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背后,是另一个杜海涛。
在银幕上出现的他总嘻嘻哈哈,弯弯的眼睛笑成一条细缝,萌态尽显无遗;可真正坐到他对面时,发现他大都是安静沉稳的,话不多,回答问题很精炼,标志性的微笑里略显疲态。
他已经连续忙碌了好几周,拍戏、录节目、为11月上映的两部新电影宣传造势,空中飞人般辗转于北京和长沙。这是出道8年来的常态,可不管多忙,他每天都会抽空给老妈常盈发微信,提醒她照顾好身体。
50多岁的涛妈早习惯了他的“唠叨”,先用一大串动物表情回复,再神采奕奕地汇报今天又做了哪些新鲜事儿,乐天得像一个孩子。
文艺妈种下的细胞
涛妈和涛爸的感情来得颇具文艺范儿。1986年,同在沈阳广播电视系统工作的涛妈和涛爸恋爱了,涛爸看上涛妈能歌善舞,涛妈看中涛爸的体育特长,“他最爱400米短跑,在跑道上跑起来英姿飒爽。”次年,杜海涛降临到这个文体家庭。
从一开始,涛妈就打算把儿子往文艺路子上引,可海涛的歌喉,让唱美声的她觉得堪忧。想培养他的体育细胞,小胖墩又根本无心锻炼,“那就练书法吧。”
练书法得静心。喜静的海涛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涛妈布置任何任务都悉数认真完成,和小伙伴儿们玩的时间少了,性格愈发安静乖巧,也稀里糊涂成了内向沉默的孩子。
初中开班会,老师点名让海涛上台唱歌,海涛一步步挪动,脸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站到台上,一声不吭地磨叽了半天,全班同学期待地望着,老师拧着眉催促。逼急了的海涛原地180度转身,面朝黑板,用倔强的后脑勺对着观众,结结巴巴唱完了一首《浪花一朵朵》。
得知儿子如此登不得台面,涛妈嚷着要教他。海涛不搭理,整天拿个双截棍,边舞弄边唱周杰伦的《双截棍》。“你整天哼哼哈嘿唱啥呢?舌头都没捋直。”“你不懂,这是说唱!”涛妈确实不懂,但她向来不干预儿子喜好,只要积极向上的,都支持。于是,家里常能听到涛妈的美声混合海涛的说唱,好是热闹。
在初中不讨喜的书法,却成了高中老师的最爱。获得过全国师生书法大赛冠***的海涛,一进高中就被班主任选为文娱委员。加上住校生活,远离了妈妈的保护,海涛强迫自己***起来。昔日母亲种下的文艺细胞竟能在此舒展,编排节目,组织活动,海涛搞不定的,就打电话让妈妈声援,渐渐变成“文艺圈”的人。
父母的期许确是儿女成长路上的牵引力。身材丰腴的海涛惦记着涛爸的体育特长,于是又在运动会上报了1500米长跑,在全部同学跑完十分钟后,才气喘吁吁地比完赛事。“克服了胆小怯懦的心理障碍,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
乐观是最好的礼物
2005年湖南卫视举办的《闪亮新主播》让海涛的文艺特长完全释放。这年,海涛正读高二,变外向的他急于尝试一切曾经不敢做的事情。
他报名参加沈阳赛区的海选,抱着小打小闹的心态,一路闯进了全国五强。这天半夜12点,涛妈接到海涛电话,“妈,我进了。”涛妈心里咯噔一下,瞌睡全醒了,热情被海涛激动的话语点燃。
尽管忧心会影响海涛的学业,涛妈还是全力以赴地支持他的比赛。善于调节家庭氛围的她,轻而易举调动了涛爸的热情。在零下三十几摄氏度的冬天里,老两口站马路上,一张张地发传单,为海涛拉选票。海涛不负期望,成了全国冠***,和吴昕一起,一夜成名,夺得众人艳羡的《快乐大本营》新主持人的席位。
但这仅仅是开始,少年成名的好运往往也会折煞人。没经过培训和磨合,高中生杜海涛就登上舞台,和“***湖”何炅、谢娜和李维嘉同台竞技,结果可想而知。
最开始那一年多,海涛要忙高考,又要忙工作,累得不可开交。而内心的不自信才是劲敌。加入大本营很久之后,站在偶像何炅身边,海涛都觉得恍惚,好似梦一场。开场前,他老频繁地进厕所:“他们对节目流程滚瓜烂熟,我老会忘,觉得丢脸,就躲到洗手间去看。”
每次录完节目是最沮丧的时候,他和吴昕一起往宿舍走,吴昕说:“我今天说了五句话,有四句不在点上,估计剪辑完后什么都没有了。”海涛想安慰她,却开不了口,因为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远在沈阳的涛妈频频传递正能量。“儿子,你和我一样,随便往哪一站,都是笑话。”她每期都看大本营,还让涛爸把节目录下来研究。研究完,便打电话逗乐海涛,顺带分析不足之处,提供耍宝的新点子。
