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0年“”史上,“上海”是一个短命的临时权力机构,仅仅存活了18天。笔者专题收藏了一些与“上海”相关的纪念章、老报刊、美术摄影作品、文献资料等,从中可以窥见这个“”怪胎的只麟片爪。
1966年“”开始后,原在上海工作的、调至北京中央领导小组任职。同年11月,张、姚托人带口信给上海的徐景贤等人,说上海市委在1966年八届十一中全会以后执行了错误路线,要他们起来造上海市委的反。不久,等人成立了上海工人***造反总司令部(即“工总司”),煽动群众造反。11月10日,他们制造了中断沪宁铁路的“安亭事件”,接着又制造了“***日报事件”和“康平路武斗事件”,使上海市委和各级***陷入瘫痪状态。12月18日,徐景贤等人带领上海市委写作班子造反,发表《中共上海市委写作班子造反声明》,并由徐景贤打头,联络上海市委其他部门造反派成立上海市委机关***造反联络站(即“机联站”),这是全国省、市级******机关首家造反派组织。此后,“机联站”积极联合“工总司”以及其他造反派组织向上海市委发难。
1967年1月2日,上海“工总司”等20多个造反派组织成立“打倒上海市委大会筹委会”;1月4日,张、姚身着***装以中央小组调查员身份回到上海,策划夺权;1月6日,“工总司”“机联站”等在人民广场召开百万人大会,宣布“三项通令”:一是从即日起不再承认曹荻秋为当时的中共上海市委书记和上海市市长;二是,勒令中共上海市委第一书记***7天内向全市人民交代自己的罪行;三是请求中央彻底改组中共上海市委。从这一天起,上海市委、市人委所有机构停止办公,上海陷入一片混乱。然而,1月11日中央小组竟以中共中央、***、中央***名义发表《给上海市各***造反团体的贺电》,《人民日报》《红旗》杂志等迅速跟上,号召“无产阶级***派联合起来,向***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夺权”,并说“这个***的大风暴是从上海开始的,上海的***群众把它叫做伟大的‘一月***’。‘一月***’的风暴正在席卷全国。”(***1、***2)
当时全国各地形势极为混乱,《红旗》杂志根据指示,正准备发表社论《论无产阶级***派夺权斗争》(***3)。这篇社论透露了一句尚未公开发表的话:“把北京大学的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的大字报称为20世纪60年代的北京宣言。”这时已经夺权的北京造反派正闻风而动,准备成立“北京”,时任中央小组组长的***赶紧给上海的打电话,通报了这一情况。急于抢头功的张、姚等人旋即于2月3日凌晨召集上海造反派头头紧急会议,决定在2月5日召开成立大会,抢先宣布“上海”成立。
1967年2月5日下午,上海人民广场噪声如潮,百万造反派和群众在此聚会(***4)。上海《***日报》(***5)、《文汇报》等主要报纸迅速套红报道了大会消息,大会通过《向的致敬电》,并宣布上海公社临时委员会第一号通令,宣读了《上海宣言》(***6)。《宣言》称上海是20世纪60年代在无产阶级条件下产生的崭新的地方国家机构,“一切权力归上海”(***7)。张、姚出席了大会并发表讲话,会后他们又和百万大***举行了庆祝游行,游行队伍来到外滩上海市府大楼,人群高喊着口号,摘下“上海市人民委员会”的牌子,尔后用铁锤砸碎,丢进火里烧毁,接着又挂上“上海”新牌子(***8)。还连夜赶出了一批歌颂上海的美术作品(***9)。
正当张、姚踌蹰满志之时,不料却遭到的质疑和批评。1967年2月12日早上,张、姚奉之召,忐忑地飞往北京,同他们谈了三个问题,其中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上海”。说现在出了个问题,各省、市都想叫,与上海一样,有的地方也叫了,如果这样改下去,***叫什么?中华人民共和国叫什么?这就要发生改变***体、国家体制和国号的问题。是否要改为中华呢?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否变成中华主任或叫社长?紧跟着还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发生外国承认不承认的问题。因为改变国号,外国的大使都作废了,需要重新换大使,重新承认。说还有一个问题,如果都叫公社,那么***怎么办?***放在哪里呢?因为公社里有***员、非***员,公社委员里有***员和非***员,那么***放在哪里呢?总得有个***,有个核心嘛!公社总要有个***,公社不能代替***。所以说,我看还是不要改名字,不要叫公社吧!还是按照老的办法,还是要人民代表大会,还是要选举人民委员会。这些名字改来改去,都是形式上的改变,不解决内容问题,现在建立的临时权力机构是不是还叫***委员会?
的一席话,让张、姚狼狈不堪。这回非但没有抢到头功,反而捅了一个娄子。张、姚回到上海后,于1967年2月23日宣布上海改称“上海市***委员会”,为此上海再次举行百万人庆祝大会,会后,人们再次来到外滩上海市府大楼,将18天前刚挂上去的“上海”牌子摘下,换上“上海市***委员会”新牌子(***10),闹腾了18天的上海终于收场了。但当年标榜“上海”的多达数百万枚的纪念章(***11),以及大量的美术作品和文献资料,作为“”遗物时刻给人们以反思和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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