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的中国电视荧屏。不再是主持人和电视栏目的天下,而成为演员和电视剧的舞台。各种各样的电视剧在2007年勃发,观众们的生活不再依托于电视,而是依托于电视剧。
有趣的是,对比几部2007年火爆的电视剧,它们展示出的戏剧冲突不仅反映出我们的生活状态和社会现实,而且还指导着我们去建设一个理想或者是幻想的生活。
变迁中的婚恋观
我国第一部《婚姻法》在1950年颁布,而《金婚》里,佟志、文丽结婚则是在1955年,他们这一辈人应该算是新中国自由恋爱的第一代,是他们在摸着石头过河、探索着“自由恋爱”这个新领域。他们缺乏勇气,没什么技巧,也不大清楚婚姻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他们更多的是出于本能去恋爱,婚恋对他们来说要么是一见钟情,要么更像是“战斗中的友谊”。面对文丽的父母,佟志只能像汇报工作一样表达自己的感情:“我和文丽是有感情基础的。”而这种“感情基础”摒除了一切物质约束、带着浓厚的理想主义色彩,就像文丽爱看的苏联爱情小说,比起我们现在的婚恋更纯粹也更理想化,坚固的时候更加坚固,脆弱的时候也更加脆弱。
在《新结婚时代》里所展现的那个年代,婚恋则显得相当现实和物质化。何建国是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终生都在同自己的自卑心理、别人的歧视作斗争,他考上大学、找到好工作、留在北京、娶了个北京媳妇――毫不客气地说,他的人生意义就在于获得更多的物质和地位从而证明自己,更何况是婚姻。当然,他和顾小西有着真正的爱情,但这种爱情因为两个人的身份迥异而显得非常脆弱。何建国敏感、顾小西小气,他们的不断争吵和相互伤害本质上讲是农村和城市两种文明的冲突、两个阶层的对立,在他们那硫磕绊绊的婚姻背后反映出的是城市化进程中正在发生的城乡矛盾。这是佟志、文丽他们所无法想象的,他们那个时代,除了***治身份,几乎没有阶层对立。
到了《奋斗》那里,已经完全成为城市人群的婚恋游戏了。陆涛、夏琳、米莱、向南、华子……他们全是城市小青年,个个都是大学生。对于这帮80后来说,物质只是一个玩具,婚恋也更像一个游戏。在朋友聚会上,陆涛就可以立刻跟女朋友米莱的好朋友夏琳搞在一起:向南和杨晓芸可以一时兴起就偷了户口本去结婚。虽然,他们也面临着祖辈们从未有过的物质的巨大诱惑――爱上米莱这个富家女等于少奋斗20年,但他们其实已没有祖辈们那么大的物质压力,他们不缺吃穿、从小得宠。物质充盘着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婚恋变得更加随意。陆涛问:“如果我一辈子穷困,你还会爱我吗?”夏琳回答:“如果你一辈子努力,即使穷困我也还爱你。”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他们能有多大的穷困呢?
如果让这三代人都面临婚姻的困境,那倒是个有意思的对比。离婚、分手,对于佟志和文丽也许就是天崩地裂,何建国和顾小西可能会是深深的痛苦,但陆涛、夏琳、米莱他们就会去找和关系暧昧的异性朋友排解忧愁,接下来则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什么是成功?怎么成功?
