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的特点第1篇
一、诗歌语言的形象性
一首诗就是一幅画或多幅画,是由多个意象组合起来的画。德国文艺评论家莱新说:“诗是动的画,画是动的诗。”诗中有时间的悠长,空间的辽阔;有静景的描绘,动态的勾勒;有色彩的点染,线条的流动。
诗歌语言极具形象性,例如王维《使至塞上》中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十个文字就构成了一幅***画。这幅***画很简单,景物只选四样:大漠、长河、孤烟、落日,表现出北方旷远荒凉的印象。给“孤烟”加上个“直”字,可见没有一丝的风,当然也没有风声,于是就有了个静寂的印象。给“落日”加上个“圆”字,并不是说唯有“落”才“圆”,而是说“落日”挂在地平线上的时候才见“圆”。圆圆的一轮“落日”不声不响地衬托在“长河”的背后,这是一个多么静寂的境界。一个“直”,一个“圆”,在***画方面说起来,都是简单的线条,可和那旷远荒凉的大漠、长河、孤烟、落日正相配,构成一幅十分悲壮的边塞风景画。
二、诗歌语言的跳跃性
闻一多说:“诗的长处在于它有无限度的弹性,变出无穷花样,装下无限的内容。”[2]这种弹性就体现为语言的跳跃性。这种弹性的获得来自:一是虚词的省略,如温庭筠的《商山早行》中有这样两句“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十个字都是单音词,而且都是名词,无法分出哪个是主谓宾,哪个是定状补。十个意象并列,却能构成一个完美的意境,使读者在想象中充实言外之意,贴近自然境界。诗的魅力就在于这种真切的境界和朦胧的意味。二是诗句的跳跃,法国现代大诗人梵乐希曾“把散文比作走路”,“把诗歌比作跳舞”,形象说明了诗歌跳跃而变化多姿的语言特点。试看“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都是时空大跳跃,留给读者许多想象的“空白”。三是语序的颠倒。因语序颠倒而诗歌意境更美的实例很多,诸如“鹤舞千年树,虹飞百尺桥”(陈子昂《春日登九华观》),“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李白《宫中行乐词六首》),“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杜甫《秋兴八首》),这些诗句以打破语法规范的“越规”、“违法”的“倒装法”,使诗的语言灵活变异,富于弹性。
三、诗歌色彩语言的情感性
诗歌语言的形象性不仅要表现出事物的轮廓及其动态,使形象触手可及,呼之欲出,而且要表现出物象的色彩。马克思说:“色彩的感觉是一般美感中最大众化的形式。”[3]诗歌色彩感的形成,相当大的部分是由表示色彩的形容词承担的。色彩的冷暖传递着诗人不同的情感体验,一般来说暖色预示着热烈、活泼,积极向上,意气风发。如的《沁园春·长沙》中写秋色“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用暖色写出了秋天的生机勃勃,表达了诗人积极向上的热烈情怀,表现了一种崇高的美。冷色代表着冷漠低沉,消极颓唐,孤寂凄凉。同样是写秋,杜甫的《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诗人用清、白这一组冷色调,写出了秋的萧瑟、凄凉,抒发了落寞、惆怅、孤独的情怀。
四、诗歌语言的含蓄凝练性
诗人们总希望用最恰当、俭省的字句充分而圆满地表达出最丰富的感情。“吟安一个字,拈断数茎须”(卢延江),“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杜甫),“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贾岛),古诗词语言的高度凝练正是诗人刻苦锤炼、精心推敲的结果。我们品味诗歌语言时要特别注意品味那些经过诗人苦心经营、反复锤炼的字、句,品出其中包含的丰富含义和不尽韵味。
为了使语言含蓄隽永、意蕴丰富,诗人们非常注意对诗句中动词、形容词的锤炼。这是因为汉语中的动词、形容词最富有表现力,一首诗意蕴的深浅主要取决于这类词用得是否恰当和准确。
动词在诗歌里具有“以最小的面积,表达最大的思想”(巴尔扎克语)的神奇作用。在勾勒人物形象、传情达意、摹写物态方面有着独特的功能。诗歌语言的“凝练”特点在动词的应用上表现得较为突出。如“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贾岛《题李凝幽居》)中的“敲”字,以声衬静更显静谧,动态演示新奇生动,使静谧中有生气。比“推”字更能点染静中有动,动静相生,增加了审美情绪。再如王安石《泊船瓜洲》中的名句“春风又绿江南岸”,一个“绿”字把春风给江南披上了绿装这一变化活画了出来,生动而又形象。动词、形容词的妙用,大大增添了诗的动人色彩,使诗歌含有了不尽的意境。只要抓住诗歌语言的这种特性反复吟唱,就能深刻领会诗家语高度凝练的特点,从而体会出诗歌中浓缩的内涵。
五、诗歌语言的音乐性
中国上古时的诗歌、音乐、舞蹈原是三位一体的,《吕氏春秋·古乐篇》中有这样的记载:“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入阙。”这里所描述的场面就是诗歌、音乐、舞蹈三者结合的综合表演。在汉代人写的《毛诗序》中,对诗、乐、舞三者做了进一步论述:“诗者,志之所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由此可见,诗歌与音乐有一种难解难分的特殊的亲缘关系,而音乐美又是诗歌语言的一个重要因素。
在中国古代,《诗经》、乐府诗和历代词曲都能配乐歌唱。在诗歌后来的发展中,虽然与音乐逐渐分离,但仍保留了不少音乐的某些特质,形成诗歌自身的特点,最突出的就是鲜明的节奏和铿锵调。
