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代人赋篇1
(长青苑228名网络名字)
网络难寻云超缘,为君一赋鹧鸪天。
长青诗苑人长久,蜂鸟箫音树雅轩。
花菲花,咕噜言,荷花畅想殇那年。
屏前网络感情展,翰墨诗韵幸福连。
爱情红豆浮华连,为君二赋鹧鸪天。
静谧雅庄天涯远,飘香满屋四叶喧。
逍遥雪,七星月,小楼听雨幸福来。
芝诺晨曦竹林月,晴敏轻柔冰灵观。
淡忘伤感一路观,为君三赋鹧鸪天。
丢衫辣事凡奋斗,风起云涌轩雨间。
寒轩残,梦的延,世外逸仙夜夜孤。
挚情思雨愚公感,阿里巴巴主月边。
沧海云雁紫伊轩,为君四赋鹧鸪天。
蜀殇共勉花之韵,建筑工程秋梦还。
紫衣轩,阳光缘,井冈汉子梅雪涟。
梅林飞雪泉边韵,执笔写情泉边怜。
心向大海雪姐言,为君五赋鹧鸪天。
亦心梦飞淡残情,开心使者醉卧寒。
宁静远,书歌香,四季红叶幸福源。
迁就无毒消失美,别样心镜冰清连。
茶韵荷香丛中笑,为君六赋鹧鸪天。
风雨丽人动车语,风雨同舟福安牵。
橄榄树,古湘墨,蝴蝶花醉江河然。
静谧雅庄水无痕,倔犟棉花彩虹颜。
哭泣玫瑰蓝莓颜,为君七赋鹧鸪天。
蓝色玫瑰诗语淡,铃兰颖雪沐阳添。
毛毛雨,梦青园,欧阳浅月青河边。
清逸幽兰瑞雪漫,时光呓语疏影旋。
谁解莲花踏海观,为君八赋鹧鸪天。
天路手足晓月清,心随蝶舞心雨南。
安百合,星照心,幸福来临女人颜。
烟雨红尘胭脂下,一笑而过人淡然。
开心老者英雄然,为君九赋鹧鸪天。
沧海一粟晨飞晓,晨露痴呆懂你蓝。
多情人,凡风云,寂寞寒星绝地莲。
风起云涌江仙淡,浪漫诗人末代寒。
踏雪寻梅飘香寒,为君十赋鹧鸪天。
涛声依旧松竹梅,我爱长青兄妹缘。
鹧鸪天代人赋篇2
李白的《静夜思》曰:“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是传诵千古、家喻户晓的诗篇。说它“平淡”,真是再平淡不过了,但是,诗人善于发现“平淡”中的“诗意”,把思乡游子夜不能寐,短梦初回,由迷离恍惚到思绪飞扬,由床前到天上再到遥远故乡的内心波动,清新自然地化入了诗句,给人们留下了无穷的想象与回味。记得我小时候开蒙练毛笔字,私塾先生最初叫写的一首诗是:“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分明是为了写好“一二三四五……”,但看似平淡的记叙沿途所见的诗句,却包容了一种悠然远去的自由自在的心绪,一种轻快活泼的情感节奏,使你在不知不觉中萌动心底的微笑。可见,只要善于发现,善于创造,“平淡”是会化为“神奇”的。
不禁想起了一段文坛逸事,它是关于“画上题诗”的趣闻,近似于当今中学生常碰到的“看***作文”。据说当年杭州太守得了一幅好画,画的是:一湾江水,许多柳树环抱,一棵树上有鹧鸪啼叫,一棵树上有杜鹃鸣唱;江岸上立一位亭亭少女,正掩面而泣;江流上有一扬帆远去的小舟,舟上立一风流公子……好画,必须题上好诗,于是杭州太守请来了唐伯虎。唐伯虎见太守态度不甚恭谨,一恼之下,提笔写下四句:
东边一棵老柳树,
西边一棵老柳树,
南边一棵老柳树,
北边一棵老柳树。
这极为平淡、极为粗俗的四句,岂不是将好画糟蹋了?太守只好赔不是,请唐伯虎补救一下,写好这篇“看***作文”。其实,唐伯虎是化“平淡”为“神奇”的高手,只见他引笔挥毫,接下去写道:
任尔千丝万缕,
系不住郎舟扣!
这边鸣鹧鸪,
那边唤杜宇,
一声声“行不得也哥哥”,
一声声“不如归去”!
这一续,意境全出。原来这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公子哥儿丢下了热恋着他的女子,登舟回府了;女子送到江边,一声声抱怨――老柳树啊,你东也是,西也是,南也是,北也是,纵有千丝(思)万缕,也系不住情郎的归心!此时此刻,我好比鹧鸪,一声声呼唤“走不得呀,亲爱的哥哥”。而情郎却有如杜宇,掷下了一声声“归去,归去”!请注意,在我国古代诗词中,鹧鸪的鸣声常拟作“哥哥”,杜宇的鸣声常拟作“归去”,唐伯虎把“画”里的“关键词”用绝了!
这就是在“平淡”中发现“诗意”。
鹧鸪天代人赋篇3
1.鸳鸯
比喻不分离的情侣,恩爱的夫妇。如:“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唐・卢照邻《长安古意》)
2.鸿雁
鸿雁为大型候鸟,每年秋季南迁,它们结队排成“人”字或“一”字秩序井然向南飞去。常常引起游子的思乡怀亲之情和羁旅伤感。如:“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王湾《次北固山下》)
3.杜鹃
杜鹃,又叫杜宇,子规。相传古代蜀国郡主望帝,名叫杜宇,因被迫禅让给自己的臣子而隐居山林,思归朝而不得,郁郁而终,化为杜鹃,叫声凄切哀伤,声如“不如归去”。因杜鹃鸟口角鲜红,人们又附会出“杜鹃啼血”之说。古典诗词中的杜鹃往往和哀怨、思归有关,是凄凉、哀伤的象征。如:
“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白居易《琵琶行》)借写“杜鹃啼血”渲染江州的荒凉,表达自己被贬江州的哀怨之情。
4.丁香
指愁思。如:“自从南浦别,愁见丁香结。”(唐・牛峤《感恩多》)
5.鹧鸪鸟
鹧鸪的鸣叫声听起来像“行不得也哥哥”,极容易勾起人们对旅途难险的联想和满腔的离愁别绪。如:“落照苍茫秋草明,鹧鸪啼处远人行。”(唐・李群玉《九子坡闻鹧鸪》)
6.寒蝉
秋后的蝉是活不了多久的,一番秋雨之后,蝉儿便剩下几声时断时续的哀鸣了,可以说是命折旦夕。因此,寒蝉就成为悲凉的代名词。如:“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宋・柳永《雨霖铃》)渲染一种离愁别绪的氛围。
7.乌鸦
如:“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马致远《秋思》)渲染秋日萧瑟、肃杀的气氛。
8.黄鹂(黄莺)
它善于鸣叫,歌喉圆润,啼叫宛转,歌声优美动听。如:“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杜甫《绝句》)因其写春天之美,给人以明快之感,有力地烘托了诗人的欢乐之情。
9.燕子
春天的象征。如:“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白居易《钱塘湖春行》)通过对燕子啄春泥的描写,渲染出一派融融春光,抒发了诗人对春天的热爱。
10.月亮
思乡的代名词。如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表现了李白浓浓的思乡之情。
11.折柳
折柳,多传达惜别怀远、思乡之情。据《三辅黄***・桥》记载:霸桥在长安东,跨水作桥。汉人送客至此桥,折柳赠别。折柳是汉代的“惜别风俗”。杜牧《独柳》:“含烟一株树,拂地摇风久。佳人不忍折,怅望回纤手。”
12.
