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多亚派由古希腊哲学家芝诺创立。斯多亚主义对快乐的认识有着广泛的哲学背景,即伦理学、逻辑学和自然哲学等。斯多亚主义主张确定事实真理性的标准是一种知觉,没有知觉就没有对事物的了解和判断,知觉是领路的,然后是思想,用词句来解释得自知觉的感情。斯多亚主义的快乐观就是基于知觉基础上的认识。知觉是来自真实对象的东西,并且被印在心灵上。快乐就是这样的一种真实的东西,快乐在内不在外,在心不在身,在精神不在肉体。
一、按照自己的本性生活才是快乐的
斯多亚派认为,动物的第一个爱好就是保护自己,因为自然一开始就使它对自己感兴趣,因为任何动物同它自己疏远了,甚至对自己漠不关心是不自然的,或者既不同自己疏远,也不对自己有兴趣,也是不自然的。所以,我们必须认定:自然使动物约束于它自己身上。正因如此,它拒绝一切有害的因素,吸引一切有利的因素,趋利避害也就是动物的本性。有的人会说动物的爱好就是求得,斯多亚派说,如果有这件事,那也只是附属的。
对于动物,自然的规则就是追随着爱好的指导,但是当理性按照一种更完满的原则赋予到理性动物时,也就成为了人。按自然生活也就是按理性生活,也就是按自己的本性生活。芝诺是斯多亚派的创始人,他认为按照自然生活就是按照德性生活,是自然引着我们到这上面。我们个人的本性都是普遍本性的一部分,以一种顺从自然的方式生活,就是顺从一个人自己的本性和顺从普遍的本性。人不能做共同法律禁止的事情,因为共同法律是在正确理性上建立的,否则就违背了自己的本性,也违背了普遍的本性。
斯多亚派认为,按照自己的本性生活正是快乐的人的美德和人生完满的快乐。在我们应该顺着生活的一种方式之下,本性既是共同的本性,也是特殊的本性。但也有人认为除了共同的本性以外不承认别的本性,认为人应该在一种方式中顺着共同本性而生活。美德是心灵上本来具有的,是至始至终的和美好的,人不应该因为世俗的目的而把它挖掘出来,应该为了美德自身把它发现出来。并且,美德与快乐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心灵中产生的美德和自身的快乐是和谐一致的。一个人拥有了一种美德就拥有了全部美德,因为各种美德是相互跟随着的。如果一个理性动物犯了错,其原因可能是外界事物的诱惑,也可能是同伴的教唆,但绝对不是本性的问题,因为本性永远是善的。
在奥勒留的《沉思录》里有这样一个认定:除了按照你的本性所领着你的去做,以及忍受共同本性所带给你的东西之外,就没有更伟大的事情了。也就是说,按照自己的本性行事、生活是最伟大的。因为就整个时间来说,分给每个人的是多么小的一部分;就整个实体、普遍灵魂来说,分给每个人的是多么小的一部分。他认为,我是自然所统治的整体的一部分,由于我是一个部分,对于一切出于整体而分配给我的事物,我都将满意,因为凡是出于整体利益而存在的,对于部分就不会有害。
里面还举了这样一个例子:一个司法官曾雇佣一名演员,中途把他辞退让他离开舞台。――“可是我还没有演完五幕,只演了三幕”――“你说的对,但是三幕就是你的整个戏剧”。怎样才是一出完全的戏剧?这取决于那个构成这出戏、现在又是解散这出戏的人,可是你却两方面都不是。所以满意地离开吧,因为他也是满意的,他是解除你的职务的。
奥勒留的这种思想统治阶级和奴隶主应该会很喜欢,值得指出的是奥勒留本身就是罗马帝国的皇帝。这种思想容易让我们轻视死亡,本分行事,绝对服从,不敢反抗,方便统治者驾驭。
二、肉体的快乐微不足道,精神的快乐才是重要的
西塞罗认为,人死亡不是完全的死亡,只是肉体的消失,灵魂还活着,并且认为只有那样的活着才配称做生活。我们现在是关在肉体的牢狱里,迫不得已而劳苦工作,我们的灵魂本是天上的东西,上天之所以把灵魂放在我们这个肉体上,正是要有人料理这个尘世,最终还是要回到天上的。就连最有智慧的苏格拉底也发表过关于灵魂不死的议论。灵魂是纯粹而无杂质的,所以灵魂也永远不会分散,当然也不会消灭。