节奏是诗歌音乐性的主要因素,诗的节奏是指由于语言排列次序的不同而形成的有规律的抑扬顿挫。中国古体诗的节奏主要在于顿(即诗句中按律单位划分的大体均匀的段落)的安排,一般来说,四言诗是每句两顿,每顿两字节,如“昔我……往矣,杨柳……依依”(《诗经》)五言诗句三顿,每顿两字或一个字,“造化……钟……神季,阴阳……割……昏晓”(杜甫《望岳》)七言诗则每句四顿,每顿两字或一个字。这样读起来便觉节奏明快,跌宕有致,其中顿的字数的划分,固然与字义有关,但更重要的还是为了音调的和谐,近体诗(格律诗及词曲的节奏要求更严格,除了顿和字数的限制以外,还要合乎一定的平仄格律,即按每个字的音调的高低升降,分成平声字和仄声字,在诗句中按一定的格式交替使用,并和顿的安排恰好结合。这种平仄的要求不仅加强了诗句内部的抑扬和声调的变换,而且加强了诗句间的对照,从而增强了诗歌的旋律感,使全诗产生了悦耳的节奏感和极好的音乐效果。
诗歌音乐性的另一个表现是押韵,押韵就是在诗句的末尾使用韵母相同或相似的词,形成声音的重复回环,韵脚的重复也可以形成节奏。
总之,只有抓住了诗歌语言的这些特点,才能品味出诗歌的美,从诗歌中得到美的享受。
参考文献:
[1]高尔基.和青年作家谈话.高尔基文学论文选.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
诗歌的特点第2篇
1、诗歌的内容是社会生活的最集中的反映。诗歌有丰富的感情与想象。诗歌的语言具有精练、形象、音调和谐、节奏鲜明等特点。
2、诗歌饱含着作者的思想感情与丰富的想象,语言凝练而形象性强,具有鲜明的节奏,和谐的音韵,富于音乐美,语句一般分行排列,注重结构形式的美。我国现代诗人、文学评论家何其芳曾说:“诗是一种最集中地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样式,它饱含着丰富的想象和感情,常常以直接抒情的方式来表现,而且在精炼与和谐的程度上,特别是在节奏的鲜明上,它的语言有别于散文的语言。”这个定义性的说明,概括了诗歌的几个基本特点:第一,高度集中、概括地反映生活;第二,抒情言志,饱含丰富的思想感情;第三,丰富的想象、联想和幻想;第四,语言具有音乐美。
(来源:文章屋网 )
诗歌的特点第3篇
关键词:井上靖 诗歌 题材 艺术特征
作为20世纪日本文坛的一位重要作家,井上靖是为中国读者所熟知的。但在许多中国读者的眼里,井上靖只是一个杰出的小说家,或者说一个杰出的历史小说家。他的中国题材历史小说《天平之甍》《楼兰》《敦煌》《孔子》等早已被译成中文,在中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这一影响甚至遮蔽了其诗歌方面的突出成就,让人们往往忘却其诗人身份。实际上井上靖是从诗歌开始他的文学之路的,诗歌创作贯穿于作者的整个文学生涯之中。从1958年第一部诗集《北国》到1990年10月最后一部诗集《星阑干》的出版,井上靖一共出版了八部诗集。这八部诗集收入诗歌330余篇。井上靖的诗歌在日本也获得了极高的评价,如西胁顺三郎誉其为“卓绝的诗人”,竹中郁赞美他的诗是“诗之塔”。遗憾的是中国学术界很少有人对他的诗歌进行研究。我们认为,井上靖文学的出发点是诗。他的诗不仅具有独特的气质和魅力,并且是其小说创作的酵母和思想内核。要全面认识井上靖这位作家,对其诗歌展开研究是非常必要的。本文拟在井上靖具体诗作细读的基础上,分析其诗歌的基本特点,以期对井上靖诗歌有一个比较全面的认识。
一、诗歌内容的丰富多样
井上靖的诗歌题材多样,内容相当丰富,有思考人生、感慨世事的,有谴责战争、祈盼和平的,有追忆往事、缅怀友人的,也有纪游考古、抒写自然的等等。
井上靖的一部分诗歌表达了对人生和历史的冷静观察和思考、抒发现代人的内心孤独和烦愁。如《猎***》重点不在表现中年男子为何要全身武装地逃离人世,而在于二十多年后诗人对它的追忆和思索。思索的结果,诗人也“想学着那个猎人的行路模样”。这里面包含着对人间的不信任和对不合理社会的憎恶和反感。说得更明白些就是对战后社会的绝望,“白色的人生河床”导致人内心的孤独与绝望。这就是井上靖散文诗冷静观察社会和人生的艺术魅力所在。《人生》则在广阔的时空中思考着人生,诗中充满强烈的悲剧意识,表现了诗人对人生的深刻的理性思索:“人类生活的历史只不过五千年,日本民族的历史不足三千年,人生也只有五十年。父亲我已生活四十年了,而你还不到十三年。”在永恒自然、悠久历史的对比之下,人生显得是多么的短暂易逝,浓重苍凉的感伤意识油然而生,从而使诗作具有深隽的艺术感染力。
抒写战争体验,表现战争的残酷,对战争给人们心灵带来的创伤进行反思,冀望和平是井上靖诗歌内容的一个重要方面。《元氏》中作者回顾了自己短暂的战争经历:“我们在快要倒坍了的城墙上,一个劲地垒沙袋。为了防御敌人几小时后可能发起的袭击,每个人都在加固自己面前的城堡,忙到日落以后。”诗作写出了战争的残酷性:“那时我们三个人无忧无虑的谈话,现在能回忆起这一切的,只剩下了我自己。不论是左边的或是右边的朋友,第二天就离开了人世。”贯穿全篇的是作者后来作品中一再出现的恬淡的宿命感的心情:“命运的安排,那么,已经安排了的自己所不知道的命运,无情地强加于人的冷酷的东西,在这静夜中纵横驰骋。好似硫酸那样无声的雨,细小而看不出来地在我们的精神上倾注。”在井上靖的诗歌中,战争的残酷性更多地是通过对在战争中逝去的友人的回忆表现出来的。如年仅二十七八的T君,“你,年纪轻轻的,在西伯利亚的野战中,中了***弹而倒毙。你,现在此时,正高高地举起了手,把你此生该生存份的寿命,向我这里投了过来。”(《八十岁有感》)“山根、川村、桥爪、林”等四高柔道部的伙伴,“把那年轻的生命,一个个接连不断的,消逝在大陆南方的新的战场上。”(《戎装》)在这些诗中不仅表现了诗人对友人的怀念,因战争失去友人的悲哀,也有着对战争意义的否定和无声控诉。除了对战争表达痛恨之情,井上靖在很多诗作中也表达了平息战火、对和平的企盼之情。诗人认为“就在这个地球上,人们在争斗、战斗”,其原因就在于狭隘的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而在月亮上,“国家、民族一类的词,在那里变得毫无意义”。(《站在月亮上的人》)“我希望这新的一年是这么样的一个年,一个没有争斗的和平的年!现在除此之外,我再也没有别的祈求。”(《新年之初》)
描写旅行见闻、赞美山水自然之美、记叙各地风情、凭吊历史古迹、抒发人生感慨的纪游诗在井上靖诗歌中有着相当大的比重。乔迁选编的井上靖诗集《考古纪游》,收入井上靖各个时期的纪游诗146首,几乎是井上靖所有诗作的三分之一。
