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篇1
现代的人,每天似乎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儿,就是连打招呼,也都由过去的“吃了吗”换成了“忙什么呢”?每天忙上忙下、忙里忙外,劳心劳神,总没个消停的时候。其实,人的心也同人的身体一样,也需要歇口气儿,休息一下。总是绷着,难免就有绷不住的时候,那个时候再修补,恐怕就有点晚了。
心怎样休息?每个人的方法可能各不相同。我们做玉的,自然而然地就会把着眼点立在玉上。
我常常想,在古代,如果皇帝们想学点什么,应该不像普通百姓们那样捧着一本书,坐在案头后面,埋头苦读。应像玩儿玉一样,集学、玩与乐于一体。
现代的人们,虽然忙得马不歇蹄,但总有所得,经济条件都好了,玩儿玉已不再是皇家的独享。
一块美玉,带在身上,闲暇时、无聊时、烦闷时,拿出来把玩把玩,既休养身心,也是―种享受。当然,如果再能从中学点什么,领悟到什么,那就更完美了。
近年来,有事无事,常常将佛经拿出来读读。
读着读着,就会想,那些书法家们乃至普通的百姓,抄写经文,是用来修炼自己,向佛发心;那些石雕艺人在石碑上刻经文,是用来流传后世。我为什么不能将佛经刻在玉上,世人把玩之时,―来学习点经文,二来说不定也会对自己的人生有所体悟。
既如此,我很快就寻来了一很适合刻字的墨碧玉。
把玩之物,都不宜大,因此,我选择了刻字数很少且又流传很广的《心经》。当然,我也可以采用微雕方式,在很小的一块玉上刻上几百个字,甚至整篇《金刚经》。可那样一来,非得用上放大镜才能看清楚,岂不失去了随手把玩之乐趣? 《心经》的全经只有260个字,是佛教大乘典籍中文字最短少,却最深奥微妙的经典。它言简而意丰,词寡而旨深,被世人认为是600部《大般若经》的心髓,处处透着人生解脱的真谛,还可得现世利益。因此,不论是佛教弟子作读诵、书写的日课,还是一般人当做保佑平安的经咒,都将其作为首选,流传极其广泛。
很多人都知道,《心经》最早是由后秦著名法师、译经家***摩罗什传入汉地的,译为《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但我采用的并不是这个版本,而是后来流传最广,全名为《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的玄奘译本。
般若是梵文Prajna的音译,是智慧的意思。但“般若”所代表的智慧。并不是普通的分析、判断、思考、创造的能力,也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有限的,夹杂着烦恼的聪明才智,而是一种从超越的角度看事情的智慧,是证悟一切现象真实性的智力。它是无限的,是清净的,是圆满的,它能通达宇宙人生真相,彻底地解脱人生烦恼。
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中国文字来表述,所以,从***摩罗什开始,就直接音译为“般若”。
“波罗密多”是梵文Paramita的音译,是“度”或“到彼岸”的意思。般若波罗密多就是通过智慧到达彼岸。
现代人需要做的事情很多,烦恼自然也很多。佛说种种法,为治种种心。短短的《心经》所要治的就是人们的种种心。
它以观自在菩萨教导舍利子的对话形式,教人用“定”和“慧”的法门,找到自心,认识自心,明白自心,照见五蕴皆空,世间的一切,包含“我”本身,“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一切法不生则般若生,一切法不现则般若现”。既然世本为空,本来无缚,何用求解?就像那首禅诗所说的:“不是息心除妄想,只缘无事可思量。”
“无事可思量”的人自然也就打破了迷情妄执,心平气静下来,进而拥有超脱的智慧,还回本心的清凉境界。
整个《心经》就是如此引导世人以般若度一切苦厄,从而达到究竟涅与证得菩提的境界。
关于《心经》到底是经还是《咒》,世人多有争议,其实,它是经又是咒。
《心经》的前半部分讲的是大乘佛教般若思想的精要,下半部分就是密宗经典所特有的持咒力量。
密宗一向认为咒语能够超越一切语言和文字,能协助修行者体悟空性。而《心经》后半部分的这些咒语是具有特殊灵力的秘密语,若一心持诵,能使精神专一,方便引发智慧。
在我以前所刻的那部分玉牌中,发现由于面积的限制,一部《心经》刻不完。如果挤得太密,眼睛又看不清楚,那怎么办?我自己又仔细读了很多遍《心经》,感觉我认为重点的内容在前面叙述得比较多,数一数,正好154个字,因此,就刻了前四分之三的内容。
这154个字,虽少,却也能体现出以般若度苦厄的真谛了。不过,也正是因为没有刻完,所以,这些玉牌我都没有署名。
最近这段时间,我刻的《心经》,都是将其刻成两块牌,共同组成了一部完整的《心经》。