穿裙子、戴假发、自毁形象,在涛妈的指导下,海涛再不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很多余”的孩子,而是用自己的鬼马风格闯出一片天的新锐主持人。幕后***师涛妈的“工作重点”也发生了转变,从指导他变为赞美他,跟随他的脚步。
老妈萌才是真的萌
亲子间的距离,主要来源于年龄差距,但在海涛眼里,妈妈一直像个少女似的。
和传统中国妈妈不同,涛妈喜欢尝试新的生活方式,跟上时展的步伐,“我得跟他有共同语言,不然就out了。”
涛妈一直心存明星梦,年过半百也不放弃。2006年,涛妈参加超级女声沈阳地区海选,有认识的人说:“一大把年纪了,有病吧,是要炒作?”涛爸和海涛却认为:“只要你高兴就行。”为此,爷俩双双赶到比赛现场,为她加油助威。
这或多或少“纵容”了她的敢做敢言、敢玩敢闹,不管是生活中还是节目上,她都极富娱乐精神,喜欢耍宝卖萌。她替海涛站台,母子俩表情神似,搞笑功力一流,挤眉弄眼,胡乱摆夸张的造型,现场观众惊呼他们是“最萌母子”。
涛妈乐于听到这样的评价,“萌”“潮”这些词汇,都是年轻的代名词。她常穿着海涛买的最新流行款的服饰,玩着微博、微信,跟年轻人一起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借着儿子的星光,涛妈还真的玩出了一些名堂。她以“涛儿妈”的身份出现,成了微博达人,有了自己的粉丝群体,宠溺地称呼他们为“贝贝”。参加活动时,她也学着明星的样子,对粉丝们吆喝:“贝贝们,你们爱我吗?”粉丝们大喊:“爱!”涛妈哈哈大笑,举着双臂挥舞:“我也爱你们哦!”
涛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也更贴近海涛的生活。今年3月,她被邀请到河南拍摄电影《这个大叔不太》,本色出演海涛的妈妈。“第一次演电影,挺紧张的,不过看到海涛,心里就踏实了。”
拍戏的这十几天,是海涛离家8年来母子俩相处最久的一次。他们把河南的景点游个遍,美食都吃够了。因而,从开戏到杀青,涛妈都乐乐呵呵的,倒是海涛感伤了:妈妈在慢慢老去,而我真正陪伴她的时间只有每年春节。
涛妈似乎看出他的心事,主动消除他的担忧:“我从不觉得自己老,我自己都能玩得很high!”的确,涛妈的玩法多种多样,近期还参加了微博达人游重庆、游西安,认识了延参法师等新朋友。如延参法师所说:“萌是一种新绳命”,涛妈的“绳命”萌得有滋有味,让家人们都耳濡目染。
一个儿子的自我修养
涛妈传给海涛赖以谋生的“萌”、乐天的性格,还主动为他消除后顾之忧,海涛都默默记在心底。
人生在轮回里行进,曾倚仗的父母渐渐老去时,孩子便成了他们的依靠。曾经,涛妈是海涛的金钟罩铁布衫;现在,海涛也宠着涛妈,处处为她着想。
每到一个新地方,海涛会给涛妈买身新衣服寄回去;母亲节,海涛在北京做完活动,特地折返沈阳,给涛妈送去鲜花,住了一宿又匆匆离开;中秋节,为了让涛妈吃上好月饼,他提前半年就到香港半岛酒店预定。更多时间里,关心则倾注到生活的每个细节,他像长辈一样絮絮叨叨:“天冷了,要多穿衣服……”
这些点点滴滴,成为涛妈的谈资,说起来笑得合不拢嘴。“跟谁聊都骄傲,这是什么都换不来的,现在就只担心他会累着。”
海涛在事业上极为卖力,不但是主持人、演员,还升级为杜老板,有了自己的家居生活品牌网店、实体店,并开了餐厅。
忙得没时间谈恋爱,涛妈着急了:“是时候带个女孩儿回家了吧。”海涛不认账:“不是你不让我谈的吗?我初中时,你说高中的女孩更可爱,高中你又说大学的更可爱……我可是全心全意听妈妈的话。”涛妈哑然,试***挽回局面地撒娇:“可我还等着呢。”她旁敲侧击提起吴昕,海涛说:“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你放心,实在找不到,我就去相亲。”
11月1日,海涛主演的电影《我为相亲狂》上映。他时刻记着涛妈的牵挂,筹谋着寻找一个善良的、贴心的、和涛妈一样萌的女孩走进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