井上靖在旅行途中,创作了大量描写自然风光的写景诗,描摹了一幅又一幅的山水画。《“埃特尔斯克”的石棺》《名为“比德娜”的部落》《喀达尔克必尔河》《“克林特”之遗迹》等诗作再现了地中海沿岸各国的风光。如《橄榄树林》:“从科尔道巴到塞维利亚的一百七十公里,全都埋在丘陵的波中,这丘陵又被橄榄树埋起来。满目都是这种橄榄树。白天,叶背翻过来发着银灰色光辉,太阳一下山,就变成愤怒沉默不高兴的浓绿色的一团。一条铺装的道路,像呈现出它的甚么意志似的一股劲儿突向橄榄地带展开。”描摹西班牙沿途的橄榄树林,树叶在不同光线下呈现出的色彩,反映出作者观察的细腻,品味自然风光的独特才思。《沙漠之街》《白龙堆》《幻之湖》《流沙》等则再现了大漠的广漠与荒凉。典型的如《干河道》对沙漠中干河道的描写:“连一滴水都无有的河之道。大的地方,川幅一公里,砂洲埋没着它,大小的岩石埋没着它”,尽管它面貌荒凉、却蕴含着一股“把沙漠整整划分为二的不可抑制的气概”。在诗人的笔下,也有着对中国南方景象的表现,如《珠江》:“从开着的窗子,可以看到横在眼下的珠江,黄浊的江面,闪耀着月圆明亮的银光,不拘何时,都能看到大大小小的船只,曳着红色灯光移动。有满载几百位旅客三层楼式的客船,也有小小舢板;有大帆船,也有小帆船;有运青菜的船,也有运木材的船。”诗作描摹出了珠江口岸的繁华景象。江面、月色、船只、灯光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典型的“渔舟唱晚***”。
《镞形之石》《若羌》《南路的姑娘》等诗作表现民情风俗,勾勒出一幅幅各地的风俗画。如《若羌》记述诗人途经***若羌时出殡的情形:“几个男人,抬着四角形棺材,棺材四周围着十几个男人,他们都异口同声,大声哭叫着,很快地跑过一段沙尘飞扬的街巷。”而***《南路的姑娘》描绘了姑娘们因民族不同而服饰各异:“***的姑娘们,用围巾束头发,否则,就用它绕在脖子上,穿着长裙子。汉族的姑娘们,全不用围巾,都穿着裤子。”
在井上靖的纪游诗中,有一部分是对古迹和遗址的凭吊和题咏,如《天坛》《陕西博物馆》《古都“巴尔福”》《拜尔赛普利斯》《“卑斯特”之遗迹》《交脚弥勒》《千佛洞点描》等。这些寻幽访胜,吟咏历史的作品,展现出他深厚的历史文化知识,也放射着诗人的耀眼才华和动人情思。从《古都“巴尔福”》中我们可以看到古代巴利亚国都的过去与现在。这里“有个青色的寺塔,青到几乎吸人之灵魂。”昔日繁华的古都,现在“既不生一棵的草,也不生一株的树”,“二千多年前的亡灵的哭泣,在白昼之中若静下耳朵,也可以听到”。这种情景,让人毛骨悚然,透露出诗人对世事沧桑的真切感受。
二、孤寂沉郁的诗歌基调
在井上靖的小说中,主人公几乎都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尽管他们也进行过抗争,但结局不是如《一个冒名画家的生涯》中的原芳泉那样消极遁世,就是似《拳王》中的八甲田次郎般自杀,或者与《冰壁》中的鱼津一样走向死亡。与井上靖的小说创作相似,他的诗作字里行间也蕴含着凄凉孤寂的情绪。在他的笔下,不时流露出孤寂的情调和悲观的思绪,结局大多抹上一笔苍凉的色彩。深沉的孤独感和凄凉的心境,在他的诗篇中就表现得更加鲜明和突出。
井上靖的诗歌,从初期的《元氏》《猎***》等,到晚年的《我的青春》《岁月》《新年有感》等作品,常常在笔底流露出对生命的依恋与追求,抒写着有着深邃文化素养的诗人淡淡的哀愁和静穆的心境,尤其是晚期作品倾诉了历经沧桑的人间的悲与爱,传达了当晚境来临时那丝悲凉的思绪。如“好像一天终了黄昏已经来临——我的生命之黄昏已将来临!”(《残照》)诗人行走于沙漠中,在一处人烟稀少的荒凉地带,看到“落日残照红似火的全是土屋的村落”的夕阳美景之时,一种人生“生命之黄昏”即将来临的想法“紧紧抓住”了“我”的内心。这是抒发主人公的内心感受的独白,呈现出诗人晚年心态的特征。诗中情感的强烈、心绪的沉郁撼人心魄。
三、井上靖的诗歌还有一个比较突出的特点,是散文诗的优美韵律
井上靖的诗歌,就诗形而言,绝大多数采用的是散文诗的形式。他的诗作每行字数基本相等,中间很少分段分节,排列得很整齐,这种散文诗诗形,可以不受诗体格律的限制而自由表达思想。井上靖散文诗诗歌形式定型于他创作的初期。诗人采用散文诗的形式进行写作,有可能是受到象征主义诗人的影响。当时的井上靖喜欢读波德莱尔、马拉美、瓦雷里等象征派诗人的作品,大学毕业论文也是关于瓦雷里诗学的研究。据日本学者宫崎健三的说法,井上靖散文诗体的形式可能是从1932年7月发表于《焰》的诗作《渴》开始的。《渴》这首诗共三节,采用散文诗的形式,通过干渴的“我”、母亲与妹妹等三人与一滴水也没有的壶的关系,表现出“我”坚强、执着的精神。诗作在散文诗形式的运用上虽然还不够纯熟,但却是之后作者创作散文诗这一形式的一个很好的开端。随后发表的《饿死》《途上》等诗作都沿用了散文诗的形式。
四、诗歌是井上靖文学创作的出发点,是他小说创作的源泉,这也是井上靖诗歌的一个鲜明的特征
井上靖文学的出发点是散文诗,他的诗具有独特的气质和魅力,与其小说的关系极其密切。具体而言,井上靖诗歌与小说的关系体现在以下三方面。一是小说的主题来自于其诗歌,诗歌成为其小说的思想内核。如诗歌《猎***》不仅成为其同名小说的卷首诗,而且诗作中表现出来的那“白色的人生河床”式的孤独与绝望也成为小说的基本主题。此外,诗《漆胡樽》《比良山的石楠花》,就是其同名小说的基本主题。二是诗歌中描写的场面出现在相关的小说中,成为小说的题材来源。如诗《海边》中描述的海滨当地学生与城里学生的冲突,是《丝柏物语》中千本松原格斗场面的部分。诗歌《孔子》《黄河》《天命》《北辰》《大落叶之日》等十余首关于孔子的诗歌,都出现在长篇小说《孔子》中。同样,在小说《通夜之家》《断云》《斗牛》中,我们可以看到诗《高原》《野分(一)》《野分(二)》的场面等等。诗《伊希库·库尔》中伊希库·库尔湖的优美传说成为小说《圣人》的题材来源。三是小说中的人物来自于诗歌。如诗《生涯》中的年迈的烟火匠人,是小说《一个冒名画家的生涯》中的主人公原芳泉。
井上靖文学的出发点是诗,他的诗歌一方面成为小说创作的酵母,另一方面又是其小说的思想内核。诗歌贯穿于井上靖一生的创作当中,是诗人一生心路历程的反映、思想的真实写照。他的诗歌题材广泛,内容丰富。孤寂沉郁的诗歌基调、情景事融为一体、散文诗的优美韵律等体现出井上靖的独特个性,散发出迷人的艺术魅力。
(基金项目:湖南省社科基金项目“井上靖中国题材诗歌研究”[12YBA277];湖南省教育厅科研基金优秀青年项目“井上靖中间小说研究研究”[13B106];湖南省十二五重点建设学科“汉语言文字学”招标课题。)
参考文献:
[1]筱田一士.井上靖的文学道路[J].文化译丛,1982,(1).
