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的朋友,待会儿见。”5月27日,彭浩翔在微博上了3条关于西安的微博。晚上7:30一身休闲装扮的他出现在荟客馆的万邦书城作一场名为《一些无可厚非的小事》的新书分享会。
当他走进现场的那一刻,现场沸腾了,尖叫声、掌声相互交织。我旁边的年轻姑娘激动地说:“他终于来了,这一天等了太久。”这场分享会原本定在5月6日举行,无奈当天航空管制,彭浩翔在机场等了一天,无法成行。无奈的他在微博上向当天到达现场的读者、影迷致歉,并表示争取在这个月内再来西安。一个月未到,彭浩翔重返西安,他践行了他的诺言。彭浩翔也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喜欢他的读者、影迷――我彭浩翔回来了。
超级“网红”
自2014年年底前新电影《撒娇女人最好命》上映之后,彭浩翔在大众视野中消失了很久。2014年3月因为好友杜汶泽在facebook上po文力挺台湾反服贸的“太阳花”学运,遭到内地网友抵制,彼时杜汶泽参演彭浩翔新戏《人间小团圆》,为了保全电影的完整性不愿删除杜汶泽戏份的彭浩翔受到牵连,《人间小团圆》票房失利,后来拍摄《撒娇女人最好命》,在宣传时彭浩翔不得不退居幕后,让主演黄晓明、周迅大力宣传。自此之后,因为网友的抵制,彭浩翔的演艺事业一直停摆不定。
这次,彭浩翔携新书《一些无可厚非的小事》再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在北京、成都、重庆、西安多地举行新书分享会活动。这本书收录了彭浩翔17岁到40岁的短篇小说以及心情杂文,其中有很多充满生活情趣又有彭氏鬼马的小短篇,这些故事大多来自彭浩翔身边的真人真事。他还自曝,其实自己在读中学的时候就非常喜欢听人讲故事,尤其是他们的感情故事。彭浩翔说,他这么做其实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因为自己天生好奇,第二个则是因为他想借着当女生好闺蜜的机会来接近她们,俗话说就是靠这个来“泡妞”。但令他失望的是,这个方法并不太灵。“很多女生把我当成了知心大姐,甚至还有人怀疑起我的性取向,这真的让我很伤心。”
现场的读者、影迷告诉我这就是典型的彭浩翔鬼马风格。鬼马,顾名思义,广州话俚语,意思类同于“机灵古怪”、“搞怪”。分享会现场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他的这种风格,他幽默、风趣,一个半小时的分享会没有丝毫的冷场。在主持人问完几个问题后,现场彻底成为他与读者、影迷无障碍沟通的大本营。有人八卦他的共同好友余文乐与周冬雨的关系真假,他笑答:“我和余文乐住同一栋楼,我没见他带过其他女生回家,不,没见过他带女生回家。”有人替朋友问他女生为什么喜欢手牵着手上厕所?他反问:我挺好奇你朋友为什么关心女生手牵手上厕所这个问题。现场一片欢笑。因为担心国语说得不太好,他特意放慢语速,照顾到现场的所有人。
谈起最近最大的愿望,彭浩翔的想法也与常人不一样。 “其实,我最想做网红,做直播。”对于一个知名导演的网红梦,喜爱他的读者、影迷并没有觉得诧异,彭浩翔总是会有这些鬼马的想法,一如他的电影。因为唱歌不好,现场的读者、影迷甚至建议彭浩翔可以直播跳舞。“这个建议不错。”彭浩翔笑道。
分享会结束后,彭浩翔回了北京,他在微博上表示依旧会为成为一名网红而努力。更为重磅的消息是,6月6日彭浩翔工作室***微博一条消息:受得了姐弟恋, 打得败E cup。下一关 ,闹哪样?大龄剩女要多给力,爱的小船才不会翻。《志明与春娇》第三部《春娇救志明》将在10月开拍,明年上映。新书、新电影,这预示着彭浩翔将更多的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彭浩翔全面归来。
香港电影的“异类”
彭浩翔是香港电影的“异类”, 在港片陷入对过去无尽的模仿与重复时,他一出道就走了一条完全与前辈们不一样的路线。与徐克的家国天下,吴宇森的朋友情义,杜琪峰的宿命无常,林岭东的勇者孤独不同,他个性明显,鬼马异常。他不会像许鞍华那样跟你娓娓道来上世纪的香港是怎样的,也没有陈可辛的浪漫,更加不可能用一只叫麦兜的猪把生活的艰辛剥开给你看。
关于彭浩翔电影的鬼马也是流传最广的故事,是其在电影《志明与春娇》中的一段戏。电影中男主角志明把干冰倒入厕所里,叫女朋友春娇一起欣赏二氧化碳从马桶盖中飘起。现实中彭浩翔每次去买冰激凌,店老板总会送一堆干冰保温。回来以后,彭浩翔就兴冲冲跑到洗手间,把干冰倒入便池,顿时烟雾蒸腾而起,缭绕上升。“如果你再往池子里撒尿,烟的效果就会更好。”彭浩翔也坦言他在家会叫老婆过来看,第一次老婆会觉得很惊喜,第二次也会很感兴趣,但到第三次就会说不看了,我去看电视。但这并阻止不了彭浩翔把这些放入《志明与春娇》中。电影中前女友对张志明的这个举动无比厌烦,余春娇看着眼前的情景,却在情感角力中又沦陷了一步。“我想说的是:一个人的缺点,往往在另一个人眼里就成了优点。”
