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用弗罗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对美国著名小说家纳撕尼尔•霍桑的短篇小说《年轻小伙子古德曼•布朗》中的主人公古得曼•布朗的心理做了详尽分析,从而更加证明了在“伊德”与“超自我”之间保持平衡的重要性。
关键词:弗罗伊德 精神分析 古德曼•布朗
古德曼•布朗是19世纪美国著名小说家纳撕尼尔•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的短篇小说《年轻小伙子古德曼•布朗》(Young Goodman Brown)中的主人公,小说出自《古屋青苔》,是霍桑的名篇之一。霍桑开创了着重心理分析的浪漫主义小说――“心理罗曼史”,同时,他在短篇小说上的杰出成就使他和爱伦坡一起被誉为对美国短篇小说的发展作出过重大贡献的人。
霍桑以写心理分析小说见长。他注重的是为宗教、道德所不容的犯罪(sin)及其对犯人的影响。他挖掘人的内心矛盾、心理上的变化和这些矛盾与变化对行为的影响。因此,霍桑的作品可以分成多个层次,既可做心理小说,也可做道德伦理、社会或历史小说来解读。本文拟从弗罗伊德的的精神分析理论来解读故事的主人公古德曼•布朗。
一、弗罗伊德的“精神分析法”简介
奥地利心理学家弗罗伊德创立的系统叙述人类精神活动的心理学学说对现代主义小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他将人的整个精神领域比作一块巨大的浮冰。露出水面的部分是人们感觉得到的,并能主宰人们行为的意识;沿着水面漂浮晃动的那部分是此起彼伏、时隐时现的前意识;而位于水下看不见的一大块浮冰则是自觉的,不受人们控制的、广阔的潜意识或无意识领域。在弗罗伊德看来,意识的这三个领域的划分既不是绝对的,也不是永久的。意识与前意识之间的互相转换易如反掌;而潜意识与意识之间也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只是意识的大门戒备森严,不准潜意识中的本能欲望随意侵入。此外弗罗伊德将人的性格结构分成“伊德”、“自我”和“超自我”三个部分。他认为“伊德”是一种混沌状态,或是一锅沸腾的激情。它精力充沛,既没有组织,也没有统一的意识,只有一种使本能需求按照快乐原则得到满足的原始冲动。弗罗伊德将这种欲望与冲动称为“里比多”,它是隐藏在人类性本能背后的一种潜在力量,是人类保存自己,繁衍自己的强大动力。他认为“自我”承担了调节与保护“伊德”的任务,并使其符合“超我”(即理性、伦理和道德)的要求。弗罗伊德指出,如果“伊德”盲目地释放能量,一意孤行,全然不顾社会伦理与道德规范的约束而奋力追求满足,就会产生破坏作用,最终难勉毁灭。但如果“超我”对“伊德”的压抑过度,而“自我”又失去了调节和保护能力,就会导致精神***。毫无疑问,弗罗伊德关于人的意识和性格的划分与描述使现代主义作家深受启迪,使他们不但果断地转入内省,充分揭露西方人的现代意识,而且还刻意表现受到资本主义机械文明严重压抑的紧张、焦虑和恐惧的“自我”。
弗罗伊德对文学发展产生重要影响的另一学说是他关于梦的解释。他指出,人的心理活动具有严格的因果关系,因此梦决不是偶然形成的联想。他认为,人的梦是潜意识的反映,也是本能和欲望的满足。梦境中的意象不但使人的精神世界***象化和戏剧化,而且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显然,他对梦的解释是对现代心理学的一大贡献,同时也为现代主义作家成功地表现人类这种神秘而又奇特的精神活动提供了可借鉴的理论依据。
弗罗伊德的“精神分析法”的全部理论是建立在和的基础上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个泛性论者。他所关注的是人的动物属性,而不是人的社会属性。他将人类行为的基本动力归之于“里比多”和有机体自身的需要。他还将“恋母情结”和“恋父情结”看作是社会、道德和艺术的源泉。这无疑使他的心理学理论蒙上了唯心主义的色彩。但是,英美作家在深入探索“自我”和反映现代意识的创作活动中都不同程度地从弗罗伊德的心理学理论中得到了启示。因此,不了解“弗罗伊德主义”就无法真正理解英美现代主义文学作品。这样说一点也不过分。
二、古德曼•布朗
古德曼•布朗是美国著名小说家纳撒尼尔•霍桑的短篇小说《年轻小伙子古德曼•布朗》中的主人公。作者用寓言式手法,描述布朗受魔鬼引诱,撇开新婚不久的妻子费思深夜到森林中去与魔鬼相会的一系列奇遇,暗示人人心中都有隐秘之“恶”。一路上,古德曼•布朗的思想始终在去与回之间斗争,而这种思想斗争正好与弗罗伊德的“精神分析法”相吻合,这正是“伊德”与“超自我”之间的斗争。
三、“伊德”与“超自我”之间的斗争在古德曼•布朗身上的具体表现
日落时分,年轻的古德曼•布朗与新婚才三个月的漂亮妻子费思难分难舍。费思求丈夫留下,直至第二天日出时再起程,而古德曼‘布朗却说:“一年三百六十五个夜晚,就是今天晚上,我必须离开你。你所说的行程,一来一回,必须于现在到日出之前这段时间里完成。”(Hawthorne:38)这时显然“伊德”控制了他,使他无意识地伤害了妻子的感情,坚决地踏上了行程。然而他内心仍在责备着他自己,他想:“我真浑,竟然会为这样一件事而离开她!”(Hawthorne:38)但转而又想:“等这一夜过去之后,我将寸步不离地留在她身边,并且跟随她去天堂。”(Hawthorne:39)于是他心安理得地作出了决定,走人了黑暗的森林。