刻经,属于规矩活,并不像平时的艺术创作,可以发挥自己的个性。这时候,得把自己的个性藏起来,规规矩矩的,即使是边上的回字纹,也是―样。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吧,刻经的时候,我的心特别地静,也非常地轻松,似乎平时烦闷的一切都没有了。
解压,方式有很多种。虽然我不信佛,但却仍能在刻佛经中得到一种心灵的安宁。无论是忙于创作,还是忧于种种烦恼的心,这个时候,都歇了下来,只享受着种简单的快乐。
简单,有时候,更难得!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篇2
【摘 要】 《心经》是佛教的经典经文,它高度凝练了佛教般若性空之教义,简洁的文字蕴含着甚深广大之佛理,中国历朝历代形成了众多翻译版本和注疏版本。文章梳理了对《心经》不同翻译版本及注疏:关于《心经》翻译版本数量的统计,对《心经》翻译版本的收集汇总工作,敦煌遗书中的《心经》翻译版本研究现状;《般若心经》注疏研究的成就与思考。理清研究的历史脉络、对《心经》研究有待深入之处提出展望。
【关键词】 心经;翻译版本;注疏;学术史考察
《心经》是一部佛教经典经文,属于般若部类。《心经》的“心”字,是“心要”、“核心”、“精髓”的意思。般若部类是整个佛学的核心,而《心经》又是般若经的核心。虽然《心经》的字数很少(通行的“玄奘版”仅260个字),但言简意赅,浓缩了整个佛法的精华,足可统摄“八万四千法门”。因此,无论藏传佛教、汉传佛教,乃至南传佛教,都非常重视《般若心经》。历朝历代的不少高僧大德曾翻译过这部经文,形成了二十几种不同的汉译版本;历代的注疏也在百家以上。下面将对《心经》翻译、注疏、内容等问题的研究现状进行归纳总结与阐释,理清研究发展的脉络,从而更深入地剖析《心经》。
一、《般若心经》翻译版本研究的历史与现状
1、关于《心经》翻译版本数量的统计
由于不同时代的人们对《心经》翻译的方法和途径有所不同,造成了翻译后经文内容的差异,因此形成了《心经》不同的翻译版本。关于《心经》不同译本的数量问题,不少学者均有提及,但说法不一。其中较为典型的研究成果主要有:葛维钧的《论〈心经〉的奘译》总结了7种汉译版本;[1]旺多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汉藏译文比较》一文指出有7种译本最为著名,但除此之外,“根据《至元录》(28号、29号)卷一拾遗遍入记载,尚有唐不空及契丹慈贤译本已佚”;[2]郭继民的《关于〈心经〉的蠡测之见》一文说:“《大正藏》共收有《心经》译本9种”;[3]宏度的《〈心经〉大义辑要》则说“汉译本有二十多种”;[4]方广编纂的《般若心经译注集成》重在收集整理各个译本,认为:“从公元五世纪初的三国时期支谦译出第一部汉文《般若心经》至今近一千五百年间,《心经》前后被译成汉文二十一次。”[5]
对于历代《心经》翻译版本的数量,之所以众说纷纭,主要原因在于各个学者所统计的标准不同:有些是只统计了现存的汉文意译本,而有的则统计了汉文的音译本;或是有的只统计了直接由梵文译为汉文本,而有的则包括了由梵文译成藏文,再由藏文译成汉文的译本、也包括了由梵文译成藏文,再译成日文,最后译成汉文的译本;或是有些统计了历朝历代所出现过的所有翻译版本,有些只统计了现存的译本。因此,造成现在关于《般若心经》翻译版本数量未有统一定论的现象。
2、对《心经》翻译版本的收集汇总工作
《般若心经》的各种译本有的流传下来,有的已经亡佚了。流传下来的译本散见于各处,若不进行全面的归纳汇总,则会给阅读、研究《般若心经》造成一定的困难。因此从20世纪初便有学者着力于对《心经》版本的收集与汇总。
1919年北京刻经处编印的《心经七译本》共汇集了七种版本的《心经》,分别是:玄奘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摩罗什译《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法月译《普遍智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般若共利言等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智慧轮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法成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施护译《佛说圣佛母般若波罗蜜多经》。这也是目前流通最广的七种译本,其中仅***摩罗什译本和玄奘译本为略本《心经》,也就是没有序分和流通分两部分,而其余五个译本都属广本《心经》。