《志明与春娇》是彭氏风格的集大成之作。就连这部电影的拍摄初衷彭浩翔也与一般导演细密规划不一样。这部电影缘于一次彭浩翔到朋友公司去找朋友,发现朋友居然跟不同的女生打招呼,即使是不同楼层不同公司的女生他都认识。“我就很好奇,他回答说是因为在后巷吸烟,吸烟就能认识很多女生。我听完以后就特别地生气,我不抽烟啊,因此就失去了这个认识女生的机会。有时一大群人去吃饭,一说出去抽烟,一桌十几个人就突然剩下我一个了,突然你就觉得自己很孤独了,所以后来每次我都跟大家出去,看他们吸烟聊天,把这些生活里的小情节放进去,也就开始了拍这部戏。”
不仅是《志明与春娇》,彭浩翔的其他电影也一样。在2010年去北京之前,彭浩翔在香港生活一直租住公寓,看着楼市疯涨,彭浩翔发现自己始终买不起看中的房屋。“我也很好奇,那些买得起房子的人,他们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他想出一个以楼盘命名的惊悚故事《维多利亚一号》:被房价逼疯的女主角连杀11人,破坏了楼盘的风水,得以低价买到心仪的住所。这个讽刺地产业的剧本得到了旗下地产资产丰厚的赌王何鸿1亿元投资。
他拍《AV》,片中一群为睡日本女优的小年轻,集体拍了一部片子,每个人都去和女优谈心,去解救女优的身体,都收了赠礼,觉得自己是真爱,后来却发现女优给每个人都赠送了同样的一个礼物。
拍荧屏处女作《买凶拍人》,安排杀手身穿幼稚睡衣、得严重“妻管严”,设计了杀手开发杀人录影的生意却状况不断。
彭浩翔虽然会放真实生活到作品里,并不代表百分之百把自己的经历、生活放进去。“我不是完全可以凭空想象的人,我完全是我生活里碰见什么我就会把它写出来拍下来,我可能会改一些,但是我的原点和出发点还是来自于生活。”
当香港电影开始出现青黄不接的苗头,很长一段时间内,彭浩翔和陈果(现在还有罗启锐)就成为香港新一代导演的遮羞布,证明“香港电影还是有几分坚持”的招牌。
电影圈的“阿甘”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小时候彭浩翔一直被家人认为是弱智。比如5岁时他因被修读儿童心理学的母亲怀疑患有轻度智障,差点给送进特殊小学,还好在智力测验中,被医生证实为智商达135分的资优儿童。到12岁时他与兄弟用旧式摄录机自导自演短片《智勇三雄》,少年时期就确定了对电影的热爱。
无缘亲临片场手执导筒的那些年,写小说成为彭浩翔眼里为当导演做的最得力的准备。他执拗的逻辑源于电影大师马丁・斯科西斯的一段自传:当年在纽约大学就读时,斯科西斯一个同学跟导师海格・曼努金说:“给我一个好剧本,我就能成为大导演。”导师回答:“如果你想做导演,就自己写。没人会给你剧本!”女友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一直坚持写,质问他:你是不是疯了?应该马上买房,然后结婚一起生活。写小说?你能挣多少钱!彭浩翔的逻辑很简单:写几部小说,合在一起就能成为一个电影故事。后来女友因此与彭浩翔分手。24岁时彭浩翔创作的《全职杀手》被杜琪峰搬上银幕,并请来刘德华和日本巨星反町隆史担任主角。
自己的小说被拍成了电影,彭浩翔的电影梦更浓烈了。2000年26岁的彭浩翔干了一件安慰自己的“壮举”。那一年,他将自己的全部积蓄12万港币倾囊而出,拍了平生第一部作品――短片《暑期作业》。这部10分钟的电影短片,开启了彭氏作品文本扎实、影像凌厉、想象丰富的导演风格。一年后,在得到嘉禾电影公司的400万港元投资后,彭浩翔自编自导了第一部电影《买凶拍人》,冲入了同阶段全港票房前十名,作为豆瓣电影TOP250行列之一,这部片子的评价8.3,好于93%的喜剧片,好于92%的犯罪片。他执导的第二部电影《大丈夫》拿到了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新导演奖。《志明与春娇》是彭浩翔里程碑式的作品,这部作品为他在内地和香港建立了现代都市轻幽默风格的“彭氏”品牌。
彭浩翔一直强调一位导演一定要会讲故事,这样才能清楚地知道和观众沟通什么。他甚至将导演比喻为建筑师。“一部电影就像建一栋房子一样的感觉,导演其实是一个建筑师,要控制好结构。”面对混乱的电影市场,他曾下过这样的结论:“现在的一些华语电影很难得到人家的共鸣,是因为没有真实的感情在里面。许多编剧和导演,他们根本不写自己感到有趣的东西,只想着赚钱、拿奖,但这样下场会很惨。我觉得电影共鸣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像《志明与春娇》,很多人看完会觉得很好看,但是你没法跟人家说这个故事讲什么。生活也一样,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但是打动你的都是小细节。”
虽然遭遇了一些质疑,但是彭浩翔一直坚持拍电影的初衷。小时候,彭浩翔看过大卫・里恩的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那时候觉得片中那英国***官很笨,为什么不懂灵活变通一下。长大后成熟了,越发欣赏他的坚持和执著。在混乱的世界中,这种坚持可能会被称为迂腐愚笨,却是一种崇高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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