作为傲霜之花,有人称赞它坚强的品格,有人欣赏它清高的气质。屈原《离骚》中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诗人以饮露餐花象征自己的高尚和纯洁。
13.梅花
梅花在严寒中最先开放,然后引出烂漫百花的芳香,因此梅花也同样受到了诗人的敬仰与赞颂。陆游的《咏梅》:“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借梅花来比喻自己倍受摧残的不幸遭遇和不愿同流合污的高尚情操。
14.松
松是傲霜斗雪的典范,自然是众人讴歌的对象。李白的《赠韦侍御黄裳》:“愿君学长松,慎勿作桃李。”韦黄裳一向谄媚权贵,李白写诗规劝他,希望他作一个正直的人。
15.莲
由于“莲”与“怜”同音,所以古诗中有不少写莲的诗句,借以表达爱情。南朝乐府《西洲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莲子”即“怜子”,“青”即“清”。这里是实写也是虚写,语意双关,运用双关的修辞,表达了一个女子对所爱男子的深深思念和纯洁的爱恋。
16.莲花
指纯洁高尚的情操。如:“从来不著水,清净本因心。”(唐・李颀《粲公院各赋一物得初荷》)
17.梧桐
梧桐是凄凉悲伤的象征。如:“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宋・李清照《声声慢》)寄托了词人凄凉的秋思。
18.梅子
以梅子的成熟比喻少女怀春。如:“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李清照《点绛唇》)
19.浮云
以浮云比喻在外漂泊的游子。如:“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李白《送友人》)
20.红豆
鹧鸪天代人赋篇4
古希腊人用月桂树编成冠冕,赠与英雄或诗人,表示对他们的最高敬意。英国自詹姆士一世起用“桂冠诗人”的称号封赠著名诗人。中国是一个诗的国度,人们崇敬诗人,虽没有桂冠之赠,却也有自己独特的赞誉方式,其中以诗人的佳作名句为“雅称”,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佳话。
最早以诗得号的是唐代诗人郑谷和崔珏。郑谷有《鹧鸪》诗著名,崔珏以《咏鸳鸯》三章脍炙人口,于是一个被称作“郑鹧鸪”,一个被唤为“崔鸳鸯”。晚唐还有赵嘏因“长笛一声人倚楼”一句出色。诗人杜牧号之“赵倚楼”;许棠以《洞庭》诗工,得名“许洞庭”。
宋代词最为兴盛。词人张先当时很有盛名。宋祁很欣赏他的词,前往拜访,先让家人传话说:“尚书想见‘云破月来花弄影’郎中。”张先在屏风后高声问:“是‘红杏枝头春意闹’尚书吗?”于是相见甚欢,他们所咏的都是对方的名句。
张先名句多,称号也多,《古今诗话》载:有人问他,人家都叫你“张三中”,就是“心中事”“眼中泪”“意中人”。他说:“为什么不叫我‘张三影’呢?‘云破月来花弄影“娇柔懒起,帘压卷花影“柳径无人,堕絮飞无影’,这是我平生得意之句!”其实。世人欣赏他“影”字用得妙的,据《高斋诗话》载,有“云破月来花弄影”“浮萍断处见山影”“隔墙送过秋千影”三句,都广为传诵,因此称他“张三影”。
在宋代,文人之间还经常以诗句互相戏谑,以诗为号的佳话便渐渐多了起来。梅尧臣曾在范仲淹宴席上赋《河豚鱼》诗:“春洲生荻芽,春岸飞杨花。河豚当是时,贵不数鱼虾。”满座交口称赞,以为绝唱,遂称梅尧臣为“梅河豚”。贺铸也是因作《青玉案》词,“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几句精工,得“贺梅子”一号。
明朝袁凯未仕时谒杨维桢,见几上有咏白燕诗,觉体物不工,杨不以为然。第二天袁凯呈上自作,有“月明汉水初无影,雪满梁园尚未归”之句。杨阅后大加赞赏,连书数纸,一时袁凯被人誉称为“袁白燕”。
鹧鸪天代人赋篇5
蟳埔位于泉州市区东南部,晋江由其前面奔流而过,江水通着外边的东海,赋予了当地便利的海上交通位置。由明朝开始,这里便是海上前哨重镇,设鹧鸪巡检司于此,以抵御由海入江的倭寇。当地女性 “鹧鸪姨”的称呼正是来源于此。
蟳埔依海而生,因海而辉煌——它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至今,这座小村还在以它独一无二的建筑蚵壳厝,提醒人们这段曾交通海外的繁荣历史。蚵壳厝,顾名思义,就是用蚵壳(海蛎壳)建造的房屋,蚵壳与砖石混合,砌筑成墙,远远看去,灰白色的外墙搭配红砖花窗及舒缓燕尾脊,很让人惊艳。然而,奇特不止外形,蚵壳厝的蚵壳并非来自本地,而是被考证为从非洲东海岸一带漂洋过海而来,这些“海外蚵”体积更大,壳也更坚硬,与本地蚵壳的区别一眼就能看出来。非洲的蚵壳出现在泉州的海边渔村,是古代远洋水手和商人们的好主意:商船满载从蟳埔港出航,货物卖掉后以空船返航的话,容易重心不稳,难御风浪,船员们以蚵壳压舱,载回后堆放,节俭的蟳埔先民废物利用,以之砌墙筑房,实在是巧思上的巧思。
簪花围
当看到惠安女和蟳埔女这两种有着独特服饰装扮的女性同时出现在泉州时,不禁感叹这片土地的神奇。蟳埔女总是被拿来与惠安女作比较,惠安女是“封建头,民主肚”,而蟳埔女是“民主头,封建肚”,指的就是头上的簪花围和身上的斜襟大裾衫、黑色大筒裤。
前往蟳埔的人多被簪花围吸引而来。这是一种将鲜花戴在头上的习俗,传说与附近的云麓村有关,因该村种植鲜花,带给了蟳埔女以鲜花装饰美丽的便利。经过历代相传,蟳埔女佩戴的鲜花有了比较固定的品种,常选的有含笑、橙花、茉莉、玫瑰、康乃馨和雏菊。和许多人预想不同的是,佩戴的鲜花随着年纪越大越鲜艳,也开得越盛,寓意着女人不断成熟。在村里,那些八十以上、家中人丁兴旺的老寿星在这方面永远都是明星,在春节、妈祖巡香这些一年别的日子里,她们会早早预订市场上最美的花朵,佩以四圈甚至五圈绾在头上,最后还要插上一根金簪来显示郑重。这样一圈一圈鲜花组成的簪花围,随着蟳埔女移动的身影带来阵阵香气,被誉为“流动的头上花园”。
顺济宫和妈祖
顺济宫是蟳埔人的骄傲。倘若你有机会与蟳埔阿姨聊天,没几句她们便会讲起顺济宫。“当年,大将***施琅来这里求过签。”据说,施琅曾在赴台平定之前路过此地,求签祈求女神庇佑,后大功告成,感念神明眷顾,特意敬奉“靖海清光”木匾一方,以表叩谢。施琅将***的心意如今在殿内依然可寻,只是时光流逝,现今的木匾则是近年重立。幸运的是,始建于万历年间的顺济宫虽从明开始,历经各代扩建、重建,那份古风古韵仍保留如初。
顺济宫始终是蟳埔人心目中最神圣、最灵验的依靠,寻常日子里香火不断,人们喜欢来此掷筊,询问妈祖盖房、打井、婚姻、事业等方方面面的大事小情。对妈祖的信仰在正月二十九巡香那天被演绎到顶点,蟳埔人每年都要为此准备上两三个月,届时壮大的巡香队伍洋洋洒洒前后长达一公里,除了每尊神像以外,打头的方阵总是以各个年龄段头戴华丽簪花围的蟳埔女吸引着人们的眼球,这道极具民俗气息的风景也使得妈祖巡香的名气越来越大,它不再只是蟳埔人的节日,也成了游客眼中的中式狂欢节。
“小矮人墓”
鹧鸪天代人赋篇6
关键词 宋词 鸟意象 文化意蕴
中***分类号:I207.23 文献标识码:A
1宋词中鸟意象的呈现形式
翻开宋词,我们的感觉不仅是意象叠出,更是形式多样,手法各异。创作主体通过发挥主观能动性与创造性,分别从形态、色彩、视觉等不同角度对鸟意象加以描绘,使其呈现出不同形式。
1.1自然之鸟