当《奋斗》里的陆涛发现实现理想最后却让自己陷入困境的时候,他说了一段话来解释自己的放弃,大意是:如果理想到了最后不能让我满意,那它就已经不是我的理想了。这个逻辑到了《士兵突击》里可能就完全行不通,许三多从来不关心是不是能让自己满意,他只在乎能不能让别人满意、让大家满意,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他会不顾一切地继续做下去。所以,他爸让他背的台词他都背了,让他跑上山去证明自己能当兵,他立刻就去跑,而班长让他别了练了,他却坚持不断地在练。
陆涛的价值观里,理想是用来实现的,如果实现不了,那就不是我的理想。而许三多实际上并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当兵是他父亲为他规划的理想,他也就当成了自己的理想:“不抛弃,不放弃”是钢七连教给他的,他记住了,从此打心眼里认为是自己的人生信条。他始终在为别人的理想买单,帮别人实现理想。
陆涛永远是傲慢、偏执、自信满满、永远不会为别人而改变,别人帮了他。他还总觉得都是自己做成的。而许三多同样是个80后,他的性格却刚好相反:谦逊到卑微的程度,别人说什么都觉得是对的,缺乏自信,觉得自己很笨,总为别人而改变,对所有人感恩。
陆涛是极其个人,在陆涛的价值观里,自我的最大实现是成功的标志。他后来被踢出局的时候,被评价为“凭什么让别人为你的理想买单”。实际上,骂他的长辈却忘记了,这一代人从小到大的所有理想哪一样不是由父母买单的?许三多却是集体的,他为了集体的荣誉而战,并在这种战斗中自觉地把自我融化在整个集体里。我们在这个人至上的时代里惊讶地发现了许三多的价值,并将其树立为典范。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反差,到底谁更代表80后的性格呢?当然是陆涛。许三多其实是长着80后的躯体,怀揣着一颗60后甚至50后的心。在佟志的年代,或许人人都是许三多;在何建国的年代,他就是半个许三多。
《奋斗》和《士兵突击》表现出对冲的价值观。而这两部剧却同时受到当代观众的好评,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有趣的现象。讨厌陆涛的人很多,但大家并不介意有机会当一个陆涛,物质丰富、精神自由地生活;喜欢许三多的人也很多,但却很少有人愿意让自己变成许三多。许三多是一个罕见、令人神往但并不愿意亲身模仿的幻象,我们看着许三多一次次地失败,又一次次地爬起来继续尝试,其实我们是怀着一种观察小白鼠的心态:我们都知道他会头破血流,但他的每一次成功都让我们心里宽慰一这个社会容得下比我们更笨的人,何况我们?陆涛的每一次成功,则让我们恨得牙痒痒,无非是因为有了一个规划局的养父、一个房地产家的亲爹;而陆涛的最终失败,则让我们长舒一口气――你小子终于把自己给折腾完了。
电视剧给我们最好的幻觉就是,看笨人成功,看聪明人失败。
生活中的不存在
《又见一帘幽梦》播出的时候,网民最热的话题是“最晕台词”:一场戏份,紫菱的台词连用了13个“晕”。其实,喜欢琼瑶剧的人根本不在乎这个,因为这正是琼瑶的风格。
从早期的琼瑶电影到后来风靡的琼瑶电视剧,无论是台词还是情节,琼瑶从来没有准备给我们描绘一个现实。电视剧的观众大部分是要做梦的,琼瑶就负责制造这个梦。费云帆这种完美男人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所以才会成为偶像。紫菱的情节线就是无限满足你的视觉需求和对浪漫的需求,巴黎、街头偶遇、无边无际的薰衣草田,和爱人自由地“飞翔”。
琼瑶这种“生活中的不存在”来自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要么是无限美好,要么是无限痛苦。有些主人公的命运悲惨到让人不忍卒睹,故事情节的波折和误会之复杂让观众恨不得砸烂电视。是的,你已经产生代入感了,你和剧里人感同身受了,琼瑶的目的达到了。
对于海岩剧来说,这一派的风格要现实
