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希氏,人们已经说得太多太多,关于他的逸闻趣事,人们大都已经耳熟能详。在希氏的粉丝面前,所谓专家,也不遑多让。
那么,什么是悬念呢?希区柯克是这样表述他的著名定义的:如果你表现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玩牌,突然一声爆炸,那么你只是拍到一个十分呆板的惊慌场景。反之,表现这个同样的事件,先给悄悄放在桌子底下的定时炸弹一个镜头,再显示打牌的场面,那么你就牵动了观众的心,使他们看片时一直惴惴不安。这就是悬念。
希区柯克的那些电影作品悬念叠出,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其实有着非常深刻的内涵。这源于希氏对人类心理世界的深刻体会,是他在更深的层次上准确把握了人类的心理。首先,这是希氏对现代社会认识的一种表达。他通过他的影片,十分冷静地、甚至是十分冷酷地指出:现代社会是荒谬的。
已经进入了现代社会的我们,在亲身体会了它的种种危机后,终于开始有些懂得了比我们提前进入现代社会的西方现代派作品、包括希区柯克作品的真髓了。譬如,在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人们那种种反常的窘态,每日间惶惶不安的行径和心态,现在回想起来难道不觉得荒谬吗?真是连胡编乱造的电影都编不出这样荒谬的现实!这体现了现代文艺对现代社会的认识是多么的深刻了。
随着现代社会愈来愈激烈的竞争,所谓白领们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心理压力,我们开始对希氏影片中那些心理变态的角色们也有了新的理解。这也可以看作我们对希区柯克的理解吧。他作品中的人物大都有些变态,倍受焦虑、内疚、仇恨或的折磨,希区柯克对变态心理学有着持久的兴趣。
希区柯克对杀人狂有一段评论,他说:“人们常常认为,罪犯与普通人是大不相同的。但就我个人的经验而言,罪犯通常都是相当平庸的人,而且非常乏味,他们比我们日常生活中遇到的那些遵纪守法的老百姓更无特色,更引不起人们的兴趣。罪犯实际上是一些相当笨的人,他们的动机也常常很简单、很俗气。”他的这番话很典型地表明了他对这类人的态度:人是非常脆弱的,常常经受不住诱惑的考验。
在希区柯克的作品中,我们看到一个个受到诱惑的灵魂,逐步脱去人性的外衣,滑向罪恶的深渊,越陷越深,难以自拔,最终害人害己。希氏作品结构巧妙,形成世人公认的“希区柯克模式”:故事的结尾曲折惊险,出人意外。这些都应当看作是自我解脱、自我释放的黑色幽默。
影片《破坏者》初次放映时,广告中加上了“当心背后有人”的副标题。这是富有象征意义的提示,暗示了希区柯克对人间时时具有的偏执和疑惧。
希区柯克的影片别具一格的主题――悬念,更准确地说,应该是焦虑。现代社会物质愈来愈丰富,人际交往愈来愈频繁,但是,人的内心世界却愈来愈孤独,焦虑和不安。空前的繁荣与空前的孤独,仿佛是人类的一个空前悖论。希区柯克就是利用电影这一手段,使惊恐不安、经常受着莫名其妙的内疚和焦虑折磨的人们,通过导演对剧中人物进行巧妙的安排来排除内心的痛苦。
记住他吧,永远的希区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