鸿雁南飞,燕子春归,任何自然中禽鸟的活动在词人的情感世界也会荡起层层涟漪。陆游《乌夜啼》:“绣屏惊段潇湘梦,花外一声莺。”深闺独处,恼人的黄英啼叫声惊醒了作者思念爱人的潇湘梦,从而引出深深的幽怨与千万缕怅恨。再如贺铸《夜捣衣》词:“马上少年今健否,过瓜时见雁南飞。”看到雁已归来想到人仍未归,心中的万般牵挂与怀念被大雁掠过的浮影牵动,久久不能平息。
1.2***案之鸟
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先生云:“一切景语皆情语。”借景抒情、寓情于景,凡事进入眼中的一切物相对情感饱满的诗人而言都可以引发创作灵感,细致到衣着、饰物上的鸟类***案。温庭筠的《菩萨蛮》:“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以婉丽绮靡的风格体现出花间派特有的意境美。着力描写对镜簪花看见罗袄上新帖的成双成对的金鹧鸪,触动心中的孤独之感,由衣上贴金来刻划细节,悲愁深隐其中。《南歌子》:“手里金鹦鹉,胸前绣凤凰。”以女子的口气,写少年手里拿金鹦鹉,胸前绣金凤凰,以实鸟写绣鸟,已景传情,以境制胜,把情感赋予景物之上,达到“一切景语皆情语”,符合古代美学对意境的追求。
1.3典故中的鸟类意象
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言不尽意”是我国古典文学最具独特的美感所在,可见典故对于诗词的神秘魅力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欧阳修《采桑子》:“归来恰似辽东鹤,城郭人民,触目皆新,谁识当年旧主人?”中,“辽东鹤”一语出自晋代陶渊明《搜神后记》卷一:“丁令威,本辽东人,学道于虚灵山后化鹤归辽。”后来用来表示怀着思恋家乡的心情久别重归,慨叹故乡依旧而人事变迁很大。此词抒写了词人二十年来的人生感慨。张耒《风流子》中“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浮沉。”“青鸟”一词借用“青鸟传书”的典故写分手后的恋人牵肠挂肚。“青鸟浮沉”指时时佳音无凫,难寄愁思,细腻深婉。
2宋词中鸟意象的文化意蕴
频频出现于宋词中的鸟意象,不仅增添了语言上的美感和魅力,更是表达出了词人难以表现的情感。久而久之,不同种类的鸟意象被赋予了不同的情感类型,承载了特定的文化内涵。
2.1寄托孤独意识
自从人的主体意识、存在意识和生命意识觉醒以来,孤独就伴随着人类。孤独是文人常有的心理状态,代表着一种精神追求,也符合了我国古代文学以悲为美的抒情模式。史达祖《双双燕》是表达孤独意识的典型,“飘然袂拂花梢,翠尾分开红影。芳径,芹泥雨润,爱贴地争飞,竞夸清俊。”本词借成双成对的燕子书写闲愁闺怨,词人以白描的手法,描绘春社过后,燕子归来,成双成对戏弄春光,过着欢乐愉快的生活,反衬创作主体的无限孤独。再如蒋捷《虞美人・听雨》:“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蒙蒙细雨,茫茫江面,西风中孤雁阵阵哀鸣,将词人四方漂流、孤苦无依的忧愁渲染至极,表现出了悲剧性的诗意美。
2.2抒发思乡之情
历史上的宋朝,无论北宋还是南宋都未能避免少数民族的侵犯,***治上的动荡对于文化有较大的映射作用,边塞鸿雁作为候鸟的一种,漂泊不定的行踪和催人肠断的哀鸣往往能使征人们产生无限慨叹。范仲淹《渔家傲・秋思》:“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此诗作于范仲淹守边期间,诗人看到南归的大雁毫不停留地飞去了衡阳顿时百感交集,心生无限悲凉之感,思念起万里之外的家乡。秦观《踏莎行》中,“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桃源无觅,又远离家乡,独自谪居在凄凉的驿馆里,日落时分杜鹃的啼叫更加勾起诗人的愁思,触动了他一腔身世凄凉之感。
2.3向往美好爱情
升华爱情理想的禽鸟意象自然以鸳鸯最为典型。“鸳鸯从小自相双,若不多情头不白。”(张仙《木兰花》)这是用鸳鸯表现相守到老的爱情。又有象征情人两爱相约,情深意长的鸳鸯。如张孝祥《浣溪沙》:“豆蔻枝头双蛱蝶,芙蓉花下两鸳鸯。”更有悼念亡妻的双鸳鸯,如贺铸《鹧鸪天》:“梧桐半死清霜后,白头鸳鸯失伴飞。”鸳鸯雌雄相得,用情专一,被人们冠以“爱情鸟”的美誉。以鸳鸯分离喻夫妻死别,表达了对妻子的深切思念,堪称绝佳。爱情鸟意象对词人各种情爱的展示使宋代的恋情词或多或少笼罩上了一层伤感色彩,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和独特的审美品格。
鹧鸪天代人赋篇7
唐代:刘禹锡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译文
秋夜明月清辉,遍洒澄净湖面,湖面平静无风,犹如铁磨铜镜。遥望美丽洞庭的湖光山色。真的令人浮想联翩。那翠绿的君山,真像银盘里的一枚玲珑青螺。
2、鹧鸪天·西都作
宋代:朱敦儒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译文
我是天宫里掌管山水的郎官,天帝赋予我狂放不羁的性格。曾多次批过支配风雨的手令,也多次上奏留住彩云,借走月亮。
我自由自在,吟诗万首不为过,喝酒千杯不会醉,王侯将相,哪儿能放在我的眼里?就算是在华丽的天宫里做官,我也懒得去,只想插枝梅花,醉倒在花都洛阳城中。
3、自洛之越
唐代:孟浩然
遑遑三十载,书剑两无成。
山水寻吴越,风尘厌洛京。
扁舟泛湖海,长揖谢公卿。
且乐杯中物,谁论世上名。
译文
栖栖遑遑三十年,文名武功两个都没有有所成就。去吴越寻觅山水,厌倦洛阳京都满眼的风尘。乘一叶小舟去泛游镜湖,向谢灵运致敬作个长揖。姑且享受杯中美酒,为什么要计较世上功名?
4、独秀峰
清代:袁枚
来龙去脉绝无有,突然一峰插南斗。
桂林山水奇八九,独秀峰尤冠其首。
三百六级登其巅,一城烟水来眼前。
青山尚且直如弦,人生孤立何伤焉?
译文
鹧鸪天代人赋篇8
[关键词]晏几道;春恨之“梦”;艺术魅力;心境;生命意义
[中***分类号]I207.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3115(2012)02-0080-04
一、春恨之“梦”的“哀感顽艳”艺术美
晏几道(1038~1110),字叔原,号小山,江西临川人,晏殊之子,北宋著名词人,著有《小山词》。 晏几道早期所任之职皆为承父荫而得,基本上都是闲散之职,此时的晏几道为相门公子,才华出众,自是跌宕歌词,纵横诗酒。他的下半生家道中落,日趋贫困。熙宁七年(1074),发生郑侠上书事件,晏几道受牵连入狱,后因神宗看晏几道赠郑侠的诗,认为写得还不错,就下令将晏几道释放。这次入狱使他在精神上深受打击,其宦途也因此更为艰难,昔日锦衣玉食,而今只剩余烬冷烟,遂陆沉于下位。晏几道一生疏狂落拓,词名显著,其词多怀往事,抒写哀愁,风韵出尘,情爱至深,秀气胜韵,吐属天成。黄庭坚称其:“清壮顿挫,能动摇人心。”晁补之赞其:“风度闲雅,自成一家。”冯煦评其:“其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他的伤春词不乏佳篇,在陈旧的春恨题材里荡漾着新鲜之感。伤春之“梦”在他的词里就像美丽的精灵,一次一次地跳入读者的眼帘,把读者带进梦幻迷离的意境中。据粗略统计,晏几道有词261首,梦词49首,约占1/5,成为名副其实的擅长写梦的名家。??
