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詹浩(1990―),男,汉族,安徽省定远县人,中国现当代文学硕士研究生,单位:云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摘 要:从80年代中期至现在,迟子建给读者带来了一百多篇小说,同时还给我们送来了散文随笔,让读者为之感叹。在阅读迟子建的小说中,我们发现她尤其善于描写女性人物,关注女性人物由于命运的无端拨弄带来了人生悲剧以及她们对待悲剧的态度。
关键词:迟子建;女性人物;命运;人生悲剧;温情
新时期的女新作家,迟子建是卓尔不群的,她不归于新时期的任何流派,她也不是一个被炒得大红大紫的作家,但是从八十年代中期直至现在,她给我们读者带来了一百多篇中长短篇小说,除此之外,还给我们送来了一些散文随笔,让读者为之感叹。她一直以一个特立独行者的姿态在文学的园地上孜孜耕耘,默默地坐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执着地追求着自己的艺术世界。可以说,迟子建是勤奋的,耐得住寂寞的,尊重艺术规律、珍视创作个性的作家。在阅读迟子建中长篇小说中,我们发现迟子建尤其善于描写女性人物,关注女性人物坎坷的成长历程、悲剧命运,然而面对这些悲剧命运,这些女性人物并没有被不幸地悲剧命运所压倒,而是勇于承担,坦然的面对,凭着她们坚强的性格,刚强的毅力,凭着女性独特的视角对待着自己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展示温情的力量。
1.命运的无端播弄带来了人生悲剧
在迟子建的大部分作品中,作者都着力描写作品中的女性人物的坎坷、曲折的成长历程。而在她们的成长历程中,命运好像总是同她们开各种悲天悯人的“玩笑”,使她们的命运更是坎坷、崎岖,这些女性人物似乎总是被命运任意的摆布,从而带来了她们一生的人生悲剧。
我们从迟子建的中篇小说《秧歌》就能看出这些女性人物被命运无端的播弄带来了她们的人生悲剧。她描写的是女主人公女萝一生的坎坷的成长历程,她的命运好像一直在跟她开着各种“玩笑”,任意的摆布着她,也正因为这种“玩笑式”的命运造就了她一生的悲剧。这篇小说中因爹娘对“小梳妆”的过度热衷使女萝挤丢了一只虎头鞋,女萝因此冻掉了两个脚趾,使她成为了残疾人,这应该是命运对她开了第一个玩笑。命运的无端拨弄从小就伴随着她,她的丧父失母让她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王二刀对她的让她更加感受到命运的无常、生活中的无奈,他不得不嫁给跟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王二刀。而更令人感到窒息的是,王二刀原本没有打算娶她,用王二刀的话说:“真想不开,人活一世,一男一女总是绑在一起,没意思。你要烦我,我就走。”女萝用刀逼着王二刀娶了她。命运是多么的造物弄人,她内心的苦闷和无助没人可以倾诉,难道还不是她人生中的悲剧吗?虽然说女萝婚后的日子表面看过的还算幸福,可女萝自己呢,她每次走上灯盏路时的心情会好么?那她为什么会在送干爹去墓地的路上流泪呢?这也许流出了女萝对那年正月十五的恐惧和憎恨吧。女萝的一生就这样在一件件被命运的无端播弄造成的人生悲剧中度过,她的人生无疑是一个悲剧!
2.女性人物对待悲剧命运的坦然态度
在迟子建的小说中多数的女性人物有着充满悲剧色彩的命运,她们的一生就是充满悲剧的一生。可在迟子建的笔下,这些女性人物面对自己的悲剧命运、悲剧人生,她们没有悲天悯人,没有呼天抢地,没有祈求同情,更没有自暴自弃。她们面对命运的无端播弄造成的悲剧命运,她们坦然的面对这一切,勇于承担,并没有被自己不幸的命运所压垮,勇敢的与命运作斗争,用她们作为女性的独特的理性视角看待着自身以及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使她们充满着温情的力量。
在《秧歌》中,女萝面对自己丧父失母的处境,她没有哭,没有阻挠母亲改嫁,而是勇敢的承担着她所面临的一切。没有跟母亲同去刘八仙家,一个人居住在月牙街,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当她被王二刀之后,她也没有寻死觅活,而是用她独特的女性视角思考这个问题,用刀逼着要求王二刀娶了她,她嫁给了王二刀,与王二刀共同生活,过着自己想要的“安定”的生活,在家做一个贤妻良母,关心呵护丈夫、关爱疼爱孩子,使她充满着温情。而无比美丽的小梳妆,在有着好几方姨太太的付子玉眼里,她只是一个被赏玩、被观看的对象,父子玉并没有回来娶她,可小梳妆却把一生的爱给了他,等了他一辈子,把自己最美丽的容颜献给了付子玉,最终在一辈子的等待成为虚幻时去女萝的冷清的药店买了砒霜自杀而死。可面对这些,小梳妆有责怪付子玉吗?我们知道她并没有,她坦然得面对着自己的结局,用她独特的女性的视角看待着这一切,在她即将死去的时候以“世上没有薄情的男人,只有痴情的女人”这句话原谅了付子玉这个负心的男人,我们从她身上看到的也只是她作为女性的那份坚忍、那份宽容,那种温情的力量。
3.迟子建笔下拥有这类女性人物的原因
首先,这与迟子建所处的文学时期有关。她处在新时期文学年代,新时期文学一大突出特征就在于作家们把自己的笔触从对客观现实的关注转移到了对狭窄却格外幽深灰暗的内心世界的悉心抚摸与洞察,所塑造的人物即从高大伟岸的英雄人物回归到了普通庸俗甚至难免猥琐的芸芸众生。迟子建就是这类作家中的一员,她的小说就是给卑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写的一部心灵史。在小说中,她没有把人物简单的划分为好人坏人,更没有责备拒斥哪个犯了错误的人,她看到的是那种超越于一切阶级道德之上的基本人性。在她看来,有了这种人性,所有的人才可能变得善良,也正因为如此,她的作品中的这些女性人物对曾经伤害过她们的人,她们以宽容之心包容他们,对自己的悲惨命运,她们凭着自己坚强的性格,坦然的面对。
其次,之所以会出现这类女性人物还是迟子建的性格使然。迟子建性格温和恬淡,始终与中国乡土保持着密切联系的迟子建从踏上文坛的那一刻起,就把目光对准民间的人性、民间的人情,所以在她的作品中,她以母性情怀创造了一个温馨和煦、充满人情人性的文学世界。在她的小说中,她始终信奉温情的力量和人性真、善、美,小说中女性人物呈现着一派温馨平和的女性之美,这女性人物如她一样,性情温和、坚韧宽容,同时又善解人意,在辛酸的生活里仍不放弃对诗意的想象、美好生活的执着追求。
迟子建就是一个宛若月光的女子,她有着悲悯的情怀、宽容的心境,博大的胸怀,坚忍的毅力,面对灾难降临时,她没有退却,没有害怕,用独特的女性视角坦然的面对,她小说的女性人物亦是如此,敢于承担,敢于接受。可以说,在迟子建的小说中女性人物的结局大多不太完美,充满了悲剧色彩,有着坎坷的命运,但是她们却从未放弃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对生命的珍爱,以一种超脱豁达的情怀对待时间万物,她们的人生在苍凉中散发着凄美动人的温情之光。(作者单位:云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参考文献:
[1] 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7
[2] 戴锦华.涉渡之舟[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5
[3] 乔以钢,林丹娅.女性文学教程[M].河北教育出版社.20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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