在森林中,他遇到了一个拄着拐杖的人,他意识到这个人就是魔鬼,于是尽力想摆脱魔鬼的引诱。他说:“我已守约与你在此相会了,现在我想回去。”(Hawthorne:39)但魔鬼劝他说:“不管怎样,让我们继续走吧,边走边讨论嘛!我们在这森林里才走了没多远。”(Hawthorne:39)古德曼•布朗一面大声叫嚷着:“已经太远了!太远了!”(Hawthorne:39) 一面却不自觉地重新迈开了步伐。但是很快“超自我”占了上风,他对魔鬼说:“如果我继续随你而去,叫我如何有脸去见那位和善的老人和我们塞勒姆村的教长呢?”“马上结束这件事吧。我的妻子费思还在等我呢!这事定会撕碎她那可爱的、娇嫩的心;而我宁原撕碎我自己的心。”(Hawthorne:40)但是魔鬼劝他要坚持到底。此时虔诚的老妇、教长和古金执事都从他身边而过,使他大吃一惊、深受打击,他心里一阵难过,几乎瘫软在地,他一把抓住一棵树以支撑自己身体。他举目仰望,大声叫道:“苍天在上,费思在下,我决心坚定不移,不受魔鬼所惑!” (Hawthorne:40)但是当他在树枝上发现了妻子的发带时,心中的“伊德”又控制住了他,使他作出了以下判断:“我的费思也去了!”“世上不存在什么善行;罪恶只是有名无实的东西。来吧,魔鬼!因为这个世界是奉献给你的。”(Hawthorne:40)于是,他抓起魔鬼留给他的手杖,重新又上了路。但路变得越来越荒僻和凄凉,越来越难以辨认,最后连路都消失了。
他来到了黑暗的荒野中心,那种引导凡人去犯罪的本能冲动促使他继续向前冲去。整个森林充满了可怕的声音――树木吱吱嘎嘎地作响,野兽在嚎叫,印第安人在呼喊……但是,当时当地最令人恐怖的东西正是他自己,因而其它的恐怖也就不会使他退缩了。在寂静间,他慢慢地朝前走去,直到火光直接照到他的双眼才停步。借着火光,古德曼•布朗认出了二十来名塞勒姆村的教会成员,而这些人都是以特别圣洁而闻名的。和善的古金老执事、尊敬的牧师等,使他大为不解的是这些严肃的、名声好的和虔诚的人们,这些教会中的长者、贞洁的妇人和纯洁的处女怎么竟然会与放荡不羁的男人、声名狼藉的女人以及五毒俱全的恶棍甚至于还有可怕罪行的嫌疑犯互相作伴呢?古德曼•布朗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妻子费思:“她会在那里呢?”(Hawthorne:41),他内心深处一切丑陋的东西促使他产生了同情心,从而对这群人抱有一种可恨的兄弟情谊,于是,教长和古金老执事抓住他的双臂把他带往火堆时,他无力退却一步,也无力反抗,甚至在思想上都无力抵抗;此时“伊德”已彻底战胜了“超自我”而牢牢地控制了他。继而他看见了妻子,费思也看见了他,他俩站立在邪恶的祭坛前,战栗不止。魔鬼继续劝诱道:“你们过去互相信赖对方的心,并且还曾希望道德不完全是梦幻,而现在你们醒悟了,人性本恶。罪恶应当是你们惟一的欢乐。”(Hawthorne:42)他俩站立在那儿,似乎在这黑暗的世界上,唯独他俩仍然在邪恶的边缘犹豫不决。那邪恶的幽灵要把手在水里浸一下,在他们的额头上留下受洗礼的痕迹。只要一受洗礼,他们就会成为罪恶奥秘的参考者,就会更多地了解别人的隐私,包括具体的罪行和邪恶的意念。古德曼•布朗看了妻子一眼,竭力喊道:“费思!费思!仰望上天,抵制那个恶魔!” (Hawthorne:42)他不知道费思是否听从了他的话,他刚一说完,就发现自己孤独一人沉浸在静静的夜色中了。
第二天一早,年轻的古德曼•布朗走在大街上,迷惑地环顾四周。老教长向他走来特意为他祝福,他象避开一个被诅咒的人一样避开了。对古金老执事举行的家庭礼拜,他说:“这个巫师在向哪个上帝祈祷呀?” (Hawthorne:42)对妻子的热情,他只是冷酷而悲哀地望了一眼。
这次旅行就像一场梦,他从此改变了古德曼•布朗。古德曼•布朗从此变成了一个冷酷、悲伤、沉默寡言而又怀疑一切的人。白天,他担心屋顶会塌下来;半夜,他常会突然惊醒;清晨或黄昏,当全家人跪下祈祷时,他常会愁眉苦脸地自言自语,冷酷无情地凝视着他的妻子,然后转过脸去。尽管他活的很长,但在他的墓碑上没有刻上带有希望的诗句,因为他是在一片黑暗中死去的。
四、结论
从以上对古德曼•布朗的精神分析可以看出:个人的性格结构是外部世界、“伊德”与“超自我”之间三极斗争的结果。正是“超自我”――社会伦理、道德规范、理性等因素使无意识和不自觉的“伊德”即欲望受到抑制,从而使人的精神活动与行为保持了平衡。古德曼•布朗的悲剧正是他对本能的欲望压制得过分;超出了极限,而产生的一种内向的破坏性,甚至是有点精神***的结果。因此,一定要正确地把握精神活动与行为之间的这个度,使其保待平衡。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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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 洁:西安石油大学外语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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