[2][日]井上靖.乔迁译.星阑干[M].台北:九歌文库,1999.
[3]袁盛财.井上靖中国题材历史小说中的中国形象[J].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3).
[4]井上靖.井上靖全詩集[M].东京:新潮社,1979.
[5][日]井上靖著,乔迁译.干河道[M].台北:九歌文库,1998.
诗歌的特点第4篇
摘要:张华的诗歌注重词藻修饰和铺排的形式美,形成了“华艳”和“靡”的风格;同时,部分诗歌用语含蓄、语浅情深,又有“清浅”的特点。这两种风格的描述,在钟嵘看来是同时存在的。但他认为,其诗以华艳靡为主,清浅并不是主要的方面,但实际上这评价却对当代及后世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关键词:诗品;张华;华艳;清浅
晋初,陆机、张华等有“缘情绮靡”之风的新体诗占上风,与魏诗的质朴刚健有别。钟嵘在《诗品》张华条评其诗言辞“华艳”,顾盼情多。但同时代的陆云、刘勰及后世评论张华诗歌特点时大多数都强调其“清”,如“清省”、“清畅”等。
一
钟嵘认为张华诗的最大特点就是文辞艳丽靡,长于怨情。看《诗品》中晋司空张华条:
其源出于王粲。其体华艳,兴托多奇。巧用文字,务为妍冶。虽名高曩代,而疏亮之士,犹恨其儿女情多,风云气少。谢康乐云“张公虽复千篇,犹一体耳。”今置之甲科疑弱,抑之中品恨少,在季、孟之间矣。[1](p122)
钟嵘不仅仅是在这里评其诗体“华艳”、“巧用文字,务为妍冶”和“儿女情多”,在其他诗人条也有类似的评价。如鲍照,“得景阳之淑诡,含茂先之靡”。鲍诗源出二张,因不避险仄而有伤清雅,固既见靡又得瑰奇,多“绮靡伤情俊逸之句”[1](p175)。
但是,从钟嵘评与之同源或源出张华者的诗风来看,张华的诗歌同样具有后世所关注的“清”的特点。首先,从源出者的角度看,谢混等五人条:“其源出于张华。才力苦弱,故务其清浅。殊得风流媚趣。”[1](p165)钟嵘指出其诗歌语浅句清、思绮词丽。因之古人所谓才力大,多指词藻繁密而意旨深隐。再看谢庄条:“希逸诗,气候清雅。不逮于王、袁。”[1](p257)言其气韵清丽闲长而无鄙俚之趣,但不及王微、袁淑。此二人又与谢混同品同条,可推知谢庄诗风也受到张华的影响。另一方面,张华与张协、潘岳均源出王粲,王粲又与班姬、曹丕共出李陵。少卿离辞、文多凄怆之语,班姬“词旨清捷,怨深文绮”[1](p54),魏文帝笔致清丽委婉。二张与潘岳也都继承了他们清绮悲怨的特点,张协更是开后世以谢灵运为代表的“清绮”一派。在钟嵘,张华的诗歌不仅有词句华艳靡的一面,也有清浅的一面,只不过在仲伟看来“清”并不是华诗的主要特征,故将其散见于其他诗人条。
钟氏评价张华诗的用语是恰当的,与当时的诗风相吻合。从词的本义分析,华艳一般指华丽、艳丽,本意应指一种外表华艳的文风,有时稍含贬义。靡,亦作“靡曼”,一般指华丽、柔美之意,常用来形容美妙的声色。在刘勰那里也表纤弱细长、柔美之意,如“譬舞容回环,而有缀兆之位;歌声靡曼,而有抗坠之节也。”[2](p229)自魏晋开始,诗歌朝着体物形似的方向发展,到南朝宋初时更是极貌写物,穷辞追新。“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2](p31)。
这两种审美范畴不单指张华而言,在《诗品》中经常出现,表现了钟嵘尚采、重骨鲠和直寻的特点。在品评过程中,作者运用一系列审美性的形容词语或文字组合来描述各类诗风的特点。这些词组有时单指一种风格,有时又兼杂多种诗风。“清”所占的比重很大,但相比较来说,钟嵘更重视巧似和词采,并用了大量这类词语来擢章指句加以品评。通过对这类词语的分析,可以对《诗品》的评价用语做一个界定,也能更深入地探讨张华的诗风特点。
经梳理,《诗品》中用了大量称赏的词语表现秀丽、华美的诗风,关键词有“丽”、“华”、“绮”等,以上品和中品最明显,尤以中品最多,可见钟嵘重文大于质。这方面的品评在书中用词不一,但意思相近,多指诗歌词采美赡、华丽绮靡、绮丽繁密等。其次还有“清”,时山水诗的创作逐渐增多,“清”的特点在《诗品》的评价用语中占得比重也很大,尤其是中下品居多。钟嵘称赏的佳词丽句中既有清刚、清拔之气,也有清浅流美、清便婉转、清俊遒丽等意思。一般来说,作者喜欢将质与文、浅与深相对,如左思的诗风浅于陆机,则是清切对绮错;范云和丘迟的诗风浅于江淹、秀于任P,则是清便秀丽对拟古用事。张华的两种诗风,恰符合上面两大类中的华丽绮靡和清浅流美,看似矛盾,实则两方面都存在。
二
在钟嵘之前,对张诗的评价多重文大于重质,这与当时的诗风趋向是相同的。《宋书》《南齐书》《南史》等在记载谢灵运、鲍照等诗歌创作时,都不约而同地指出了“绮密”、“尚巧似”和“清丽”的特点。前者从形式上说,后者则是与玄言诗风相对。这些特点也同样在张华诗歌中得到了体现。
看刘勰等人对张华诗风的看法:
陆云《与兄平原书》:张公文无他异,正自清省无烦长。
颜延之《庭诰》:至于五言流靡,则刘祯、张华。
《文心雕龙・明诗》:若夫四言正体,则雅润为本;五言流调,则清丽居宗;……茂先凝其清。
《时序》:茂先摇笔而散珠,……并结藻清英,流韵绮靡。
《才略》:张华短章,奕奕清畅。
《晋书・本传》:辞藻温丽。
王夫之《古诗评选》:张公始为轻俊,以洒子建、仲宣之朴涩。
这里的“清省”、“清约”、“清畅”等与“茂先凝其清”(《明诗》)是一个意思,表明了张华诗风“清”的一面。而“轻绮”、“流靡”、“散珠”、“洒子建、仲宣朴涩”与“妍冶”,说的是张华诗风“丽”的一面,与《晋书》的“词藻温丽”意思相近。[3](p25)这样看来,“清丽”、“靡”确实是张华诗歌尤其是抒情短诗的重要风格。
张华诗既文辞秀逸,也有靡艳丽的特点。陆云看到了其诗“清省”的方面,不过是在与其兄陆机的繁缛相比之下得出的结论。“自近代以来,文贵形似。窥情风景之上,钻貌草木之中;吟咏所发,志惟深远;体物为妙,功在密附。”(《物色》)当时山水诗方兴未艾,以描绘外界山水丽色景物著称为主,他自然赞赏写清新自然的山水诗。从当时的诗歌环境和刘勰的思想来看,尽管刘勰看到了张华“摇笔而散珠”“流韵绮靡”的特点,但在“结藻清英”之下更重其“清”。
