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发稼,诗人、作家、文学评论家。1937年出生,上海市崇明县人。1957年毕业于上海外国语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研究生院文学系教授,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名誉委员,原儿童文学委员会副主任,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名誉会长。出版有《儿童文学的春天》等12本评论集,《春雨的悄悄话》等48本作品集,选集有《樊发稼儿童文学评论选》、《樊发稼作品选》、《樊发稼童话》、《樊发稼寓言集》等。主编、选编论文集、作品集文学丛书30多种(套)。寓言集《将***和跳蚤》获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第二届金骆驼奖。1993年获台湾杨唤儿童文学奖特殊贡献奖。曾任“五个一工程”奖和国家***书奖评审委员,中国作家协会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评委会副主任,***儿童文学奖评委会主任。1992年获***颁发的***府特殊津贴。1995年、2006年曾先后随中国作家代表团出访埃及、法国。
日期:2012年1月18日
樊发稼口述 周敏撰文
樊发稼先生瘦瘦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大边框眼镜,慈祥的微笑让人很容易亲近,特别是他爽快的话语,让你觉得和他交流是一件十分轻松愉快的事情,没有半点拘束,难怪与他是忘年交的臧克家老师这样评价他:朴实为人,热情为诗。
樊发稼先生是《东方少年》创刊时的直接参与者,曾经为本刊创建献计献力,并且为我们的创刊号写了诗歌。《东方少年》创刊以来,他一直给予我们无私的帮助,让杂志社的同志为之感动。
2012年春节前夕,我们怀着对樊老师感激和崇敬的心情,来到樊老师的寓所看望并采访了他。
Q:您曾经在《东方少年》上发表过很多诗歌,也和《东方少年》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您最早接触到我们杂志是什么时候?
樊发稼:《东方少年》创刊前我就和它亲密接触了,那时我直接参与讨论如何创办这本北京的儿童文学刊物。当时的樊栋卿(杂志的第一任负责人)总是找我为杂志上刊发的作品写一些评论,记得我评论过叶圣陶的作品。我还是《东方少年》最“老”的作者,杂志第一期上就有我的诗歌。1984年你们组织的“我爱”全国儿童少年诗歌评选,我当时受邀做评委。所以你们杂志的所有历程我都很清楚。
Q:今年是《东方少年》创刊30周年,请您评价一下《东方少年》在新时期中国儿童文学发展方面的地位和意义。
樊发稼:《东方少年》创刊于1982年,当年就成为全国儿童文学刊物的“四大金刚”之一。由于《东方少年》发表了很多其他杂志不敢发表的有些争议的作品,比如丁阿虎的《祭蛇》,所以成为当时最有锐气的杂志。《东方少年》在新时期儿童文学历史上有重要的地位,尤其在推出新人、培养新人方面,做得特别好。要让中国儿童文学事业一代代传承下去,培养青年作者尤其重要,在这方面儿童文学杂志起着尤为重要的作用。中国作协最年轻的会员张牧笛就特别感谢你们,因为是你们发现并发表了她的第一篇诗歌作品,让她从此走上了写作的道路。
Q:儿童文学对青少年的成长意义重大,请您谈一下,当前中国儿童文学在引领青少年阅读方面有哪些需要注意的问题。
樊发稼:一个人小时候所读过的书籍会终身难忘,文学作品对小读者会有潜移默化的影响,所谓“三岁定八十”。孩子初入人世,需要通过文学的特殊手段对其进行思想、情感、道德、知识等方面的启迪、感化、引导和传授,让其形成健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不可抹杀儿童文学的教育功能和教化作用,没有一点儿教育意义的儿童文学是匪夷所思的。现在有一些儿童文学作家不是很重视这方面,对作品的教育性嗤之以鼻。其实,作品总需要有灵魂有思想,将教育藏在作品中,有益于当下青少年励志启思、明辨真假美丑、树立正确世界观、培育高尚道德情操,有利于青少年健康成长。“儿童文学是精神营养”,在重视推广阅读方面,杂志社应该起主导作用,有义务推广好的作品。杂志的头条作品很重要,一期刊物就像是一场球赛,球赛就要有球星引导,一定要把有分量的作品用放在条。
Q:您学生时代喜欢看书吗?您印象最深刻的一本书是什么?