得多。主人公大多都是现代的都市青年,他们工作、学习、恋爱、分手、复合,现实中都可以找到他们的影子。但有趣的是,他们的命运并没有多少改变,他们依然活得很惨。要么艰难求生,要么深牢大狱,女主人公不是父母双亡,就是孤身带着孩子,男主人公一定暗恋她、帮助她,但他们一定不会顺利,他们会波折不断,他们都喜欢为了对方的幸福而分分合合,有时候会出现一个惊天大秘密,一般都是私生子女之类的,这就会改变彼此的人生,也许还会有人死去,但他/她的死一定是为了某人的牺牲。在《五星大饭店》里,我们看到的除了漂亮得无可挑剔的场景和男女主角。其中的戏剧元素依然是这些。最后你会发现,其实它们还是属于那种“生活中的不存在”。
当然,剧烈的戏剧冲突正是观众看电视剧的乐趣所在,但不如为什么,2007年的电视观众似乎更对现实生活感兴趣。煮饭、买菜、带孩子、吵架、离婚、婆媳关系……自己生活天天进行的事情。观众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琼瑶自己也明白,以往琼瑶剧那种外露的表演方式已经过时,现在的观众也不大习惯那些歇斯底里的状态,要求秦岚“表演收敛一些”,“眼泪不要太多”。情节也调节得适合现代环境,以往琼瑶剧中的严苛现实就由传统伦理道德变成了精神和物质的博弈。以前,一个私生子女就可能酿成家族的人伦悲剧,而在《又见一帘幽梦》里,私生女却变成了讨喜的角色,不断地制造笑料。
琼瑶刷、海岩剧对于以前的中国内地观众的意义,在于给他们一个做梦的机会,“生活中的不存在”可以在电视中存在。而它们在现在的意义,似乎也是一个做梦的可能。
问题是,2007年的观众们不喜欢做梦,他们喜欢清醒地看着别人怎么生活,然后对比着自己的生活。
电视剧里的话语权
风水总是轮流转,电视剧也不例外。早几年,我们看清宫戏成瘾,接着是太历史来启迪观众,青春偶像之后紧跟着就是警匪敌特,2007年却是工人阶级登上荧屏。
刘佩琦、孙红雷在《大工匠》中饰演的角色,张国立在《金婚》里扮演的佟志,都是共和国成立后的一代工人阶级他们虽没有经历过风云变幻的***年代,但也度过了几起几伏的社会变革,在他们的思维里,技术是安身之本、人品是立命之道。邻居、同事、师兄弟是他们全部的社会关系,厂食堂、家属院、职工医院、子弟学校构成了他们的生命空间,他们穷尽一生在这里默默生活。
他们对一门手艺的追求到了痴迷的境地,他们的荣誉感来自于八级钳工、18岁当上班长、新长征突击手、青年突击队队长,而家里的锅碗瓢盆毛巾枕套上都印满了他们的荣誉称号。他们也许会当一点官,但最多也不过是副厂长、副总工程师,而大多数人则下岗、内退、病退,最后每天在院子里聚在一起对人际关系唠唠叨叨、迷惑不解。“三年自然灾害”、“”、“打倒”、“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这些人生经历和教诲,我们从小就在饭桌上听他们说得耳熟能详并因此感到厌恶,却从来没有试***去了解他们真正的内心世界。这些再也不是电视剧的戏剧虚构,而是大多数城市电视观众生活中的现实。
石康说:“《奋斗》是给中产阶层年轻人写的戏,《士兵突击》是给中下阶层年轻人写的戏。”如果把电视荧屏比作是各个阶层争夺话语权的舞台,那么在2007年,工人阶级终于在荧屏上展示了自己的存在。
电视剧不仅仅是谋杀时间的工具,它还承载着人们的感情寄托和生活理想。电视剧里各种人物穿梭往来,观众们看到的是剧中人物背后所展示的阶层对立与生活冲突,看到剧中时代的变迁,看到他们的戏剧却是我们的生活,还能看到那些和我们一样坐在荧屏前心怀戚戚的观众们……电视剧展示时代背景,展现和柔化社会矛盾,有时还可以指导现实生活。
《家有儿女》总策划杨伟光“我们的剧,上下都会喜欢”
杨伟光压根就没有想到,作为情景喜剧的《家有儿女》会变身两部教材――北师附中辅助教材和北京大学留学生中文教材。当北大两位教授找上门来的时候,杨伟光想起了遍布世界的孔子学院,“你们弄,争取让世界各地学习中文的人都能受益。”
谈起《家有儿女》的制作人,杨伟光认为是现在的教育观念有问题。现在的家庭教育存在两种类型:溺爱型和压迫型。要么全家围着一个小皇帝转,要么报许多课外补习班,强迫孩子额外学习很多“技能”。“《家有儿女》就是想传播一种新型教育观念――在快乐氛围下传承智慧。”
2007年的《家有儿女》,成为救市法宝,央视经济频道的《欢乐家庭》因收视率低,面临末尾淘汰危机,播出《家有儿女》之后,排名一下攀升至第五,保级成功。江西卫视在黄金档播出《家有儿女》第一部之后,反响强烈,两个月后,推出“《家有儿女(2)》”引起一些“地面台”的不满和质疑。因为这根本不是《家有儿女》第二部,而是第一部的重播。