从“华艳”与“清浅”二者的关系来看,二者既对立又是统一的。它与张华的诗歌特点相对应,也与钟嵘的评价标准是相对应的。《诗品》所选诗人中,曹植最能代表钟嵘的诗歌美学理想。“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即骨气和词采相结合,既要有风力,又要有丹彩。这样文质兼备,使诗歌刚柔相济、寓对立于统一。但二者比较来说,钟嵘更重词采,如他把曹操等质胜于文的诗歌放诸下品,而陆机诗“举体华美”却“文劣于仲宣”。这与有晋以来求艳求靡的诗歌风气是相符的。魏至西晋,诗学观念发生变化,比兴寄托减少铺陈叙述增多,在描写刻画和铺陈烘托方面更加文人化。他称赏谢灵运“才高词盛,富艳难踪”,称其“含跨刘、郭,凌轹潘、左”。陶渊明的诗歌质直真古,陈师道等皆认为钟嵘在评价时,因其不“文”故放诸中品。而宋代苏轼评其诗“质而实绮,癯而实腴”,便显示了中国诗歌在形式美学上的审美发展变化。
所以,这种评价其实是合理的,二者并不矛盾。用看似矛盾的词来评价张华,也是钟嵘一贯的手法。他经常用一些意思较远甚至相反的字词组合来表示诗风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如清雅、清靡、华靡、清巧等。逯钦立在《钟嵘丛考》中谈到“华靡”时说“夫华靡二字,兼言词采音节之美。华者在目,靡者入耳。与陆机所谓‘诗缘情而绮靡’而兼‘绮靡’二字论文章之声色者也,旨趣正同。”类似的还有江u兄弟条:“u诗猗猗清润”,“祀,明靡可怀”。其中猗猗是美盛貌,明靡指明净华靡,许文雨在《钟嵘讲疏》中总结曰“仲伟评u、祀兄弟诗,清靡明润”。既有清润又有华靡,与张华诗既有华艳又有清浅的特点类似。所以,从诗歌音韵、词采和情感内容等不同方面去分析,可以体现出多种不同的诗风特点。而这种分析与评价,不仅对陆机“缘情绮靡”的诗歌理论产生了直接的影响,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南朝诗风的走向。(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
参考文献:
[1] 钟嵘著,曹旭笺注:《诗品》,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
诗歌的特点第5篇
关键词:玄学派诗歌,约翰·邓恩,奇思妙想
玄学派诗人是指17世纪初在英国出现的一批诗人,他们的创作时间大约从1610年到1680年。这派诗人以约翰·邓恩(John Donne)为领袖,还包括安德鲁·马维尔(Andrew Marvel)、乔治·赫伯特(George Herbert)、亨利·沃恩(Henry Vaughan)、亚伯拉罕·考利(Abraham Cowley)。这些诗人在世时并未被称为“玄学诗人”,这一称谓是后来兴起的。18世纪,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在1779年《考利传》中对玄学作了进一步的说明,第一次明确提出“玄学诗人”这一术语。他说“玄学派诗人是一群有学问的人,他们的全部努力即是要表现他们的学问,他们习惯作哲理性的争辩诗,并且喜欢用大量牵强附会的意象。”②于是这一派诗人正式得名“玄学派”。本文试着简要介绍玄学派诗歌的特点,并且以邓恩的《告别辞:莫悲伤》、《跳蚤》两首诗为例分析玄学派诗歌中“奇思妙想” (conceit)的独特性,最后简单阐述玄学派诗歌对20世纪现代诗歌的影响。
一、玄学派诗歌的特点
玄学派诗人运用相同的创作手法,并以其独特的艺术手段,表现出对伊丽莎白时期爱情诗中浪漫主义的甜腻空泛诗风的反叛。论文参考。这一派诗歌说理辩论多于抒情,倾向于对爱情和宗教进行细致的心理分析。玄学派诗人的比喻新颖奇特、意象深刻,摆脱了伊丽莎白时代玫瑰般的脸颊、樱桃般的嘴唇、珍珠般的牙齿之类的俗套的比喻。看上去是平常的叙事或者描述,却常常出人意料地穿插天文地理的知识,以纵横时空的想象力启人情思。这些相异乃至对立的因素并存于一诗之中,成为有机的整体。”③确如所言,玄学派诗人正是在诗中采用独特的艺术手段与表现形式而特立独行。诗中多抒发诗人对人生的错综复杂的,充满矛盾的感受,还有对死亡、肉体情爱和献身宗教的沉思,富于理性、善于分析。玄学派诗人在表现手法上也大胆求新,与伊丽莎白时期和新古典主义时期诗歌不同的是,其诗歌用词简约,以口头谈话的方式,使用口语化的语言。并且十分注重诗的形式,或沿用传统的十四行诗体,而在韵律上加以变化,或采用句式多变,长短不一,错落有致的独创诗体。
此外,玄学诗歌中融入了大量的戏剧成分,使得它们读起来更为引人入胜。如邓恩的《跳蚤》一诗,就像是一部活的戏剧,剧中出场的人物不仅有男主角,还有他试***引诱与他及时行乐的女主角。虽然诗中只有男主角的独白,但是我们还可以从诗中读到潜藏的对话。每一节诗的中间都有故事,并且从“看”、“停”、“残忍”、“突然”等词中,读者似乎可以看见当时人物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想象出场人物的不同表情和动作。同时,生动逼真的描写又给人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让读者可以尽情地领略其中冲突的戏剧性发展。
二、邓恩诗歌中的“奇思妙想”
“奇思妙想”(conceit)是指在两种不相干的事物或概念中进行巧妙、复杂的类比的一种比喻。特点在于它能综合、吸纳各种互不关联的事物与意象,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邓恩的诗歌语言既充满了别具匠心的奇思妙想,并且意象奇绝,具有典型的玄学诗风,因此成为玄学派诗人的领袖。他的诗歌比喻深奥难懂,总是出人意料,深深体会又合情合理,恰到好处。例如,圆规意象被公认为是玄学派诗人最负盛名的奇思妙想。1611年冬,邓恩随罗伯特·特鲁里(Robert Drury)爵士出使巴黎,临行前为他的妻子所作的《告别辞:莫悲伤》这首诗中便使用这一意象,可以说这是他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全诗共九节,最后三节采用“圆规”的意象来表现一对情侣圆满的精神之爱,说明他们的两个灵魂融为一体,不可分离。邓恩采用圆规意象的三节诗是这样写的:
我们的灵魂即便是两个,
那也与圆规的两只脚相同,
你的灵魂是圆心脚, 没有任何
动的迹象, 另只脚移了, 它才动。
这只脚虽然在中心坐定,
如果另只脚渐渐远离,
它便倾斜着身子侧耳细听,
待到另只脚归返, 它就直立。
对于我, 你就是这样, 我像另只脚,
必须倾斜着身子转圈,
你坚定, 我的圆才能画得好,