《鹧鸪天》是一首抒写春恨之“梦”的伤春好词:“小令尊前见玉箫,银灯一曲太妖娆。歌中醉倒谁能恨?唱罢归来酒未消。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梦魂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上片写昔时相见,下片写今日相思。“小令”二句,写两人初逢的情境。“尊前”,点酒筵;“银灯”,点夜晚;“玉箫”,指在筵席上侑酒的歌女。“歌中”二句,从“一曲”生出,在花灯下情歌一曲,当意味着两人在筵前目成心许。在如此优美的歌声中痛饮至醉是心甘情愿的,谁又能感到遗恨?一个“醉”字,点明命意,情韵悠长,对下片的“春夜梦寻”起到提引的作用。“谁能恨”即无人能恨,三字与柳永《凤栖梧》词“衣带渐宽终不悔”之“终不悔”有异曲同工之妙。词人醉得太深太沉,以至宴会归来,仍酒意未消。“未消”的不仅是酒意,而是见玉箫而产生的绵绵情意。两句实中有虚,落笔沉着而用意深婉。
过片后,紧接着写“归来”的情事,晏几道尚有《鹧鸪天》词云:“归来独卧逍遥夜,梦里相逢酩酊天。”可作本词下片的概括。词人在相思之夜久不成寐,更觉春夜迢迢。“悄悄”二字,写春夜的寂静,暗示词人独处时的心境。与上片短暂的欢娱形成强烈对照。“碧云”句,以天设喻,慨叹由于人为的间阻,使两人不能互通心愫。“楚宫”,楚王之宫,指代玉箫的居处,亦暗指她“巫山神女”的身份。三句写宴罢归来的刻骨相思,音节婉妙,能摇我情。“梦魂”二语,是全词中精彩之笔。春意已悄悄地潜进了词人心中;春夜又是那么漫长无涯;热切向望的女郎跟那碧云无尽的夜空一样缥缈遥远。今夜里,词人的梦魂不受约束,在迷蒙的夜色中,又踏着满地杨花,悄悄地走过谢桥,去重会意中人了。“惯”,即惯常之意。“谢桥”,谢娘家的桥。唐代有名妓谢秋娘,词中以谢桥指女子所居之地。张泌《寄人》诗:“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廊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晏词暗用诗意,两句宕开一笔,跌深一层。相思无望,惟有寤寐求之。末句“又”字,用意尤深,赴宴时踏杨花、过谢桥的是现实生活中的人,再来却是虚幻飘忽的梦魂了。一结能生能新,情韵佳绝。据邵博《邵氏闻见后录》记载,与晏几道同时的学者程颐,听到人诵“梦魂”两句时,笑着说:“鬼语也!”意甚赏之。
这首词用“梦”营造出芬悱幽渺的动人意境和哀感顽艳的艺术色彩,表达词人春宵里的爱之孤寂、爱之激切、爱之执著、爱之义无反顾。这首词整篇结构写听觉、视觉与心理活动的交叉,从音响、色彩、梦幻三个方面勾勒出一幅暮春凄婉抒情***。开头从初见玉箫的视觉写起,转而便诉诸歌声的听觉,随后又从听觉转到视觉和心理活动上来:乐宴归来,词人目睹这如花似锦的春天匆匆消逝,心中无限惆怅,耳畔又仿佛传来歌女轻捻琵琶的妖娆歌声,“弦弦掩抑声声思”,那弦弦声声分明是一曲伤春惜春的哀歌,打动着词人多情的心扉。由此,词人开始了嫣然的追寻历程,杨花漫天飞舞,踏着触目皆是的满地缤纷莹洁,词人放飞一双自由自在的梦翅,带着伤感,带着希冀,飞越千里关山,追寻天涯情人。杨花色淡无香,形态虽小,隐身枝头,向不为人注目爱恋,与百花同开同落,共同装饰春光,又一起送走春色。惜春、伤春,慨叹美好年华逝去,“杨花”何尝不可视为一种象征呢。顾《虞美人》:“玉郎还是不还家,教人梦魂逐杨花,绕天涯。”王安国《减字木兰花》:“今夜梦魂何处去,不似垂杨,犹解飞花入洞房。”尤其是苏轼《水龙吟》:“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将抽象“有思”的杨花,化作了具体的有生命的人――一位春日思妇的形象。她那寸寸柔肠受尽了离愁的痛苦折磨,她那一双娇眼因缠绕而困极难开。“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是离人泪似的杨花,还是杨花般的离人之泪?苏词准确地把握了杨花那“似花非花”的独特“风流标格”,既咏物象,又写人言情,明写思妇而暗赋杨花,花人合一,缘物生情,以情映物,使情物交融而至浑化无迹之境,无疑是有别于章词的一种新的艺术创造。
晏几道的这首《鹧鸪天》以杨花作为残春时节的典型景色,词人的痛惜之情了然可见。画桥如虹,流水如带,春雨潇潇,落红成阵,这一切暮春景象又统统笼罩在穿破黄昏雾霭的月光下,好似披上一层轻柔的薄纱,更显得清幽淡雅。在画桥流水旁边,在落红缤纷的小路上,词人沉浸在甜蜜的心境之中,当空气中女子那温馨的气息还未消散,却已是香车远逝,芳尘杳然,刚才发生的事情仿佛只是一场幻梦,从梦中醒来,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目送无拘无束、飞来飞去的杨花,联想到自己的命运,发出深沉而执著的企望:“梦魂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含蓄委婉地传达出主人公的一往情深,可谓设想极痴,蕴意极深,用情极真,“真”、“深”、“痴”熔于一炉,为词人之梦魂披上芬悱幽眇的动人意境和哀感顽艳的艺术色彩。
二、春恨之“梦”折射出词人“孤”、“痴”、“真”、“幻”的心境
晏几道是宰相晏殊之子,少长京华,从家人亲友中熟闻官场之混浊、倾轧之剧烈,故对官场怀有一种厌恶之情,避之惟恐不及。其《观画目送飞雁手提白鱼》诗中有句云:“仰羡知几避缴,俯嗟贪饵失江湖。”就透露出了他对官场险恶之鄙视与恐惧。由于他对于做官并无兴趣,所以“年未至乞身,退居京城赐第,不践诸贵之门”。??借用沈周《庐山***诗跋》来评介其情操是十分恰当的:“文能合坟诗合雅,自得其乐于其中。英名利禄云过眼,上不作书自荐,下不与公相通。”??可见,晏几道是一位“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的疏狂落拓的真性情词人。
晏几道之“孤”, 是官场中的孤介态度,这在文坛中亦复如是。因为晏几道“文章翰墨,自立规模,常欲轩轾人,而不受世之轻重”,??所以孤傲的他不轻易与文人来往。在当时的著名文士中,惟一与晏几道深相契合者就是黄庭坚,他为晏几道的《小山词》作序,序中称赞晏词是“嬉弄于乐府之余,而寓以诗人句法,清壮顿挫,能动摇人心”。同时,又对晏几道的为人作了具体的描述。序文说:“余尝论叔原,固人英也,其痴亦自绝人。爱叔原者,皆愠而问其目。曰:仕宦连蹇,而不能一傍贵人之门,是一痴也;论文自有体,不肯一作新进士语,此又一痴也;贳资千百万,家人寒饥,而面有孺子之色,此又一痴也;人百负之而不恨,己信人,终不疑其欺己,此又一痴也。乃共以为然。”这一段话鲜明具体地刻画出晏几道的真淳、狷介、拔出流俗的性情品格,不愧为知音之言。
如上文所述,晏几道在官场、文坛中,都是孤独而寂寞的,但是他又必须住在浩穰繁华的汴京之中,而不能像陶渊明那样归隐田园。那么,他将向何处去呢?向哪里追求一片净土以避尘嚣呢?他有两位友人:沈廉叔、陈君龙。沈、陈二人家中有几位歌女,名曰莲、鸿、、云。晏几道觉得与她们在一起盘桓,心情清净悠闲,胜于在官场中敷衍贵人。晏几道的许多词就是在这种环境中作出来的,而且出后由歌女歌唱。他自撰《小山词・序》中说,他的这些词,是“期以自娱,不独叙其所怀,兼写一时杯酒间见闻、所同游者意中事”。又说:“每得一解,即以草授诸儿,吾三人持酒听之,为一笑乐。”??