《日本大藏经》所收的《梵汉般若心经译本集》,共收梵、汉《般若心经》十一种。其中包括在中国已经亡佚的《心经》版本,如唐代义净翻译的《佛说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在我国历代大藏经中均无此本,而在日本发现此本的抄本,先被编入《梵汉般若心经异本集》,后收入《日本大藏经》。其他,尚有唐代法月第一次译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以及唐代法成的译本也收入于《日本大藏经》。《日本大藏经》是当时收集《心经》较为详尽的本子,更可贵之处在于它收集了中国已经亡佚的版本,但仍未能把所有的译本网罗齐全。
2011年12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由方广_编纂的《般若心经译注集成》,[6]更为全面地汇集整理了目前能搜集到的梵、汉《心经》译本十八种(其中汉文意译本十一种,汉文音译本四种,梵文本两种,存疑一种)。此著作客观严谨,将收集到的每一个版本都清楚地写明出处,并附录有影印版或石经拓片与敦煌遗书的照片,方便校对与考订。在此集成的前言部分,作者明确指出:“《般若心经》尚有藏、蒙、满等诸种文字的译本及藏、蒙、满、梵与汉文的合璧本传世,此书并未收录。”[7]尽管如此,它的出版也极大地方便了我们对《心经》翻译版本的检阅。
3、敦煌遗书中的《心经》翻译版本研究现状
敦煌藏经洞被发现后,一大批过去不为人们所知的古文书重见天日,其中存有不少《般若心经》的译本。这些译本有的已为历代大藏经所收,有的则仅见于敦煌遗书中,具有很高的文献价值,故而学者们开始逐步对敦煌的译本进行整理与研究。
就敦煌古藏文本而言,日本学者上山大峻早在1965年就发表了题为《敦煌出土的藏译〈般若心经〉》的论文,[8]对敦煌藏译本《心经》进行了深入细致的研究。1991年12月褚俊杰发表了《敦煌古藏文本〈般若心经〉研究―同藏文大藏经本、梵文本和汉文本的语词比较》一文,着重讨论了敦煌古藏文本《般若心经》的语言特色。作者从敦煌藏译本《心经》中选取部分词汇,和流通的汉译本与梵文本进行了对照研究,同时对敦煌本《心经》的译经题记进行了翻译,探讨了与汉译本之间的关系。该文可谓开启了我国研究敦煌本《心经》的先河。才让所写的《法藏敦煌藏文本P.T.449号〈般若心经〉研究》,[9]细致地分析了归义***时期翻译的敦煌藏文佛典P.T.449号《心经》。P.T.449号《心经》是一个***的译本,并且只见于敦煌写本之中,因此才让的研究论文不仅把握了敦煌《心经》的价值所在,而且扩展了敦煌遗书中《心经》译本的研究意义。2012年6月,陈立华在《西藏研究》中发表的《关于敦煌本古藏文〈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的解读》,[10]是近些年对敦煌《般若心经》研究的又一重要成果。此论文探讨了吐蕃时期藏文《心经》的流传是“广本”与“略本”并存的问题,同时该文还进一步考察了9世纪敦煌地区汉、藏文化的深入交流与相互影响,尤其侧重于从文化交流与互动的视角阐释了敦煌本《心经》的内容。
纵观敦煌遗书中的《心经》版本研究现状,我们可以发现:有些遗书资料已为研究者注意并做了初步的探讨,但有的则尚未引起人们的重视、还有待进一步整理。并且敦煌遗书中的《心经》版本散存于俄、英、法、日等国,虽篇目很多,但大多并不完整,不是缺头就是少尾,需要互校数篇才能整理出一个完整的本子来,这项工作也鲜少有学者涉及。
根据现有资料可知,目前对于《般若心经》翻译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多限于罗列《心经》的不同翻译版本;二是从语言学角度入手,研究《心经》的汉、藏、梵文本之间的不同。故而,对于该问题的研究仍有很大的拓展空间,尤其是几乎没有学者进行对比各个汉文意译本《心经》之间不同点的研究,亦无学者通过比较不同翻译版本中题目设定的不同、译法的不同、内容的不同等,来分析其出现不同的原因,从而更深入地剖析《心经》。与此同时,对敦煌遗书中的《心经》版本还有待进一步整理、校对与研究。再次,目前学者对汉译本《心经》研究较多,而对藏译本、英译本、日译本等《心经》译本少有研究。
二、《般若心经》注疏研究的成就与思考
佛教典籍传入中国后,除被系统翻译之外,还有不少学者与佛教徒对其进行了注释及专题研究。对于佛教经典的注疏,最直接的目的是方便人们读懂经书,但探讨佛经的注疏,其目的却并不仅限于此,“注释是当时特定社会历史的产物,它带有时代的、地区的、学派的特殊色调。用它理解原著未必可靠,用以研究注释者的思想观点和体系,这是十分可靠的资料。读古书不可不知。”[11]