我才能终止在出发的地点。 (胡家峦译)④
这首诗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这个大胆而奇特的比喻。诗人把一对相爱人的灵魂比作一副圆规的两脚,无论离合都紧紧相连。历代文人都好用蝴蝶、连理枝等有生命的、具有典型的爱情象征物的意象来赞颂爱情,而用无生命的仪器圆规作为爱情的象征物,在一般读者眼里是陌生和奇特的。因为圆规作为一种画***仪器,在特征上是精密、机械、规则,读者很难在圆规和爱情之间找到共同之处。但是如果深入思考后就会发现作者这一比喻所表达的涵义精巧而深入,令人惊讶的同时又倍感亲切。圆规的顶部连接着圆心角和圆周角,就像诗人与妻子之间的爱情紧紧连接着双方的灵魂。圆规的两脚是互相牵制的,两脚有分有合,但是只有圆心角能坚定不移,圆周角才能画出完整的圆。同样,也只有圆周角矢志不渝地遵循圆的轨迹,圆心角才能站稳脚跟,不会偏移。在这里,妻子是圆心角,“在中心坐定”,诗人是圆周角,倾斜着身子围着中心“转圈”。“你坚定,我的圆才能画得好”表明了完美的爱情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虽然现实生活所迫,相爱的两个人要分离,但他们的灵魂融为一体,不可分割,就像圆规的两脚一样。这三节诗还与开头一节有内在的联系:
有德之人逝世, 十分安详,
对自己的灵魂轻轻说, 走,
有些悲伤的亲友则高声讲,
他的气息已断, 有些说, 还没有。 (胡家峦 译)
这个开头似乎很唐突,但细想一下,有内在的含义。诗人把一对精神情侣的离别比喻为死亡。但对死亡有两种不同的态度:“有德之人”关注的是“灵魂”,因此“十分安详”地面对死亡;而“悲伤的亲友”关注的只是“气息”,因此十分不安,以致“高声”争辩。“诗人以此来劝慰对方‘莫伤悲’:他们对待离别应像‘有德之人’对待灵魂归天那样,镇定安详,默无声息,不应像‘悲伤的亲友’那样惶惶不安,高声叹息、哭泣。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诗人把离别喻为死亡,而死亡又意味着另一种‘离别’,即离别今生,进入来世。这就形成了一种‘离别- 死亡- 离别’的模式,仿佛绕了一圈,画了一个圆。这个隐含的圆和最后一节中圆规所画的圆前后呼应, 形成对照。在这个意义上,全诗以圆开始,以圆结束,正是‘终止在出发的地点’,完成了自身的圆。当然,这还远非事情的全部,因为它具有更为深层的多重含义: 圆在这里不仅暗示精神之爱的圆满,而且由此也象征灵魂的完美和生命的永恒。但是,不管怎么说,所有这些寓义都源自‘圆规’这个意象。”⑤
跳蚤也是邓恩诗歌中最让人感觉出乎意料的比喻。全诗是以爱情为主题,却选择跳蚤这一令人厌恶的形象来表现,表面看来两者之间毫无关联,但仔细读过之后,我们会感觉这个比喻是无比贴切的。这只小小的跳蚤因咬了诗中的男女主人公而成了两人的媒人,它的体内流淌着从“我”和“你”身体中吸来的血。论文参考。“它先咬了我,此刻又咬了你,/我俩的血已在它里边融为一体;”⑥并且,他们的这种结合的结果还使跳蚤怀孕了,即“合我俩的血为一体,涨大它的腹肌”⑦。就这样,一只惹人生厌的昆虫完成了两人现实生活中没有做到的事情,跳蚤成了这一对男女结婚的床,还是他们结婚的神圣殿堂。这一个反常态的意象,看似与爱情无关,不能入诗。论文参考。但多恩抓住了这个人蚤共有的特点,反陈规用之,出奇制胜。⑨
由上边所举的两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到上至太阳、星体,下至花草、跳蚤乃至于圆规这些在常人看来与爱情风马牛不相及的意象都堂而皇之地走进了邓恩的爱情诗。这些使得诗中充满了独树一帜的奇想和难以捉摸的意象,但却制造了一种新颖的和谐。正是由于这种融诗人的巧智、真挚的情感和深刻的思想于一体的特点,才“使奇思妙想”成为玄学诗的重要标志。
三、玄学派诗歌对20世纪现代诗歌的影响
玄学派诗歌在18和19世纪一直被人们所忽视,直到20世纪初,玄学派诗人的声望迅速提高。因为这时人们开始对19世纪英国诗歌过分伤感的诗风感到厌烦,他们的诗歌欣赏品味发生了变化。多恩爱情诗中的奇想打破了描写爱情这一主题的常规模式和套路,运用丰富的想象力呈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矛盾综合体,将人们置于这种张力之下,并带来强烈的震撼,使英国诗歌的内涵更丰富、更充实,并对英国诗歌史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① 李正栓著《邓恩诗中圆形意象母题研究》,《外语与外语教学》2007年第2期
② 衡孝***著 《试论玄学派诗歌在英国文学发展中的历史地位》,《外国文学评论》 1991年第2期
③ 于宏伟著 《英国诗人邓恩的玄学派诗歌意象及其影响》,《青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3期
④吴丽,丛日珍 《英国玄学派诗歌与东晋玄言诗之比较——兼谈诗歌与哲学和宗教的关系》,《山东外语教学》 2004年第2期
诗歌的特点第6篇
关键词:玄学派诗歌,约翰·邓恩,奇思妙想
玄学派诗人是指17世纪初在英国出现的一批诗人,他们的创作时间大约从1610年到1680年。这派诗人以约翰·邓恩(John Donne)为领袖,还包括安德鲁·马维尔(Andrew Marvel)、乔治·赫伯特(George Herbert)、亨利·沃恩(Henry Vaughan)、亚伯拉罕·考利(Abraham Cowley)。这些诗人在世时并未被称为“玄学诗人”,这一称谓是后来兴起的。18世纪,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在1779年《考利传》中对玄学作了进一步的说明,第一次明确提出“玄学诗人”这一术语。他说“玄学派诗人是一群有学问的人,他们的全部努力即是要表现他们的学问,他们习惯作哲理性的争辩诗,并且喜欢用大量牵强附会的意象。”②于是这一派诗人正式得名“玄学派”。本文试着简要介绍玄学派诗歌的特点,并且以邓恩的《告别辞:莫悲伤》、《跳蚤》两首诗为例分析玄学派诗歌中“奇思妙想” (conceit)的独特性,最后简单阐述玄学派诗歌对20世纪现代诗歌的影响。
一、玄学派诗歌的特点