在晏几道大半辈子的漂泊生涯中,一座青楼歌馆就是人生的驿站,无处不在的浅斟低唱构成了生命的韵律,真切地勾勒出一副动人心弦的生命姿态,表达了词人的一往情深。美丽而柔弱的生命,只有依靠深情来呵护。古代歌妓们由于不受伦理的约束,能从迎来送往、真真假假之中,体验到温情,并将自己表现为温情的符号,承担着文人的感情理想。古代文人以家庭承担伦理价值,而从聪慧多情的歌妓那里寻找寄托,因此,歌妓也就成了文人感情的化身,词人对歌妓的情感体认有着不同的阶段和程度,它是文人情感和处境的投影。小山词包含一颗年轻而敏感的心,尤其能感到情感对生命的意义。每首词仿佛在描述着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一个充满了幻想的初恋故事,情感意蕴极为单纯、感性、深挚和纯真,这份“真”,使得歌妓的情感超越了道德评价和习俗观念,具有了真实而普遍的意义。
晏几道虽贵为宰相公子,而真抱有寂寞心、真敏感,如清之纳兰性德。词中常见“梦”、“酒”等语,多有深意,表达出理想之“幻”。这里的“梦”字,语意相关,既可能是真有所梦,重梦到当年听歌笑乐的情境,也可指“悲欢离合之事,如幻、如电,如昨梦前尘”。??如作者《踏莎行》词云:“从来往事都如梦,伤心最是醉归时。”这种空寂,正是词人内心世界的反应,是真正的“古之伤心人”的恸心感受。这些妙手天然、凄艳绝伦的意境,是词人“梦”中所历,也是“春恨”的原由,已纪其坠欢零绪之迹深深眷恋的人事情怀。梦醒酒后,明月依然,彩云安在?孤独的晏几道,在空寂之中仍然是苦恋,执著到了一种“痴”的境地,这正是晏词艺术在深度和广度上远胜于“花间”之处。情“深”而近“痴”,情“真”而近“幻”,以梦魂所住所往见心之所属,情之所钟,是小山词的特色和魅力所在。
小山词里的“梦”,几乎全部化用巫山神女的典故,是“朝云信断知何处,应作襄王去”(《木兰花》)之叹息,意指所思之人音信断绝,不知所在何处,当如楚襄王之一般,杳无踪迹可寻。他的一首《蝶恋花》更能说明对此情此景的追忆惆怅:“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 以“梦”写旧游人物,表明往昔旧游之如朝云、如暮雨、如一场之飘荡无痕。同时,我们进一步看到,“朝云暮雨”这个典故来自楚襄王和巫山神女的故事,它有着一夕相爱却终生离散的悲剧意义,因此,这个典故中所包含的对爱情的本能焦虑,冲淡了世俗社会对歌妓感情的道德理解。正因为她像行云流水,不知去向,所以只好在梦里相寻了。“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临江仙》)在春雨飞花中,词人独自跋山涉水,到处寻找那梦中心爱的女子。梦中相寻路上的“飞雨落花”,不仅给梦境以迷蒙绚丽的色彩,而且含蓄地暗示出女子的遭遇和梦中的难寻,同时还透露出晏几道无可奈何的情怀,抒发了自己生活中的真正哀愁,揭示他心中有一种对美好事物执著追求的崇高情操。
“诗人之所以痛苦最大,亦在其感觉锐敏、记忆生动。”??“醉别西楼醒不计,秋云,聚散真容易。”“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蝶恋花》)这似乎是追忆往日某一幕具体的醉别,又像是泛指所有的前欢旧梦。晏几道自作《小山词・序》中说他自己的词,“所记悲欢离合之事,如幻,如电,如昨梦前尘,但能掩卷怃然,感光阴之易迁,叹境缘之无实也” 。极言当日情事,抚今追昔,浑如一梦。词人在构思时头脑中有过具体的“醉别西楼”的回忆,由具体情事引出一般人生感慨,旖旎温馨而虚幻短暂,秋云高洁明净而缥缈易逝,用它们来象喻美好而不久长的情事,最为真切形象,又动人遐想。晏几道的春恨之“梦”发出了“人生自是有情痴”的浩叹,从对梦的追恋中,可以看出他的人生的无奈悲剧,“这个世界虽然广阔,却无法容忍一个纯粹的读书人存在,总是要将他逼入窘境,甚至绝境。在旁人和家人看来晏几道过得就像乞儿般的生活了,他还是终日沉溺在词中,沉溺在梦中。除了词,他别无长物。除了梦,他一无所有。纵使身后有无限荣耀也不免带上凄婉的格调”。??