众所周知,佛教典籍非常庞杂,“据不完全统计,全部佛教文献资料四千余种,二万三千余卷。号称‘经典’的也有数千卷之多。”[12]其实,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中,真正引起人们关注的、并产生广泛影响的不过十余部,其中流行更为广泛、达到家喻户晓程度的不过三、五部。这三、五部中便有《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由于它在佛教中十分重要的地位,不但被一译再译,更是出现了大量注释,“据不完全统计,约在百人以上;流传至今的亦超过八十种”。[13]
虽然,这些注疏散见各处,检阅不易,但对于《心经》注疏的研究,学界的着眼点并不是其版本数量的统计和汇总工作,因为“注疏”本身有其更为重要的价值:首先,通过注疏来研究注疏者对佛教某一观点的理解、来分析注疏者的思想;其次,去窥探不同时代的人们对佛教的认知;最后,通过研究不同宗派对同一经典的注疏,来比较不同宗派之间的区别。因此,学者对注疏的研究往往将视线聚焦于注疏背后更深层的价值。对于《心经》注疏的研究,目前学界也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2010年赵振强所写的《〈心经〉四宗注疏研究》,是关于心经注疏研究的一篇很有价值的研究论文。他敏锐地发现《心经》之所以能被广泛宣扬的原因在于:《心经》赖以确立其“空”的理论基础是“缘起性空”―也就是大乘般若思想的核心观点,诸宗都认同。同时,虽然在一般抽象意义上,诸宗接受“缘起性空”的观点,但在诠释《心经》“空”义的时候,具体的思想内容各不相同。并且,他从四宗(唯识宗、华严宗、天台宗、禅宗)对《心经》的注疏中看到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以本宗的思想为指导,最大限度地将《心经》思想内容纳入于各自的理论体系中,并力***在各自的佛教教义框架内对《心经》做出诠释。赵氏的文梳理出了不同宗派对《心经》的态度和认识,进而对这些思想观点进行对比分析,从而“把握中国佛教宗派在当时的思想状态,而且还可以把握《心经》如何跨越不同宗派,对不同宗派思想所产生的影响,更全面深入地洞察《心经》在中国佛教历史上的地位和价值”。[14]
2012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方广_主编的《般若心经译注集成》,不但收录了上文提到的十八种译本,还整理了唐宋间十八种注疏。作者所收集的这十八种注疏,是目前所能够找到的且最为重要的十八篇,“部分据《中华藏》、《高丽藏》及《日本大藏经》影印;部分据房山石经拓片及刊本抄录;部分据敦煌遗书整理后,由整理者校录成文,并加标点。录校本所据之敦煌遗书,一般均将照片附后,以备考”。[15]《般若心经译注集成》一书对《心经》注疏收集的最大特点是:全面整理了各个宗派对《心经》的注疏,通过横向与纵向的比较,方便我们查读与研究。可以说,《集成》是中国近些年关于《心经》翻译及注疏版本整理的扛鼎之作。然而不无遗憾的是,此书仅仅着眼于统计汇总工作,对注疏的意义并没有进行更为深入的分析与阐发。
2013年1月,中华书局出版的《金刚经・心经释义》,则用另一种方法对《心经》的注释进行了全面的归纳,即此书前一部分是对《金刚经》的注释进行归纳。就对《心经》的历代注疏而言,该书取唐窥基《般若蜜多心经幽赞》、唐圆测《佛说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赞》、唐靖迈《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疏》三家注疏,并对其中引文略作查考。此三人皆为玄奘弟子,故能秉承师教,以显唯识之义”。[16]与之前提到的《般若心经译注集成》所不同的是:此书涉及“《心经》贯解”与“《心经》集释”两大部分。在《心经》集释中,以玄奘版《心经》为范本,将260个字的全文拆分成句段,逐句或逐段的进行讨论,每句之后附上窥基、圆测、靖迈对此句的注疏,作为“集解”,最后再附上编者对此句的释义。尽管此书对《心经》注疏的整理详细清晰,但由于只选取了玄奘的三个弟子的注疏,而且只能显示“唯识宗”对心经的理解注释,并且不涉及其他版本的译文,略显美中不足。
以上总结了近些年来关于《心经》注疏最具学术价值的研究成果,可以略窥学界对这一领域的研究动态。尽管学术界对《心经》注疏的整理工作与研究工作同时进行,且都取得了一定成果,但对此问题仍然缺乏全面而深入研究。因此,对于《心经》注疏的研究还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其一,注疏本的汇总与整理;其二,典型注疏版本之间的对比研究;其三,分析注疏本,解读其注疏者或其所属宗派的观点;其四,通过研究注疏,更深入解读《心经》。
【注 释】
[1] 葛维钧:《论〈心经〉的奘译》,载《南亚研究》,1994.03.