玄学派诗人运用相同的创作手法,并以其独特的艺术手段,表现出对伊丽莎白时期爱情诗中浪漫主义的甜腻空泛诗风的反叛。论文参考。这一派诗歌说理辩论多于抒情,倾向于对爱情和宗教进行细致的心理分析。玄学派诗人的比喻新颖奇特、意象深刻,摆脱了伊丽莎白时代玫瑰般的脸颊、樱桃般的嘴唇、珍珠般的牙齿之类的俗套的比喻。看上去是平常的叙事或者描述,却常常出人意料地穿插天文地理的知识,以纵横时空的想象力启人情思。这些相异乃至对立的因素并存于一诗之中,成为有机的整体。”③确如所言,玄学派诗人正是在诗中采用独特的艺术手段与表现形式而特立独行。诗中多抒发诗人对人生的错综复杂的,充满矛盾的感受,还有对死亡、肉体情爱和献身宗教的沉思,富于理性、善于分析。玄学派诗人在表现手法上也大胆求新,与伊丽莎白时期和新古典主义时期诗歌不同的是,其诗歌用词简约,以口头谈话的方式,使用口语化的语言。并且十分注重诗的形式,或沿用传统的十四行诗体,而在韵律上加以变化,或采用句式多变,长短不一,错落有致的独创诗体。
此外,玄学诗歌中融入了大量的戏剧成分,使得它们读起来更为引人入胜。如邓恩的《跳蚤》一诗,就像是一部活的戏剧,剧中出场的人物不仅有男主角,还有他试***引诱与他及时行乐的女主角。虽然诗中只有男主角的独白,但是我们还可以从诗中读到潜藏的对话。每一节诗的中间都有故事,并且从“看”、“停”、“残忍”、“突然”等词中,读者似乎可以看见当时人物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想象出场人物的不同表情和动作。同时,生动逼真的描写又给人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让读者可以尽情地领略其中冲突的戏剧性发展。
二、邓恩诗歌中的“奇思妙想”
“奇思妙想”(conceit)是指在两种不相干的事物或概念中进行巧妙、复杂的类比的一种比喻。特点在于它能综合、吸纳各种互不关联的事物与意象,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邓恩的诗歌语言既充满了别具匠心的奇思妙想,并且意象奇绝,具有典型的玄学诗风,因此成为玄学派诗人的领袖。他的诗歌比喻深奥难懂,总是出人意料,深深体会又合情合理,恰到好处。例如,圆规意象被公认为是玄学派诗人最负盛名的奇思妙想。1611年冬,邓恩随罗伯特·特鲁里(Robert Drury)爵士出使巴黎,临行前为他的妻子所作的《告别辞:莫悲伤》这首诗中便使用这一意象,可以说这是他最有代表性的作品。全诗共九节,最后三节采用“圆规”的意象来表现一对情侣圆满的精神之爱,说明他们的两个灵魂融为一体,不可分离。邓恩采用圆规意象的三节诗是这样写的:
我们的灵魂即便是两个,
那也与圆规的两只脚相同,
你的灵魂是圆心脚, 没有任何
动的迹象, 另只脚移了, 它才动。
这只脚虽然在中心坐定,
如果另只脚渐渐远离,
它便倾斜着身子侧耳细听,
待到另只脚归返, 它就直立。
对于我, 你就是这样, 我像另只脚,
必须倾斜着身子转圈,
你坚定, 我的圆才能画得好,
我才能终止在出发的地点。 (胡家峦译)④
这首诗最吸引人的地方就在于这个大胆而奇特的比喻。诗人把一对相爱人的灵魂比作一副圆规的两脚,无论离合都紧紧相连。历代文人都好用蝴蝶、连理枝等有生命的、具有典型的爱情象征物的意象来赞颂爱情,而用无生命的仪器圆规作为爱情的象征物,在一般读者眼里是陌生和奇特的。因为圆规作为一种画***仪器,在特征上是精密、机械、规则,读者很难在圆规和爱情之间找到共同之处。但是如果深入思考后就会发现作者这一比喻所表达的涵义精巧而深入,令人惊讶的同时又倍感亲切。圆规的顶部连接着圆心角和圆周角,就像诗人与妻子之间的爱情紧紧连接着双方的灵魂。圆规的两脚是互相牵制的,两脚有分有合,但是只有圆心角能坚定不移,圆周角才能画出完整的圆。同样,也只有圆周角矢志不渝地遵循圆的轨迹,圆心角才能站稳脚跟,不会偏移。在这里,妻子是圆心角,“在中心坐定”,诗人是圆周角,倾斜着身子围着中心“转圈”。“你坚定,我的圆才能画得好”表明了完美的爱情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虽然现实生活所迫,相爱的两个人要分离,但他们的灵魂融为一体,不可分割,就像圆规的两脚一样。这三节诗还与开头一节有内在的联系:
有德之人逝世, 十分安详,
对自己的灵魂轻轻说, 走,
有些悲伤的亲友则高声讲,
他的气息已断, 有些说, 还没有。 (胡家峦 译)
这个开头似乎很唐突,但细想一下,有内在的含义。诗人把一对精神情侣的离别比喻为死亡。但对死亡有两种不同的态度:“有德之人”关注的是“灵魂”,因此“十分安详”地面对死亡;而“悲伤的亲友”关注的只是“气息”,因此十分不安,以致“高声”争辩。“诗人以此来劝慰对方‘莫伤悲’:他们对待离别应像‘有德之人’对待灵魂归天那样,镇定安详,默无声息,不应像‘悲伤的亲友’那样惶惶不安,高声叹息、哭泣。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诗人把离别喻为死亡,而死亡又意味着另一种‘离别’,即离别今生,进入来世。这就形成了一种‘离别- 死亡- 离别’的模式,仿佛绕了一圈,画了一个圆。这个隐含的圆和最后一节中圆规所画的圆前后呼应, 形成对照。在这个意义上,全诗以圆开始,以圆结束,正是‘终止在出发的地点’,完成了自身的圆。当然,这还远非事情的全部,因为它具有更为深层的多重含义: 圆在这里不仅暗示精神之爱的圆满,而且由此也象征灵魂的完美和生命的永恒。但是,不管怎么说,所有这些寓义都源自‘圆规’这个意象。”⑤
跳蚤也是邓恩诗歌中最让人感觉出乎意料的比喻。全诗是以爱情为主题,却选择跳蚤这一令人厌恶的形象来表现,表面看来两者之间毫无关联,但仔细读过之后,我们会感觉这个比喻是无比贴切的。这只小小的跳蚤因咬了诗中的男女主人公而成了两人的媒人,它的体内流淌着从“我”和“你”身体中吸来的血。论文参考。“它先咬了我,此刻又咬了你,/我俩的血已在它里边融为一体;”⑥并且,他们的这种结合的结果还使跳蚤怀孕了,即“合我俩的血为一体,涨大它的腹肌”⑦。就这样,一只惹人生厌的昆虫完成了两人现实生活中没有做到的事情,跳蚤成了这一对男女结婚的床,还是他们结婚的神圣殿堂。这一个反常态的意象,看似与爱情无关,不能入诗。论文参考。但多恩抓住了这个人蚤共有的特点,反陈规用之,出奇制胜。⑨
