市”,当晚将席开五十桌,主打包含20道夜市美味的“千岁宴”;若民众也想成为座上宾,只需预约后花3000元(新台币,下同)便可。
将“总统府”晚宴搬到夜市虽在岛内前所未闻,但却相当合的口味——自2008年上任,他不仅裁了官邸大厨,还撤了“总统府”厨房,自己每餐吃些便当、牛肉面……名副其实的“外卖总统”。
从“梅花拼盘”到“宝岛四季鲜”
当然,在台湾,此类晚宴不仅仅是合乎领导人口味这么简单,虽可能不甚豪奢,但***治意味十足。
例如时代早期,炒饭、炒空心菜等都上过晚宴餐桌,冠名“梅花宴”,其中必有一道以糕点和冷盘为主的“梅花拼盘”,寓意“***”之决心——有趣的是,历经战乱,***似乎总担心客人吃不饱,宴后必有包子、馒头等干粮。
1966年,四度连任“总统”的就职晚宴,***治意味更浓——菜单用绸缎手工制作,封面绣有梅花和团龙,内页则用篆体字竖排书写,其中一幅中国地***,依方位列明菜品,包括上海菜的干烧明虾、酥炸核桃;北京菜的炸丸子、酱牛肉;四川菜的棒棒鸡、糯米团子,以及广东菜的蚝油牛肉和叉烧包。至于地***一隅的台湾,旁边只写了4个字:清茶、水果。
到了***时代,其倡导“谴责奢侈浪费,明白义利之辨”,“总统府”晚宴被精简成5菜1汤,并定为当时的官员宴客的标准,至今颇受民众好评。
两蒋威权时代结束后,台湾本地菜开始端上“总统府”餐桌;原来高高在上、注重繁文缛节的晚宴,也开始放下身段。
“以前老一辈的长官来吃晚宴,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因为在***时代,晚宴气氛可以用肃杀来形容;现在半途不但可以上厕所,还可以出去接电话、聊是非。”曾经历过台湾四代领导人的圆山饭店员工王万如此感慨。
他介绍说,***上台后,“总统府”晚宴便日渐豪奢,不仅菜式讲究,还热衷名贵食材,二两以上的鱼翅、鸭蛋大的鲍鱼和龙虾,成了当时的基本菜品,餐后还会提供雪茄和美酒。
***的继任者则刻意彰显草根色彩,以他的2000年就职晚宴“四季宴”为例:“春之孕”以鱼和鱼卵寓意传宗接代:“夏之育”用鱼丸汤和台南碗■,显示草根出身:“秋之美”的龙虾、鳕鱼和烤羊排,代表台湾物产丰富:“冬之养”则以芋头(代指外省族群)和番薯(代指本省族群)的混合寄望族群融合。
相比之下,把晚宴摆到夜市上的,似乎成了在“请客吃饭”上最不用心的“总统”。
当然,并非不讲究,其待客晚宴上必有一道水果拼盘,名为“宝岛四季鲜”。这个颇有本土韵味的菜名传遍全岛,让众多商家纷纷效仿——不过,这个菜,其实是从2004年就职晚宴里学来的。
扁“精研”菜名 马例行“抠门”
也难怪要向前任学习,在历任台湾领导人里,对晚宴菜名寓意之讲究,堪称极致。
2000年搞出“四季宴”,四年后连任时,更是在就职晚宴的菜名上玩出大手笔。
除了继承下来的水果拼盘“宝岛四季鲜”,晚宴上其他七道菜亦是各有寓意:
冷盘用宜兰鸭赏、高雄乌鱼子、东港樱花虾以及台南熏茶鹅,象征族群融合,起名“南北一家亲”;用台南虱目鱼丸、花枝丸等做汤,名曰“全民庆团圆”;三道热菜,“祥龙跃四海”、“扬眉皆如意”、“丰收年有余”;两道甜点,既有改名“原乡情意重”的客家粽,也有大甲芋头酥、小米麻■以及甜杏仁露搭配油条而成的“故乡甜滋味”。
而,几乎是另一个极端,让承办其2012年就职晚宴的圆山饭店头疼不已。
据圆山饭店称,本来承办晚宴压力就大,还碰上以节省闻名的,除了预算低——每位宾客费用不得超过1600元——连祝酒之一的红曲葡萄酒,以及让宾客带走的凤梨酥伴手礼都由“总统府”自备,弄得饭店不好意思加收开瓶费,“办晚宴真是没赚头”。
预算低,圆山饭店的大厨也只好全部使用台湾本地食材,最昂贵不过基隆东北角龙虾与屏东林边龙胆石斑,竹笋鸡、荷叶饭、客家桔酱等“街头小吃”悉数登场,倒也契合了一贯宣称的“简单、节能、环保”。
“宾客感叹‘在家就能吃到’。”岛内媒体报道称,2012年“总统”晚宴宾至如“归”。
扁家刀子要收好
相对于对外公开的晚宴菜单,领导人们平日都在吃些什么,这在台湾解严前都是禁忌。解严后,越来越多的“总统府”大厨或退休,或自己开饭馆,才让“总统”们的餐桌秘密公之于众。
曾任***、时代大厨,还为烧过菜的台北顶厨餐厅主厨黄德忠回忆:为***治家做菜,在茶里饭间免不了耳闻一些***治秘辛,很多时候甚至是独家猛料,比如***爱好宴客,众多******要员经常是座上宾,***还干脆在饭桌上搞人事安排,许多“总统府”和“行***院”的职位,都是在觥筹交错之际敲定的。
不过,大厨们基于职业操守,多年来对餐桌***治始终紧守分寸,极少对外透露诸如这类人事安排等消息,但对于***客轶闻,他们多半是娓娓道来。
比如,人高马大的***因为太能吃,在任内被检出血糖过高,为此其夫人曾文惠特别请医师和厨师安排降血糖晚餐,夫妇俩经常为了吃饭而“斗法”,成为当年“总统府”一大轶闻。
为了吃饱吃好,某段时间里,***每天下午5点多,常借口参观厨房,直接动手抓菜吃,常把厨师已分好的个人份餐盘吃个精光。由于餐盘分量固定,***自认太太难以发现,却苦了厨师得“拆东墙补西墙”,减少其他人的菜量来填补李的餐盘。
结果,李夫人气得与“国安”单位联系,要求对方基于***健康安全考量,一并要求随扈吃降血糖晚餐——这回换***没辙了,只好每天在官邸乖乖吃饭,也结束了这场“偷吃大战”。
李的继任者,也曾被曝出关于夫妇俩的“厨房秘辛”——无论是官邸或“总统府”厨房,都会事先交待厨师要把菜刀藏好,因为怕老婆生起气来拿刀子乱挥,甚至会半夜“拿刀子把他杀掉”。
据说,这是吴淑珍亲口对着说的,让后者听得胆颤心惊,才下令让厨师把刀具藏好。由于扁嫂嘴刁,大厨时常半年甚至每月一换,“藏刀”也成为每位新任大厨必须执行的命令。
然而,还是不放心,还特地命人在官邸加装了紧挨天花板的橱柜专放刀具,让坐轮椅的吴淑珍拿不到。
这则“厨房秘辛”,在卸任后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狱中所著《台湾的十字架》中,他自承确有此事,“我太太比我还勇敢。穿裤子的输给穿裙子的,真是汗颜!”在书中,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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