晏几道高傲的个性,使他的词总有落落寡合之气度,长期沉沦下僚,境遇蹇困,满腹的悲伤孤介与愤世嫉俗迸发在诗词行间,以缥缈迷离的梦境反衬酒歌相欢的现实,以梦魂的无拘无束反衬生活中的迢遥间阻,两者对照之下,更觉得其词深婉有味。
三、春恨之“梦”阐述词人的生命意义
这首《鹧鸪天》使用了小山词中惯见的今昔对比结构,上片忆昔,下片写今,而今昔与共、不曾移易的便是那座谢桥。相处一起的时光让人感到一种猝不及防的短暂,节奏非常急促,似乎主人公未及做好心理准备,分离便已成为残酷的现实。促节繁声转眼消失在一片空茫之中,主人公身虽在此,心魂却追随远人到了不知何地的虚渺之境。让人不禁联想到白居易在《花非花》中所抒发的感慨:“来如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晏几道也在《蝶恋花》中用此诗句,以云散喻人间好景不常,欢事难再,“醉别西楼醒不记。秋云,聚散真容易”,充满了对人生、对世界、对时间的一种沧桑感慨。
正因为充满了对人生、对世界、对时间的沧桑感慨,小山词将美好的希冀渴望付诸“梦”。“梦”是小山最喜欢、最常用的意象,几乎整部小山词都是梦思萦回。梦,是现实的折光,“是未被满足的愿望,每一个幻想都是一个愿望的满足,都是一次对令人不能满足的现实的校正”,“梦的内容在于愿望的达成,其动机在于某种愿望”。???晏几道因受罪连坐,他把仕途的落寞寓入所咏之物中,借花寄兴,深含不露地表现了自己“望美人兮天一方”的情感。《鹧鸪天》的晚春时节,杨花以脱凡入圣的洁白,使朱朱粉粉的残花为自己的俗艳而羞愧退避,细细勾勒出落花带风带雨梦幻般的凄美。这历史的影像与杨花梦幻的凄美相叠合,追忆曾经拥有过的繁华,这种惆怅的感觉如此隽永悠长,以至千年以后的我们读到,还是情不自禁为之低回不已。
“一切最上乘的诗都可以,并且应该,在我们里面唤起波特莱尔所谓的歌唱心灵与功能的热狂的两重感应,即是形骸俱释的陶醉,和一念常惺的澈悟。”???人在安乐中出生不了解人生,人在苦行中出生,才能真正了解人生。若以叫嚣写沉痛感情,必非真伤心。有专家称晏几道是“古之伤心人”,他的伤情不是山崩地裂的大悲恸,而是“微痛纤悲”,的确,把梦想照进现实,似乎已经成为他永远的梦。词人的“梦”是别具深慨沉痛的,唤起我们心底对生命的几重涵义:
其一,孤独之悲。晏几道生性孤傲,词里颇多孤独之感。因看穿人世和厌倦尘俗,形成了一种自我满足和自命清高的“高情雅趣”,反映了词人美好的理想与***不羁的人格。其内心深处,隐藏着睥傲人世的“超人”意识,并迸发为“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的惊世风采。词人俯仰今古,眺望天宇,惟觉世无知己,不禁悲从中来而怆然涕下,这便是一种“超旷”型的苦闷。宋词中这种“超人”型的“孤独者”形象,其思想基调又并不尽同于陈子昂。纵观小山词,其中无不张扬着作者那孤独却又崇高的人格力量和主体精神,是一支高傲而深沉的“孤独者之歌”。
其二,纯真之恋。综观晏几道一生,他始终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不谀佞权贵,亦不鄙视卑微之人。对歌女舞姬,亦真诚相待,赏识其聪明美丽,才艺出众,而又同情其处于卑下的地位,怜惜其受人欺凌的境遇。他笔下的离愁别恨,则悲凉凄苦,刻骨铭心,完全从肺腑中流出,所以感人至深。后人评价,其造诣过于其父。“真和美既然是同出于一个源头,而且相距那么近,我们只要把目光向形相世界钻深一层,往往便可以把纯美的表象化为义蕴丰富的灵魂。譬如,梵乐希底少作《水仙辞》里这几句:‘无边的静倾听着我,我向希望倾听,泉声忽然转了,它和我絮语黄昏。我听见夜草在圣洁的影里潜生。宿幻的霁月又高擎她黝古的明镜,照澈那熄灭了的清泉底幽隐……照澈我不敢洞悉的难测的幽隐,以至照澈那自恋的缱卷的病魂……把古希腊一个唯美的水仙一变而为近代的具有自我意识的水仙了。’”???晏几道恰如这株自我关照的水仙,因为《小山词》所咏的是青春的恋爱(特别是倾慕和怨望,送往的悲哀,迎来的欢乐)本身,同时这恋爱却变成一种更深刻的情感和思想的象征,正如在《水仙辞》里同样的唯美诗句成为诗人自我意识的象征一样。纯真的晏几道一路穿过网尘,他不独形容枯槁,面目憔悴,满脸磅礴天地的精诚与热情,也由眷恋而幽忧。
鹧鸪天代人赋篇9
关键词:杨慎;苏轼;词
中***分类号:I207.2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05-0021-02
杨慎,字用修,号升庵,四川新都人。他生于明孝宗弘治元年(1488),明武宗正德六年(1511)殿试第一,赐进士及第,是明代著名的“杨状元”。明世宗嘉靖三年(1524)因谏议“大礼仪”事件遭廷杖消籍,远戍云南永昌(今云南保山),流放终生,直至老死戍所。
明代李贽在《与方初庵》中说:“升庵先生固是才学卓越,人品俊伟,然得弟读之,益光彩焕发,流光于百世也。岷江不出人则已,一出人则为李谪仙、苏坡仙、杨戍仙,为唐、宋并我朝特出,可怪也哉!”(《续焚书》卷一)
明清之际的朱舜水晚年讲学日本,日本学生小宅生顺问:“扬雄、司马氏鸣汉家,眉山三苏及陆游等鸣宋家,不知今亦有如此人哉?”朱舜水回答说:“国朝有宰相之子杨升庵讳慎者……”(《朱舜水集》卷十一《问答四》)
杨慎是明代杰出的文学家,也是一位百科全书式的学者。李贽、朱舜水等人甚至把杨慎对于明代文化的意义,与司马相如之于汉代,李白之于唐代和苏轼之于宋代相比。由于宋末元初的战乱,明代四川文化相对唐宋是比较凋敝的,杨慎的出现,堪称四川文化在明代的最大亮点。杨慎的诗词成就尤其突出,就词而言,明人周逊《刻词品序》说他是“当代词宗”,清人胡薇元《岁寒居词话》说:“明人词,以杨用修升庵为第一。”晚明钱允治《类编笺释国朝诗余》选杨慎词达116首,约占了整部词选的四分之一。谢章铤《赌棋山庄词话》(《词话丛编》第四册)说:“明自中叶以后,知词者仅三人,杨升庵、王m州(世贞)、卧子(陈子龙)。”实际上,流传至今最著名的一首明词也正是杨慎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杨慎词的一大特点,就是思乡情节明显,这和他个人经历有关。而读杨慎的思乡词,我们很容易发现他学苏轼的痕迹。
苏轼“乌台诗案”后被贬黄州,曾独自月夜寻梅,写过一首《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其中有句子:“已惊弱柳万丝垂,尚有残梅一枝亚。清诗独吟还自和,白酒已尽谁能借。”杨慎和妻子黄峨在江陵分手后,第一次孤身去云南。途经贵州时正值元宵节,他在驿馆听着外面社鼓声声,思乡伤己,填了一首《踏莎行》,下半阙是:“白雪歌声,青钱酒价,当年乐事凭谁话?寂寥孤馆坐愁人,小窗横影梅枝亚。”词里凄清的环境、落寞的情绪,都和苏诗有着相通之处。