“我们的功夫做得很足。”杨伟光说筹拍时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我们请社区工作人员、小学校长、妇联主任一起座谈,聊发生在大家身边的真实故事。”这样的会开了很多场,收集了大量的活生生的素材,《家有儿女》把这些故事整理归纳,搬上荧屏。
《家有儿女》一共拍了367集,比媒体广泛报道的365集多出两集。“我们本来计划拍摄865集,怕审查时有些章节通不过,就故意多出两集,留有余地。没想到全部通过了。”杨伟光认为主题阳光快乐是大获成功的关键,“上下都会喜欢。”2008年春,《家有儿女》受邀参加艾美奖评选。
中国电视剧多元化的争鸣景象令杨伟光很自豪,但繁华之外,也藏有危机。投资近4000千万元的《家有儿女》并没有给制作方带来高额利润,“第一部的回款还有几十万没到位。”现任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的杨伟光,曾多次在***协会议上,就电视市场高度垄断,明星身价过高等问题提请复议。“现状很难改变。”杨伟光并不自信,但他不愿看到长势良好的中国电视剧,在这些地方绊倒。
(***:吕家佐 采访:潘 滨)
《五星大饭店》编剧海岩“我的观众群是中青年”
“《便衣警察》、《永不瞑目》的那段电视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有两个技术,那个时候没有。”海岩指的“两个技术”,一个是盗版压缩碟,一个是网络***。十几年前能通过买正版电视剧光碟来看电视剧的人,是有钱人中的少数――除了那些狂热的铁杆粉丝。那时候,“看电视”是多数人观看电视剧的唯一途径,“今天通过电视机来看电视剧的人,多数已经不是我的观众群了。”当2007年年底每天晚间8点档,央视一套播出《五星大饭店》时,海岩的目标观众多数还在加班或者在外夜生活。
“我的观众群是中青年,他们看《五星大饭店》大都是买的盗版压缩碟,十块钱一部片,或者***。”对于“两个技术”带来的现实影响,海岩了解通透。去年《五星大饭店》在央视播出时收视平平,而在新浪网第四季度电视剧排行榜上却排名第一,国内很多影视
***网站上,该剧也名列前茅,网络排名在海岩的心目中分量明显超越电视收视率,“去年全国的一个收视冠***电视剧,竟然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片子,媒体和一些朋友也都没看过,那些比较受好评的比如《士兵突击》什么的都不是收视冠***。”海岩对现在电视收视率极高的一些电视剧非常不屑,他掌握的情况是――现在看电视的人群多是老人和小孩,“很多内容比较浅薄、偏娱乐化的片子反而高收视,我是希望中国不仅仅再是现在的‘唯收视率’化。”
尽管对电视收视率失望,日本富士电视台的播出计划却让读者期待。“如果能顺利在今年年底播出,应该是国内电视剧通过主流途径对外输出的第一次。”今年的北京奥运会,促成日本电视台的“中国节”计划出炉,是时《五星大饭店》极有希望在奥运会前后播出,“过去很多中国电视剧在国外播出,都是通过社区电视台在华人圈里播放,从未真正走入国外的主流电视台。”
“有一次韩三平跟我开玩笑:海岩,你一定要去做电影,让观众掏钱看的那种。”海岩回敬韩三平的依然是一句玩笑:“之所以青年观众肯掏钱进电影院看你们的电影,是电视剧界的伟大贡献――现在烂电视剧太多了,观众被电视剧赶进了电影院。”
(***:王 涛 采访:佟佳熹)
《新上海滩》剧组“娱乐的剧也引领价值观”
当一部电视剧用主题歌把观众聚集到电视屏幕前,时光仿佛回到了20年前的电视全胜时代。20年前《上海滩》主题曲的演唱者叶丽仪在各种演唱会中,不唱完那首《上海滩》主题歌,观众就不让她下台。而去年《新上海滩》在华人世界播出后,黄晓明一次在洛杉矶的演出中,玩票一把《新上海滩》主题曲,竟然成为令全场最沸腾的演唱。“黄晓明特兴奋地和我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觉得全组人的心血和期望总算没有白费。”《新上海滩》制片人李密用一种宣言式的语气表示:“我们是经典重拍中的经典!”