[2] 旺多:《〈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汉藏译文比较》,载《西藏大学学报》,第23卷第1期,2013.3.
[3] 郭继民:《关于〈心经〉的蠡测之见》,载《佛学研究》,总第109期,2011.4.
[4] 宏度:《〈心经〉大义辑要》,载《法音》,2008.05.
[5] 方广_:《般若心经注疏集成》,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6] 目前将《心经》翻译版本收集最为全面的专著当属方广_编纂的《般若心经译注集成》。此书的录校开始于1989年7月,完成于1990年三月,距今已有二十多年,2012年12月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
[7] 方广_:《般若心经译注集成・前言》,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8] (日)上山大峻:《敦煌出土的藏译〈般若心经〉》,载《印度学佛教学研究》,第13卷第2号,1965.
[9] 才让:《法藏敦煌藏文本P.T.449号〈般若心经〉研究》,载《敦煌学辑刊》,2012.02.
[10] 陈立华:《关于敦煌本古藏文〈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的解读》,载《西藏研究》,2012.03.
[11] 方广_:《般若心经注疏集成》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序(任继愈作,1990年春,于北京).
[12] 方广_:《般若心经注疏集成》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序言.
[13] 方广_:《般若心经注疏集成》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出版说明,1990.3.
[14] 赵振强:《<心经>四宗注疏研究》,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士学位论文.
[15] 方广_:《般若心经注疏集成》,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出版说明.
[16] 王孺童译注:《金刚经・心经释义》凡例,中华书局2013.313.
【作者简介】
胡楚悦(1994.12-)女,陕西人,西北大学本科,研究方向:历史学.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篇3
朱培尔的篆刻在印坛上是独树一帜的。在人们心目中,朱培尔无疑属于豪放的写意派人物。其印以雄强豪迈的大气胜,以纵情游刃的刀法胜,以精心营构的灵气胜。线的奇崛,刀的爽利,章法的胆敢独造带给人视觉的新鲜感和震撼力。自1999年他出版了《当代青年篆刻家精选集・朱培尔》以后,他似乎不像先前活跃。他从过去的投稿者变成了评委。其实他一刻未忘“变”。董其昌一直强调“熟后生”,为的就是突破自然。2003年夏,他终于从原先的豪放模式中获得质的突破,创作了一批《心经》佛语印。这批印给人以崭新的视觉享受,代表朱培尔刻印的新阶段。
《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是汉译佛教经典中最短的一部。玄奘译本只260个字。《心经》以高度精炼的文字,简明扼要地概括了大乘佛教的思想,得到了广泛的流传。朱培尔刻的《心经》印共54枚,一印一边款,形各异,每印从二字到八九字不等。54印的文字正好是一部完整的《心经》。这是以刀笔写就的艺术的《心经》。
