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要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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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365-427),一名潜,字元亮,东晋诗人。浔阳柴桑(今江西九江)人。谥号靖节。是东晋时期的一位非常重要的诗人。他被尊称为隐逸诗人之宗,而且开创了田园文学这一文流。他的诗文充满了田园气息,他的名士风范和对生活简朴的热爱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文人,乃至整个中国文化都深受其影响。陶诗沿袭魏晋诗歌的古朴作风而进入更纯熟的境地,像一座里程碑标志着古朴的诗歌所能达到的高度。因为有实际劳动经验,所以他的诗中洋溢着劳动者的喜悦,表现出只有劳动者才能感受到的思想感情,随处可见的是他对污浊现实的厌烦和对恬静的田园生活的热爱。本首诗就是有力的证明,这也正是他的田园诗的进步之处。
【注 释】
①归园田居:回到田园家乡。《归园田居》共五首,这是第三首。
②晨兴:早起。理:治理。荒秽:杂草丛生。
③带月:顶着月亮。荷锄:扛着锄头。
④道狭:道窄。
⑤沾:沾湿。
⑥但使:只要让。愿无违:不违反自己的意愿。
【赏 析】
陶渊明的《归园田居》一共有五首,这是其中的第三首。从表面上看,这首诗写的是田园劳作之乐,表现的是归隐山林的遁世思想。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这两句写在南山下种豆,草很茂盛,豆苗却稀稀疏疏的。起句很平实,就像一个老农站在那里说话,让人觉得很亲切。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为了不使豆田荒芜,诗人一大早就下了地,到了晚上才披着月光回来。虽然很辛苦,但他并不抱怨,这从“带月荷锄归”的美景就可以看出来。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路窄草长,夕露沾衣,但衣服打湿了有什么可惜的呢?这句话看似平淡,但这种平淡正好映射了结尾这一句“但使愿无违”,使得“愿无违”强调得很充分。这里的“愿”更蕴含了不要在那污浊的现实世界中失去了自我的意思。
诗人在南山下种豆,也许是官身束缚,体质有所下降的缘故,也许是久别田园,农艺有些荒疏了吧,“草盛豆苗稀”,耕耘欠佳。这里流露出来的是一种自惭、自勉之情。但是早出晚归,不辞劳苦,在回家的路上,夕露沾湿了衣裳,那难行的田间小道,以及那冰凉爽净的露珠,都让诗人有种新鲜刺激的感觉,让他欣喜异常。这种感觉又是他生命的源泉。与世无争、自然恬静的生活让他完成自己生命的极乐体验。而他毫不在意,说“但使愿无违”。从表面上看,这首诗写的是田园劳作之乐,但是把这首诗和作者其他的诗结合起来看,作者的“愿”其实有它特殊的内涵──要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想在那污浊的现实世界中失去自我,即使做一个农夫也比在官场“为五斗米折腰”强。
这首诗用语十分平淡自然。“种豆南山下”、“夕露沾我衣”,朴素如随口而出,不见丝毫修饰。这自然平淡的诗句融入全诗醇美的意境之中,则使口语上升为诗句,使口语的平淡和诗意的醇美和谐地统一起来,形成陶诗平淡醇美的艺术特色。
【改写平台】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温馨而又慈祥的阳光给大地换上了新装,放眼望去一片嫩绿,到处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大自然这位巧妙的雕刻家苏醒了,精心地雕琢大自然的山、大自然的水……
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是的,春姑娘悄悄地走来了,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在这万象更新的季节里,我怀着对春天的无限憧憬,悠闲地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呼吸着新鲜的泥土气息,尽情享受这大自然的恩赐。我真想抓住这美妙的时刻,然而,岁月轮回,万物更替这千古不变的真理又带给我一丝的幽伤,我茫然了,面对大自然的付出,我又该如何回报呢?我不禁向远处的菜园望去……突然,眼前一亮,既然我留不住春天,为什么不能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去描绘春天、装扮春天、进而享受春天呢?想到此,心中了有想法,大步向家中跑去。
到了家中,我更换了服饰,修整了沉睡多年的锄头,带着对未来的向往,扛着锄头来到了南山脚下,我要让这片豆地记录下岁月的痕迹。
那些争春的草儿们,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争先恐后地钻出地面,把我的豆苗挤得稀稀疏疏的。无奈,只得先除掉些杂草。尽管它们是如此的可爱。不久,汗水就出现在我的额头上,一阵春风吹来,带些丝丝凉意。可是,我依旧感到无比的开心,或许这才是我想象中的生活。毕竟比起那黑暗的官场来,这儿更多了几份恬静、和谐与自由。
我终于锄掉了那些杂草。转眼间,一轮硕大如盘的月亮已进入我的眼帘。是回家的时候了,我扛着锄头走在回家的小路上,路边那些肆无忌禅地长着的杂草,现在看起来那么的惹眼,它们就像那些可恶的贪官,无情的剥削着劳苦大众,而自己却吃着山珍海味,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也许我是误会了那些草,它们可能也在像我一样渴望自由,只是因为长在了“路边”,才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又是一阵风儿吹过。奇怪!风怎么变得温和起来了,吹得我心头暖暖的。听!风儿吹过草儿的“沙沙”声、潺潺的流水声、远处的犬吠声……互相映和着,演奏了一曲奇妙的交响曲。
草儿上的露珠,晶莹透剔,也不甘心寂寞,不时地跳到我的衣服上、鞋子上……时不时地打湿我的衣服,也许它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吧!
衣服湿了没有什么,只要我能够天天这样,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那我就心满意足了,纵然苦点、累点又算得了什么,至少我离开了那尔虞我诈的官场,过起了我梦寐以求的田园生活,就算每天这样披星戴月地劳作,我也乐在心头!
人世间,如果多一份希望,少一份幽伤。那么,那些优美的“田园”定然永驻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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