樊发稼:比起现在的学生来,我小时候的“文艺生活”是十分贫乏的。我小学时代生长在农村,根本看不到任何课外读物。记得一次从邻居小伙伴那里得到一本《小朋友》杂志,简直如获至宝,里面的故事我能一字不落地背诵下来。这本《小朋友》是我小学时代惟一看到的儿童刊物,但它却引起了我对文学的兴趣。读初中时,我寄宿在舅舅家。舅舅每晚总要给我讲一段《王清明合同记》,这是一本言情小说,主人公王清明落难的遭遇,以及他与素珍姑娘的忠贞爱情、悲欢离合的故事,常使我激动得不能入睡。后来,我软缠硬磨向舅舅要了一小口袋的米,到县城书摊上换到一册线装的《王清明合同记》,一连看了几遍,每次都看得津津有味。那时我还不满12岁。应该说,这对我长大以后爱好文艺,起到了一定的诱导作用。
Q:学生时代您的作文成绩好吗?那时您有什么难忘的经历吗?
樊发稼:我小学时很害怕写作文,那时的老师一般都出的是命题作文,比如“记一次春游”、“我的理想”等,我看到同学们都动笔写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写。那时读的书少,好玩儿,没有家庭作业。儿时最难忘的就是穷人的孩子和富人的孩子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富人的孩子还经常给我们拿东西吃。我的童年是很快乐的。
读了中学以后,有两位语文老师总是要求我们多读书,以掌握尽可能多的词汇,那时我逐渐接触了一些中外文学名著,并且开始坚持写日记,作文成绩不断提高。慢慢地,我的作文多次被老师在课堂上当作范文朗读,这对我进一步写好作文进而学习文学创作,是一个莫大的鼓舞。
Q:您发表的第一篇文学作品是什么?请谈一下当时您的心情。
樊发稼:我从初三开始写一些消息、报道、读者来信并投稿,那时发表的每一篇东西,都会给我带来莫大的喜悦。但正式的文学作品发表,是1955年6月在上海《少年文艺》上发的一首诗歌《我们是一群年轻的初中毕业生》,看到目录里我的名字与茅盾、贺宜、王若望等我心仪的大名家排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和自豪感,让我结结实实地激动了一场。
Q:您在儿童诗坛颇具影响,出版了23本诗集,很多人都是读着您的诗歌长大的。您认为多读诗歌对少年儿童成长有什么益处呢?
樊发稼:在文学的诸多样式中,我最喜欢诗歌。诗歌是文学之母,是文学中的文学。当下吸引少年儿童的东西太多了,诗歌这样的文学品种绝对不会是大多数孩子的选择。阅读诗歌需要有一定的文学修养,这需要家长、老师培养和引导小读者,有意识地启发他们对诗歌的兴趣,选择一些优秀的诗歌朗读,这对他们认知世界、情感熏陶、语言学习都是有好处的。
Q:去年您建立了自己的博客,您是怎么想起要建立这个博客呢 ?
樊发稼:去年8月份,儿子帮助我弄了一个,没有想到很有意思,就像自己办了一张小报似的,和全世界都联系上了,反馈信息很快,沟通非常方便。
Q:很多小读者在写作方面会有困惑,觉得作文没啥好写的,请您给这样的学生出些主意吧!
樊发稼:我主张一般意义上的小学生作文应该强调写实,写学生自己的亲历――亲身的所闻、所见、所感,写自己内心深处的感受,这是起步性的写作。有的老师说作文可以虚构,于是本来没有奶奶的学生,居然写出了《我给奶奶洗脚》的作文;甚至有的孩子别出心裁,说自己的爸爸如何在一场车祸中身亡(实际父亲好好的),妈妈如何悲伤⋯⋯闹出笑话。
Q:您觉得学生应该选择看什么样的书籍看会对写作有帮助呢?
樊发稼:多读书对写作有好处是毋庸置疑的,读什么样的书籍要和孩子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因人而异。家长在这方面要给孩子把好关,多读文学书籍。在这方面,《东方少年》杂志任重道远,你们要给孩子们适当的指导。
祝愿《东方少年》越办越好,创造更加辉煌的3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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