弘一法师写佛语书法,心虔诚,笔沉稳,线条的形相与字形,是洗尽一切俗世杂念的佛的世界。字无静气,不足以传佛之精神。朱培尔的这批佛语印,一个明显的特色就是线条精炼沉稳、气息安详恬静。朱培尔过去的刀法以豪爽奔放著称,辛尘誉之“捷格”,以脱手神速,如矢离弓,如叶翻珠为特征。而佛语印中的刀法,却是以含蓄求爽利,以质实求清空。佛教的“识心见性”要求任心自运,内外无著。朱培尔的刻印,心不旁骛,未尝以一丝俗事横胸中,是席勒所说的“完全意义上的人”,故能缘情驰神,心恬意适。这一心态保证了用刀的无拘无束,心运刀随。故刀的运动虽平稳,不作大幅度的提顿、冲切,但毫不做作。故刀下的线条精炼而含蓄,安详有静气。如“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印,共九字,安排在大小匀衡的格子内,但绝无算子之呆板,用刀的沉稳、精炼,保证线条意蕴的含蓄,但沉稳不是疑迟,含蓄不是含混。任心自运保证了意的贯通畅达,故这含蓄之中,仍保留着他原有风格中的爽利。静气之中,仍有活跃生命的律动。《心经》说的诸法性空,就是说一切万物都是因缘和合而成。一方印也如此,是各种形式因素的和谐统一。于线条言,就要质实而空。朱培尔的《刻〈心经〉记》中记的经验,就是于质实处求清空。线条之象,作为形相之美,应风清骨俊,用刀沉稳,线便实,便有质;刀有轻重、疾徐,线便空灵有意味。用刀的任心自运,便有生命之气的节奏和起伏。故他的《心经》诸印,用刀虽不奔放,却同样是清空爽利,切合佛的意蕴。
如果说,朱培尔佛语印的刀法是以质实求清空,那末,字法则是于平易处求险绝。佛语印的造型,形相上忌狂怪怒张、面目狰狞。佛的静气是从平稳的形相中悠悠渗出。如点燃的香,其烟袅袅,其香幽幽。如《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印,长方形,上下各四字,这种形式极易造成平板。然字法上多见巧思。如“罗”字,右部极尽绵密之能,左部就留出了大量的空白。“波”字的左部三点水其实还是他的碎刀家法,只是也成为几个稀稀朗朗的小点,俨然是水气弥漫的雾里世界。表面上看,此印平易安稳,实际却多有险处。《心经》中有许多重复的字,如“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之类。相同的字越多。表现主体的奇思也就愈难。这里,正是朱培尔大展身手之时。“不生不灭”印的两个“不”字,小大对比强烈,尤为令人叫绝的是左方的“不”的下部,线条也特别粗,近乎两个夺目的色块,拙而有趣。“不垢不净”印的两个“不”字,借用边框及下部造型的不同造成差异。“不增不减”印则以一阴一阳明示差别。佛教的静不是死寂,静中有动,方显生命。故平易的形相中必有险,才见平中之动;佛教的空不是无,必于空寂处有灵气往来,方有因缘的存在。故印中,有险方有灵动。这可以说是佛语印的又一特色。
朱培尔佛语印的第三个特色是章法上实于随意处求精思。《心经》般若思想的精华显示出佛学的智慧。以少少文字说多多道理,以达觉悟成佛的境界。《心经》强调的是“心”的觉悟,以至“心无G碍”的境界。朱培尔的这批佛语印,不展示技巧,不刻意雕饰,做到了任心自运。他在印的布置上,也随意布局,仿佛无需经营。朱培尔治印的一大特色是在形式的创新。他对十字界格的利用、边框的利用都有新招。过去一印刚出,即有大批的摹仿者。这次刻佛语印,他似乎毫不讲究安排,其实形式上的创新还是随处可见,只是不见雕琢痕罢了。例如,他的“色不异空”印,是汉印模式,中间的十字界格是粗放而随意的,但“色不异空”四字相对精致,此印无框,却内外透气,原来形破框矣。而《空即是色》印,是玺印格局,边框的几刀都是大刀阔斧,别有形趣。四个字的章法安排是从右至左的并列式,最后两字又是上下式。这分明是制造视觉阅读中的惊喜。而“空不异色”印,很容易使人想到黄牧甫的那方“外人那得知”印,只是形式上更像瓦当,中间的圆点变成了圈,整个边框如***在转动,很有佛趣。朱培尔《心经》印的章法是随意安排的大自然,因而也是他的精思。
朱培尔的《心经》佛语印表明,他印风的一次转折,他豪放英迈的气概现在以精致、含蓄的形式出现,他酣畅奔爽的刀法现在以凝炼、稳健的面目示人,只有他的大气、灵气还依旧,任心自运的智慧灵感依旧,故他对自己的篆刻创作潜力充满信心。《中庸》云:“致广大,尽精微。”因而他的精致印风的回归表明其印章境界的又一次提升,因而是“致广大”的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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