国内市场竞争的结果,对很多常年在电视剧界打拼的人而言,成就感逐年消磨。“现在广电总局也提倡文化产品走出国门,我们的《新上海滩》在全世界的华人地区都有很好的收视,这让我们格外兴奋。”作为制片人的李密,在作品中寻找成就的角度,始终不同于导演与编剧,“我们听过3岁的小孩唱《新上海滩》的主题歌,也听过65岁的人谈看这部电视剧的感受。”李密认为最主要的观众群还是中青年,其中有四五十岁为了怀旧老版《上海滩》而看这部《新上海滩》的观众,也有二三十岁喜欢青年偶像的观众。
“其实是老少皆宣的,这部剧首先是娱悦的,是让观众轻松地观看,当然也引领价值观,扬善惩恶的。”导演高希希特别强调,相比周润发版的《上海滩》,新版更加突出黑帮人物渴望把自己转到正道上去的心理,比如没有把冯敬尧脸谱化。黑帮人物之所以走黑道,是有社会背景的,他们并非天生就是恶人。“全剧组的人包括演员们,拍摄过程中都在参与场景、台词的创作。”而整个剧也在所有人的点子的不断碰撞中得到完善,从道具到人物刻画,高希希的想法渗透到剧组所有人的想法中;“许文强的‘困扰’放在今天就不存在困扰一这种‘困扰’才是时代的特征。”一次高希希偶遇前辈王扶林时,王扶林说:“希希你成熟了'这也是李雪健最好的一部戏。”从各方面获得的反馈都让剧组的主创感到一种满足。
(***:阿 灿 新周刊 采访:佟佳熹)
《士兵突击》剧组“让我们拿奖拿到手软”
“明明是个强人,偏偏长个熊样。”根据《士兵突击》中的一句台词,上海的一个名为“COCO设计室”的团体,设计了一只以许三多为原型的熊玩偶。这只玩偶此刻正摆在该剧总制片人张谦的办公桌上,簇拥着它的是一堆太太小小的关于《士兵突击》的奖杯,用张谦的一句话最能表达该剧在2007年的荣誉之“累”,“让我们拿奖拿到手软。”2007年《士兵突击》引起最多话题,“许三多”占据所有主流媒体封面,“不抛弃、不放弃”成为许多人MSN的签名档……
相比在青年观众群中的巨大反响,《士兵突击》在电视台播出时收视率却一直低迷。“如果我们再拍一部接近《士兵突击》品质的电视剧,可能电视台都不会让我们播了。”张谦直说,电视台引进片子的工作人员要对收视率负责,收视最低意味着引进片子的人可能要被电视台末位淘汰,“我都觉得对不起他(指引进《士兵突击》的电视台工作人员)。”张谦坦言。
负责《士兵突击》、《云水谣》等影视剧剪辑的北影厂剪辑师战海虹,对《士兵突击》的低收视率同样无法接受:品质量和电视台收视率不成正比,片子可能赚不到钱;这部《士兵突击》光是后期剪辑就耗掉工作人员4个月的时间。
通过网络、光碟等方式,《士兵突击》绕过了电视台这个传媒,在青年观众中制造了大批“钢七连粉丝”“许三多粉丝”。“现在***中都兴起士兵们学习许三多,班长干部们学习史今的风潮来。”张谦因该剧在***中、***外皆产生强烈反响而深感安慰,“其实我们的战士很多都是来自农村的,就像许三多一样,人物引起大家的喜爱仅仅是因为我们的创作是真诚的。”
与此同时、剧组人员纷纷把目光投向那只身穿迷彩服的“许三多小熊”玩偶身上,“如果能把这些后期衍生出来的产品做起来,也许能开辟一个新市场吧。”目前的很多《士兵突击》的“衍生物”多是粉丝们自发创作出来的,比如那只小熊,而目前国内的电视剧制作团体,还没有成规模地开发这一巨大的潜在市场。
(***:阿 灿 新周刊 采访:佟佳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