由上边所举的两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到上至太阳、星体,下至花草、跳蚤乃至于圆规这些在常人看来与爱情风马牛不相及的意象都堂而皇之地走进了邓恩的爱情诗。这些使得诗中充满了独树一帜的奇想和难以捉摸的意象,但却制造了一种新颖的和谐。正是由于这种融诗人的巧智、真挚的情感和深刻的思想于一体的特点,才“使奇思妙想”成为玄学诗的重要标志。
三、玄学派诗歌对20世纪现代诗歌的影响
玄学派诗歌在18和19世纪一直被人们所忽视,直到20世纪初,玄学派诗人的声望迅速提高。因为这时人们开始对19世纪英国诗歌过分伤感的诗风感到厌烦,他们的诗歌欣赏品味发生了变化。多恩爱情诗中的奇想打破了描写爱情这一主题的常规模式和套路,运用丰富的想象力呈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矛盾综合体,将人们置于这种张力之下,并带来强烈的震撼,使英国诗歌的内涵更丰富、更充实,并对英国诗歌史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① 李正栓著《邓恩诗中圆形意象母题研究》,《外语与外语教学》2007年第2期
② 衡孝***著 《试论玄学派诗歌在英国文学发展中的历史地位》,《外国文学评论》 1991年第2期
③ 于宏伟著 《英国诗人邓恩的玄学派诗歌意象及其影响》,《青海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3期
④吴丽,丛日珍 《英国玄学派诗歌与东晋玄言诗之比较——兼谈诗歌与哲学和宗教的关系》,《山东外语教学》 2004年第2期
诗歌的特点第7篇
我国是一个诗的国度,在浩瀚的古诗中,不乏一些兼具艺术性和广告性的名篇。尽管当时还没有“广告诗”的名称,但由于诗句在客观上替商品作了介绍和宣传,起了广告的作用。下面我们略举几例,从中不难看出诗歌体广告文稿的特点。 唐末五代时,一个姓张的道士游至湖南武陵县境,在崔氏酒家畅饮了崔氏自酿的老酒后,觉得世间难寻,当即题诗一首:武陵城里崔家酒,地上应无天上有。云游道人饮一斗,醉卧白云深洞口。盛夸之下,嗜酒者纷至沓来,“自是沽者愈众”。 宋代大文豪苏轼谪居琼州(今海南省儋县)时,常去一个老太婆的小吃店买馓子(即环饼)。老太婆的手艺很好,做出的馓子香甜酥脆,只是小店地处偏僻,生意清淡。苏东坡怜悯她,便写诗一首,替她宣传: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 馓子的喷香、光亮和细洁跃然纸上,果然吸引了众多顾客,小店由此兴隆起来。 北宋诗人黄庭坚谪居戌州(今四川宜宾)时,对当地的名酒“荔枝绿”极为推崇,曾写过一首《荔枝绿颂》:玉墙东之美酒,得妙用于六物。三危露以为味,荔枝绿以为色。哀白头而投裔,每倾家以继酌。忘螭魃之躞触,见醉乡之城廓。 “得妙用于六物”,写这一名酒用六种原料酿成,即现代“五粮液”的前身。“每倾家以继酌”,写酒之好,即使荡产倾家,也要继续沽饮。 清代诗人杨静亭曾在北京作《都门杂咏一百首》。其中《水晶糕》一诗云:绍兴品味制来高,江米桃仁软若膏。甘淡养脾疗胃弱,进场宜买水晶糕。 把水晶糕的产地、原料、功用,特点写得一清二楚,堪称标准的广告诗。另外,他咏北京汇 丰斋的山楂金糕诗《山楂金糕》,也曾传扬四方: 南楂不与北楂同,妙制金糕数汇丰。色比胭脂甜若蜜,解酒消食有兼功。 诗篇介绍了山楂金糕的原料(北方山楂)、色泽(色比胭脂)、味道(甜若蜜)和功用(解酒消食)与《水晶糕》有异曲同工之妙。据说此诗一出,汇丰斋顾客盈门,生意兴隆。此外,他的《 冰奶酪》一诗也颇有名气:闲亲街头啖一瓯,琼浆满饮润歌喉。觉来下咽如脂滑,寒沁心脾爽似秋。 至晚清,诗人李静山留下一首《王麻子》诗,估计是为北京著名的“王麻子刀剪店”而作的 :刀店传名本姓王,两边更有万同汪。诸公拭目分明认,头上三横莫看慌。 提醒顾客识别“王”字老标记,不要把相邻的“万麻子刀剪店”和“汪麻子刀剪店”错当成了“王麻子刀剪店”。诗句通俗流畅,诙谐风趣。以上参见张道俊:《广告语言技法》,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6年10月版,第109—111页。 中国文学史上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广告诗”,这里不再一一例举。从上面倒子看到,“ 广告诗”本身就是诗,就是文学,“广告诗”既然也是一种诗歌,那么诗歌体广告文稿的创作就要符合诗的规律,具体说应有以下几个特点:(一)要富有韵律美 诗歌是最富有韵律美的语言艺术,它以和谐的音韵、高低的声调、鲜明的节奏,使读者吟诵起来一唱三叹,琅琅上口。 诗歌体广告的韵律美和文学上的诗歌一样,主要是由节奏、韵脚、双声、叠韵、四声、连绵词,以及诗行、诗节的排列组合,反复、重叠、排比等艺术手法的运用等因素构成的。这里的核心问题是节奏,其它因素是服从节奏和形成节奏的。 所谓节奏通常又称为顿,它相当于音乐节拍。它是根据表现感情的高低强弱的程度和顿歇时间的长短而有规律地进行安排的。所谓韵脚是指押韵来说的,诗歌一般是在句末押韵。押韵是加强节奏、构成韵律美的重要因素,所以我国古人曾有“无韵不是诗”之说。(二)要求语言凝炼,耐人寻味 诗歌的语言要求高度凝炼、集中,最富有概括力和表现力。因此,诗歌体广告特别要注意炼字和炼句,用最少的语言表达最丰富的内容。如杨静亭的《冰奶酪》最后二句“觉来下咽如脂滑,寒沁心脾爽似秋”,其中“爽似秋”就颇耐人寻味。若“爽似冬 ”就过于冷,消费者可能读之生寒,更不敢食之;若“爽似春”,就过于温,消费者会不感兴趣。“爽似秋”,不温不寒,更合消费者口味。(三)要富有自由大胆的想象 赫士列特说:“不论是对于自然事物的描写或对天生情绪的描摹,如果没有想象的渲染,都不足以构成诗歌最终的目的和目标。”赫士列特:《泛论诗歌》,《古典文艺理论诗丛》第一册,第60页。从一定义上说,没有想象,就没有诗歌。所以广告人在创作诗歌体广告时,要“精鹜八极,心游万仞”,浮想连翩,才能创作出好的广告诗。如上例苏轼的为馓子写的广告诗:“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就充满了想象力。作者把黄嫩光亮的油馓子想象成美人的环钏,而且这个环钏由于佳人春睡压之而变形。 常见的诗歌体广告有抒情诗式广告,叙事诗式广告,民歌式广告,顺口溜式广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