又如杨慎《西江月・紫塞朝朝烽火》中的“云阙九重阊阖,家山万里岷峨”,显然来自苏轼《满庭芳》中的:“归去来兮,吾归何处,万里家在岷峨。”杨慎《鹧鸪天・锦地香霏织雨丝》中的“孤馆残灯恼梦思”是从苏轼《沁园春》中的“孤馆灯残,野店鸡号,旅枕梦残”化来。杨慎《柳梢青・异国光阴》中的“一发中原,孤踪万里,折尽丹心”,来自苏轼诗句“青山一发是中原”(《澄迈驿通潮阁二首》)。杨慎《鹧鸪天・篱下黄花早已凋》中的“都将璧月琼枝句,付与樽前薛小桃”,情思来源于苏轼《浣溪沙・缥缈危楼紫翠间》中的“璧月琼枝空夜夜,人貌自年年。不知来岁与谁看。”杨慎《浪淘沙・灵鹊噪重檐》中的“怕见雕梁双燕子,常下珠帘”,也类似于苏轼《少年游・去年相送》中的“恰似娥怜双燕,分明照、画梁斜”。杨慎《鹧鸪天・易门小吟》中的“障泥未解玉骢骄”更是苏轼《西江月・照野弥弥浅浪》中的原句。苏轼《江城子・梦中了了醉中醒》中的“吾老矣,寄余龄”也被杨慎借用在《江月晃重山・龙马山前草长》里:“吾老矣,何日赋归来。”
从上可以看出,杨慎对苏轼的作品是相当熟悉和喜爱的,在填词时,苏轼的影响有意无意地从他的笔端流出。
杨慎词和苏轼词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常将家乡风物入词。这当然不算首创,因为在思乡的作品中写家乡风物是最自然不过的了。苏轼的开创之功在于,作为在外飘零的蜀客,他较早地在词中描写蜀中风物。杨慎也常在词中写到苏轼提过的风物,比如岷峨,比如锦江。而且苏轼词里没有提到过的,在杨慎笔下还出现了不少,如《行香子・秋色萧萧》里的:“问家山、蚕崖渺渺,鱼波寂寂,雁阵嘹嘹。”蚕丛、鱼凫是古蜀王名,常被后人用来指代蜀国。《江城子・丙戌九日》:“玉垒青城何处是?山似戟,割愁肠。”提到了故乡的青城山和玉垒山。
苏轼叙事抒情的手法也为杨慎所学习。苏轼《蝶恋花・雨后春容清更丽》下半阙:“一纸乡书来万里,问我何年,真个成归计。回首送春拼一醉,东风吹破千行泪。”《浣溪沙・山色横侵蘸晕霞》下半阙:“梦到故园多少路,酒醒南望隔天涯,月明千里照平沙。”都写自己先酒醉后酒醒,思乡之愁依然难以排遣。杨慎词里也不乏类似的描述。他的《庆春泽・安宁元夕》最后写到:“锦江烟水迷归里,绿琴心、愁恨慵调。梦回时、酒醒灯昏,月转梅梢。”以酒浇乡愁,然后酒醒梦回,无限孤寂。苏轼和杨慎在这方面有着深刻的共鸣。
比较杨慎和苏轼的词,似乎看到杨慎思乡之情更加浓烈,而苏轼则要豁达得多,在怀念家乡的同时也处处为家,在杭州,他一方面惆怅“家在西南,长作东南别”(《醉落魄・离京口作》),另一方面却说:“我本无家更安住,故乡无此好湖山。”(《望湖楼醉书五首》)在黄州,他一方面惊喜“江汉西来,犹自带、岷峨雪浪,锦江春色”(《满江红・寄鄂州朱使君》),另一方面却又自我安慰:“临皋亭下十数步,便是大江,其半是峨眉雪水。吾饮食沐浴皆取焉,何必归乡哉?”(《临皋闲题》)而最后南贬惠州、儋州,他一方面几近绝望“岷峨家万里,投老得归无”(《南康望湖亭》),另一方面,对海南有了感情后,他又宣称:“我本海南民,寄生西蜀州。忽然跨海去,譬如事远游。”(《别海南黎民表》)
之所以这样,除了因为苏轼性情豁达,随遇而安之外,也因为他父母去世后,家乡已没有直系亲人,两兄弟都携带家眷在外宦游,自然对乡愁要看得开一些。而杨慎不同,从杨慎的经历可以看出,杨慎生命中的盛衰易位悲欢更替之剧烈,是常人很难接受的。他后半生谪贬南荒,孑然一身,孤踪万里,而老父和娇妻却留在了新都故乡,刻骨铭心的乡愁体验要比苏轼深刻得多。所以,即便苏轼怀念家乡的亲人,也只能在梦中看到亡妻“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而杨慎思念的却是现实中的家乡亲人:“遥想玉人肠断处,屈遍春葱。”(《浪淘沙・去燕又来鸿》)。
也因为如此,苏轼思乡词中尚存希望建功立业后再回家乡的心愿,如《阳关曲》:“恨君不取契丹首,金甲牙旗归故乡。”《南乡子》:“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临江仙》:“功成名遂早还乡。回车来过我,乔木拥千章。”苏辙曾写过一首《水调歌头・离别一何久》,最后两句是:“但恐同王粲,相对永登楼。”苏轼认为其语过悲,和了一首以劝解,其中说:“一旦功成名遂,准拟东还海道,扶病入西州。”尽管这个愿望最终成为了泡影,但甚至直到晚年被贬去惠州的途中,苏轼还写诗:“许国心犹在,康时术已虚。”(《南康望湖亭》)可见苏轼渴望功业的激情真是至老不衰。
而杨慎思乡词的格调要低沉许多。由于嘉靖皇帝至死不肯原谅杨慎,随着岁月的递增,杨慎完全断绝了回朝的念头,只求返乡了此余生。他有一首《西江月・客里家家美酒》写道:“世事今成白首,归心已付东流。”这种想法在他的《满庭芳・效东坡作》中表达得很明显:
归去来兮,半生歧路,天涯南北西东。弋人何慕,造化任冥鸿。曾是先朝执戟,今衰矣、白首杨雄。休点检,并游英俊,五相一渔翁。
丹衷,举头望,长安万里,一朵云红。把致君尧舜,付与诸公。赢得老生强健,尽驱使、明月清风。浣溪畔,先生醉也,拍手笑儿童。
在词中,杨慎把自己前半生应试做官的生涯称为“半生歧路”,情愿把过去“致君尧舜”的宏***壮志,全部付与京师“诸公”,自己只希望回到浣花溪畔伴随明月清风度过晚年。这首词仿写的是苏轼的《满庭芳・归去来兮》,在苏轼的词里,黄州父老挽留他,他却依然“当远去”,只是嘱咐父老“时与晒渔蓑”,等他退休以后再回来。相比之下,苏轼入世之心何等强烈,而杨慎还家之情又是多么的热切,对官场的态度也变得那样的冷漠。
遗憾的是杨慎回家的梦想始终未能实现,朝廷多次大赦天下,独不赦杨慎。去世前一年,他愤然写下《寒夕》诗,最后两句是:“读书有今日,曷不早躬耕?”因为至死不能回家,杨慎对自己应试做官这条古代士人最普遍的人生道路作了彻底的否定。于是,“莫上最高楼,天涯添别愁。”(《菩萨蛮・大理普宁寺中秋》)“绝塞不知登览兴,故乡惟许梦魂通。”(《浣溪沙・风里桃花一阵红》)“白头未定西归计,愁听箜篌蜀国弦。”(《鹧鸪天・渺渺春波碧海边》)“千里有家归未得,可怜长作滇南客”(《渔家傲》),“心似死灰飞不起,愁里,路迷心折望吾乡。”(《定风波・沾益冬至》)这样悲凉抑郁的情感在杨慎词里比比皆是。
这种情感到了后来,似乎只能是神游故国,寄情梦幻,苏轼是“忘却成都来十载”(《临江仙・送王缄》),而杨慎“十年奔向红尘,何处可寻蓬岛”(《无俗念・游仙》),部分思乡词带有很重的游仙意识。他曾一口气写了八首《望江南》,都以“故园好”开头。词里依次描绘了自己家乡的种种美景,畅想回到家乡,过那种“仙酝一壶倾绿醑,蛮笺十样写黄庭”“仙侣泛花曾共醉,野人刻竹记同游”的逍遥生活。有一首《南乡子》,比较典型地体现了杨慎词将思乡与游仙结合起来的特点:
黄鹤蓬莱岛,青凫杜若洲。愁人寂夜梦仙游,不信一身流落向南州。
万里家山路,三更海月楼。离怀脉脉思悠悠,何日锦江春水一扁舟?
因为流落南荒,命运多舛,孤寂的词人只能凭借仙梦暂时得到人身的彻底自由。醒来后但见凉月满楼,依旧家山万里。锦江春水流过的天府故国,也如他梦里的仙境一样,成为了远在天边的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但杨慎对故乡感情的执著,却毕竟使他能死后归葬故里,这点,似乎又在冥冥中强过了苏轼。
参考文献:
[1]杨慎.杨慎词曲集[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
[2]苏轼.坡词全编[M].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2007.
