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本文阐述了马克思的资本空间扩张思想,认为占有空间是资本追逐剩余价值的基本方式,空间扩张是资本本性的体现;资本空间扩张的过程表现为乡村城市化;资本空间扩张的特征,异质化与同质化。
【关键词】 马克思;资本;空间扩张
空间扩张是资本本性的体现,资本要“在一切地点把生产变成由资本进行的生产”。[1]资本的本性中蕴含着创造世界市场的力量,资本总是要通过空间扩张来实现自身的不断增殖,为此,它要打破和克服一切空间的限制,它要征服整个世界服从于自己。资本的空间扩张是一个由城市化到地域化再到全球化的过程。资本首先在城市空间聚集能量,又在地域和全球空间汲取能量,进而实现自身最大限度的积累。
一、乡村城市化:资本空间扩张的过程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确立使城市的人化自然空间和社会关系空间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现代城市作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集结体而成为资本主义社会的标志。城市空间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庞大“容器”,在城市空间生产资料和劳动力集中起来,并且按照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结合重组。城市空间作为资本积累的基础性环节,聚集了资本生产和再生产的优越条件,包括基础设施、过剩劳动力和商品市场等。马克思说,城市空间“有铁路、运河和公路”,有更多的“挑选熟练工人的机会”,“有顾客云集的市场和交易所”等。[2]但是,城市空间的发展是建立在对乡村空间“剥夺”基础上的。资本主义文明以城市空间的崛起为标志,以工业文明的发展为核心,它对以农业文明为核心的乡村空间产生了巨大冲击,它使城市中心化与乡村边缘化的矛盾扩大,使乡村完全依附于城市。在马克思看来,城市空间的强势源自于它的“人口、生产工具、资本、享受和需求的集中”,乡村空间的劣势源自于它的“隔绝和分散”。[3]从本质上看,城市和乡村代表了两种不同的生产方式,是文明与愚昧的分水岭。随着资本在城市空间积累的不断强化,“就会有更多的劳动力从乡村来到城市,城市的聚集效应也就越大”,[4]它在强化城市地位的同时却使乡村日益走向衰落,使城市与乡村的二元对立向极端化发展。在马克思看来,“个人屈从于分工、屈从于他被迫从事的某种活动”[5]是由城市空间与乡村空间的两极发展造成的,其结果,把一些人变成了圈养的城市动物,把另一些人变成了散养的乡村动物。资本的空间化积累造就了城市和农村的不平衡发展,随着城市对农村的不断剥夺,使得城市变得越来越文明、发达,而乡村逐步沦为落后、愚昧的地带。由此来看,城市具有优越于乡村的“聚集效应”,逐渐成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重要载体。资本积累越频繁,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就会越发强迫性地渗透到乡村,城市的地位也就越巩固,乡村也随之越来越衰落,城市与乡村的空间关系最终走向断裂。
二、资本逻辑:资本空间扩张的本质
资本积累的空间扩张过程,遵循着内在的资本逻辑,表现为外在的空间布展。内在的资本逻辑表现为在资本积累的推动下资本主义不断扩大再生产的过程,外在的空间布展表现为资本在全球空间范围掠夺原料和倾销商品。资产阶级开创了世界市场,世界市场的形成使资本积累的空间化突破民族的地域的限制,为资本积累的全球空间布展提供了客观条件。资本在开疆破土过程中从外部摧毁了前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而形成的世界市场作为一种强劲的反作用力从内部颠覆了西方国家的封建势力,从而,使资产阶级真正登上历史舞台并执掌***权。马克思认为,资本积累的空间化遵循的原则是在新开辟的空间领域复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民族社会内部,资本必然地“把任何劳动都变为雇佣劳动”,在全球空间范围,“资本通过国际竞争来强行传播自己的生产方式”。[6]
资本积累的旨趣在于将非资本化空间变成资本化空间。资本空间摧毁了那些前资本主义的空间形态并令其走向崩解。资本积累之所以能够无情斩断形形的封建羁绊,使他们迅速走向瓦解,根本原因在于它创造了一种文明程度高得多的空间形态。资本积累的空间化是资本主义摆脱生产相对过剩危机的基本途径。基于机器大工业的资本的空间生产力远远超过了本国市场的需要,因此,只有开辟世界市场,走空间化发展道路,才能缓解危机。虽然资本积累已经把它空间化的触角伸向了广阔的宇宙空间,但是,全球空间却大体规定了资本积累的空间化边界。资本积累的无限性与全球空间的有限性宣告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边界,同时,为世界历史性的共产主义事业奠定了基础。
三、异质化与同质化:资本空间扩张的特征
建立在大工业基础上的资本的空间化,表现为从工业城市文明的崛起到西方核心文明的确立。但是,基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空间化却“冷酷而又坚决地把原本黏合成一个整体的空间撕裂开来”。[7]资本在追求空间同质化的过程却造成了全球空间的异质化。马克思三个“从属于”表达了这种空间***,即造成了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与文明国家、农民的民族与资产阶级的民族、东方与西方的从属关系。[8]资本积累空间化呈现为城市化、地域化和全球化不断扩张的过程,资本空间的崛起是以空间的不平衡发展为代价,西方文明的崛起是以东方文明的牺牲为代价的。
在资本空间化过程中,如果说工业资本是征服乡村的重炮,那么它自身生产的商品即商品资本则是征服全球的远程导弹。工业资本奠定了生产普遍化的基础,商品资本则奠定了交往普遍化的基础。在工业资本基础上的商品资本输出意义重大。一方面,工业文明和农业文明之间的不平等交换被掩盖,但是却使全球空间从时间维度上第一次成为一个整体,因为它促进了人类以互相依赖为基础的普遍交往的发展,终结了孤立、分散的民族历史,人类由此开始进入世界历史时代。另一方面,商品交换掩盖了工业主体对农业主体的盘剥,商品资本输出在表征工业文明的巨大力量的同时,斩断了农业文明自在的发展道路,农业文明丧失了自身的***性,从此开始受制于工业文明。在工业资本和商品资本的共同作用下,形成了工业文明中心与农业文明边缘的“异质化”全球空间结构。
【参考文献】
[1][6]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394;246.
[2][3][5][8]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06;556;104;276;243.
[4] 李春敏.城市与空间的生产[J].中共福建省委学校学报,2009(6)19-24.
[7] 孙江.“空间生产”――从马克思到当代[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3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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