灵魂虽然存在,但我们却看不见,灵魂在躯体里的时候不可见,离开躯体的时候仍然不可见。能思想的是我们的灵魂而不是肉体,当我们的灵魂离开那不能思想的肉体时,自由而无桎梏,便更纯粹光明,更有智慧。西塞罗深信,灵魂是神圣的,是有美德而公正的,公正的灵魂在离开躯壳后便可以直升天府。
灵魂虽然看不到摸不到,但我们却可以体会地到感觉地到。因为我们的肉体是不能思想没有知觉的,只不过是比较精致的混泥土,我们之所以能够思想,能够知觉和感觉,就是我们的灵魂在作用。从我们能体会到它感觉到它来说,灵魂也叫精神。快乐也就分为肉体的快乐和精神的快乐。
斯多亚派的人全都同意这一点:我要尊重自然,明智的意思就是不违背自然,按照自然的规范进行自我修养。幸福的生活就是符合自己本性的生活。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必须精神健全,必须有良好的教养,必须坚强刚毅,还要考虑到身体的需要,却又不为担心身体而过分忧虑。
也就是说,幸福的生活固然是精神的快乐,肉体的快乐虽然微不足道,却是基本保障,不能成为肉体的奴隶。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到一种持久的心灵安宁,一种自由,不为任何刺激和恐惧所动。当你找回了内在的安宁,就会体会到,其实不用依靠外在的刺激,你也可以活的很快乐。要知道,肉体上的快乐是微不足道的,短暂的,不真实的,舍去这些,就能得到一种强有力的,长久的,真实受用的精神快乐。
三、他们是如何看待自己提出的快乐观的
塞内卡是古罗马最重要的悲剧作家,受斯多亚哲学影响,精于修辞和哲学,担任过著名暴君尼禄的老师。他主张人们用内心的宁静来克服生活中的痛苦,宣传同情和仁爱。其作品风格崇肃,夹杂大量的道德说教,使得其笔下的对话和人物都缺乏真实感。塞内卡晚年因参加元老院贵族反对尼禄暴***而被尼禄赐死。
就是这样一位悲剧作家却提出了幸福的生活就是按照自己本性生活,精神的快乐高于肉体的快乐。很显然,塞内卡的生活并不符合他的学说。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柏拉***和伊壁***鲁身上,柏拉***的现实生活并不像《理想国》里描绘的一样,伊壁***鲁也并没有像他的快乐主义一样快乐生活。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塞内卡在他的《论幸福的生活》里是这样解释的:哲学家所谈的并不是他自己怎样生活,而是应当怎样生活。他讲美德,不是讲他自己的美德,而是讲美德应当如何。讲幸福讲快乐,也不是讲他自己有多幸福多快乐,而是幸福和快乐应当如何。当然,只要能够,他就会像应当那样生活,只是现实不是应当的那样。
那现实当中应该怎么做呢?爱比克泰勒说:尽力而为之后,一切听任自然。
神灵把最优越和上等的能力――对事物现象的正确应用――放在了我们的力量之内,把其他一切事情都不放在我们的力量之内。这是非常适当的,因为我们的灵魂既然从天上放在地上,又限制在这样一个身体里,还限制在这样一个群体里。我们就会被外在的东西所阻碍,自然也就把其他一切事情阻碍在外面了。要知道,肉体只是比较精致的泥土混合物,并不属于自己,灵魂才是永恒的。想要永远不受限制,永远不被阻碍,不能用肉体去冲击,要用灵魂去感知。
神灵给我们的能力足够留神一件事情。但是,我们在留神一件事情并从事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徒劳地却牵挂了太多的事情,我们牵挂着身体、财产、名声、情谊等等,就连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刮风,刮什么风也为之发愁,我们就被这些重担和累赘压倒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爱比克泰德说,好好地运用在我们能力范围内以的东西,别的就听其自然吧。自然,就是神的愿望。
(作者单位:南昌大学哲学系)
转载请注明出处学文网 » 论斯多亚主义的快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