[3]张仲谋.明词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
[4]杨慎.升庵长短句[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
鹧鸪天代人赋篇10
关键词:笛;唐诗;意象;美学意义
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诗歌和音乐是密不可分的。除了和乐演唱的传统外,还不乏专门写乐器的诗文。传闻宋玉曾作《笛赋》,赋中写道:“宋意将送荆卿於易水之上,得其雌焉,於是乃使王尔、公输之徒,合妙意,角较手,遂以为笛。……廷长颈,奋玉手,摛朱唇,曜皓齿,赪颜臻,玉貌起,吟清商,追流徵,歌《伐檀》……激叫入青云,慷慨切穷士。”用笛子吹奏《诗经》中反剥削反压迫最有代表性的诗篇,强烈传达出一种怨恨之情,声之慷慨悲怆,令人怆然涕下。透过宋玉描写的笛声,我们大致可以推测出,这种乐器应该是现在所说的“箫”。在唐代以前,诗歌中出现的乐器以琴瑟为主,如《诗经·关雎》中即为“窈窕淑女,琴瑟有之”,《诗·小雅·常棣》中写道“妻子好合,如鼓琴瑟”。嵇康的《琴赋》,通篇细致生动地描述了古琴,使人赞叹。相比于琴瑟这一类传统的中国乐器,笛作为意象出现在诗文中则相对罕见。当然,这与笛子自身的发展有着密切的关系。
从原始时期的舞阳贾湖骨笛到浙江河姆渡的骨哨、从战国时期的“篪”到汉魏时期的“横吹”,中国笛子经过千百年的发展演变,到了隋唐时期达到了鼎盛时期。刘长卿的《听弹琴》这样写道:“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这首诗的背景正是唐朝当时发生的音乐变革。汉魏六朝南方清乐尚用琴瑟。而到唐代,“燕乐”成为一代新声。白居易《废琴》:“何物使之然,羌笛与秦筝”,也说明了这一点。除了琵琶外,笛子也在社会中广为流传。中国笛子的形制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得到进一步的改革,其音色有了进一步的改进,笛子演奏已经遍及社会上各个阶层。“虢国潜行韩国随,宜春深院映花枝。金舆远幸无人见,偷把邠王小管吹。” 张祜的这首《邠王小管》写的就是他曾目睹的一段逸事:玄宗的宠妃杨玉环由于偷吹邠王玉笛而被逐出宫,可见笛子在唐朝的社会生活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在现在看来,笛子一般是横吹的,且声音清脆响亮。其实不然。“笛”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曾有过三种不同的含义。我国还没有横笛的时候, 箫的前身名笛、篴。直到箫的名字确定后, 笛才成为横笛的专名,其实笛在汉代前多指竖吹笛。张骞通西域后传入横笛,亦称“横吹”。从唐代起,笛子有大横吹和小横吹的区别。同时,竖吹的篪才被称为箫,横吹则称之为笛。在横吹之笛中,又可以分为是否贴了笛膜。竖吹之笛声音低沉,其悲恻程度最甚。横吹之笛又可以根据是否加了笛膜进行区别,加了笛膜的横吹之笛一般声音高亢响亮,乐调也显得较高。 故笛子的形制直接影响到诗歌所表达的思想感情。
在唐代的诗歌中,最常见的笛应该就是羌笛了。它常常吟响在在塞北边疆,高适《塞上听吹笛》:“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戌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胡天北地,冰雪消融,战士在傍晚赶着牧马而回,开篇即渲染了一种和平宁谧的氛围。苍茫又澄净的夜色里,不知是哪座城楼吹起了羌笛,那是熟悉的《梅花落》曲调啊。类似的风传笛曲,也在李白的《春夜洛城闻笛》中出现过,“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境界非常动人,“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相通的是那一份故园情,然而这种思乡的情绪并不低沉,透过那嘹亮的笛声,传来的是信心与希冀。羌笛在这里成为了战角,鼓舞着健儿们勇夺功名。虽然唐代已经将横吹之笛和竖吹之箫分开,但是在文人圈中的情形大不一样,在文学著作中,他们常常喜欢用羌笛一词,以表示他们对充满异国情调的这一外来乐器的认可 。还有一些直接提到横吹之笛的诗句,如李白在《司马将***歌》中写道:“羌笛横吹阿亸回,向月楼中吹落梅。” 自“羌笛横吹”以下六句为第三段,写胜利归来,歌舞庆贺,天子表彰,名垂后世。王昌龄《江上闻笛》“横笛怨江月,扁舟何处寻。声长楚山外,曲绕明关深。” 一个“怨”字包含了无尽的苍凉,游子思乡之情趁着笛声跃然纸上。唐朝中期, 诗歌中对“笛” 已开始注意区别,方法之一是运用限制词。横吹的笛也常用“横笛” 来表示。张巡在诗中写的横笛音,寄托着对家乡的思念,但作为平定“安史之乱”的重要将领,他在悲叹的同时又要鼓足自己的勇气,横笛苍凉悲壮的声音恰好可以作为他的寄托。
其实一些唐代文人笔下的笛,有时指的就是箫。杜甫的《秋笛》:“清商欲尽奏,奏苦血沾衣。” 诗中典故出于宋玉的《笛赋》:“吹清商,追流徵。” 清徵和清商都是中国古代悲凄的调子,非常低沉,这样的效果只有竖吹之笛才能奏出。孟郊的《楚竹吟酬卢虔端公见和湘弦怨》写道:“握中有新声,楚竹人未闻。识音者谓谁,清夜吹赠君。……一掬灵均泪,千年湘水文。”诗人对未闻的楚声作出了淋漓尽致的描绘,在诗的最后,他不禁留下了眼泪。明代的朱载堉经过仔细考察,断言这就是古笛的遗存。箫笛被诗人利用,寄寓一些思归的情感,在夜晚听到悠悠的笛声,或者晚上独自一人前往江边吹笛的诗境常常出现,毫无疑问,这样的感觉是凄清落寞的。杜牧在《寄扬州韩绰判官》对洞箫有深刻地描述: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迁客骚人,无不听箫笛声而落泪失眠。借笛子那清脆嘹亮的声音表现轻松欢快的情绪在唐诗中也出现较多,例如牧童在山野之中吹奏的牧笛,“卧牛吹短笛, 耕却傍溪田”,小牧童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碰到生人显得神气傲慢。放牧时躺在牛背吹短笛,耕地时他等在水田旁边。简单而且快乐,诗境较为清新。
有些诗歌虽然不直接出现笛、箫这些字眼,但是我们仍然可以知道诗中出现了笛的意象,那就是用一些有名的笛曲来指代。许浑在《听吹鹧鸪》中说:“金谷歌传第一流,鹧鸪清怨碧云愁。夜来省得曾闻处,万里月明湘水流。”用箫吹奏的《鹧鸪飞》,回环曲折,幽深低沉,衬托了诗人在月明之夜惆怅伤感的意境。“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梅花落》是汉乐府中二十八横吹曲之一,它和《折杨柳》一起成为笛曲的代表。经过了漫长的历史演变,笛曲寄托的情感也有变化。但多数情况下,笛曲抒发的是征戍之人、游子的思乡情感。“它非特是一个新形式, 新事物, 而且正是一个新感情。它出现的时候, 往往也便是诗意出现的时候, 它与诗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它所以正是诗的一个原质。笛成为了‘诗的一个原质’。”从林庚先生的论述来看,笛在唐诗中已经根本上拓展了唐诗的表现能力, 并带给唐诗以崭新的活力。这种新的活力因素对后世的诗歌有较大的影响,在宋元时期的诗歌中出现了箫笛这个意象。如苏轼在《赤壁赋》中写道:“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者,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一气呵成,酣畅淋漓。此外,范仲淹、柳永等人也曾在诗中描写过箫笛,以寄托自己的情感。
由此可见,笛这件乐器在唐诗中确实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并成为一个特定的意象发挥着重要作用,使其具有特殊的文学意味。笛子独特的形制、音色、曲调等被利用,拓宽了唐代诗歌的内容和表现形式,也为后世诗文的发展增添了一份新的色彩。
参考文献
[1]高文.全唐诗简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2]萧涤非.唐诗鉴赏词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
[3]林克仁. 中国箫笛史[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